“噢汪!远山!你快听听!”
本花我悄然地说道:
“这些人说的都是甚么玩意儿话哩,真特么噎人喉咙!”
但是我估计远山呀,八成是听不到这些的哩,连同洞房内的那些女人家,几乎也是听不到的哩!
毕竟所有人们的耳朵!
哪有敌得过本花我的耳朵犀利灵敏度哩?!
因此!
只管当我白说一嘴好哩!
但是我想,很快,新郎官那群人的话音就会逼近!
而且用不了多久!
他们的脚步声也会逼近,随即纷纷涌入这户院落,踏入这幢小楼!
所以本花我势必要抓紧找到一个房间!
而且要找到一个安全的房间,以便我们俩能够坦然而又美滋滋地入眠!
尤为紧要的是,势必要避免新郎那群人发现我们俩!
如若不然的话!
哼哼,后果不言自明,可想而知!
当即,本花我领上远山,又跨上了一层台阶!
要知道,须晓得!
此时此刻对于本花我而言,我的四只小蹄子,已然大驾光临至顶楼三层的走廊之上!
尚且,我的一双小眼睛又发现!
整个楼层真的好大呀,拥有好多好多个房间!
走廊上铺满了大富大贵的牡丹红地毯,蛮像是奢豪酒店的装修风范!
但本花我最为当心留神的!
当然是新娘子所待的那个房间,因为那可是一间洞房!
我势必要小心哩!
免得惊动了里头的那些女人家,这样不仅有失礼貌,而且对于本花和远山而言,也是大为不利的!
说到底,我们俩只是过来藏身和歇宿一夜!
其余的事儿我们俩一概不感兴趣!
哪怕就是待会儿富裕屯的那群人们过来闹洞房,我们俩也绝不跟着瞎起哄,瞎掺和!
我们俩眼下至为紧迫的心愿,终究还是闭目养神和困觉!
赶明儿个一大清早!
我们俩尚须火急离开富裕屯,继续趟路去往神泉哩!
兵贵神速!
本花我见三层的走廊内或者说过道内,压根没有任何人来回走动!
就二话不说,只顾领上远山踏上了牡丹红地毯!
非常遗憾,迅速趟了一下之后,我才发现,虽说三层拥有的房间很多,但只有一间的门儿,是半敞半掩着的!
而其余的房间一律紧闭!
不消说,那半敞半掩着的房间,必定就是婚房哩!
这下可把我急坏哩!
难不成就只能藏身和歇宿于这间婚房了么?!这样也太危险哩!
毕竟房间里头有好多个女人家呢!
尚且这时!
这些女人家的说话声,也愈发地尖利和清晰哩!
一女道:“喂,我说几位姐妹们,这会儿豪猪们也该被打尽了吧?”
一女道:“估计差不多哩!”
一女道:“不然我们都趴到飘窗前瞧一瞧呗!”
一女道:“嗯嗯嗯,瞧一瞧他们都有没有回来,或者是让新娘子打个电话问一问,催一催!”
一女道:“不用催,我们都趴在飘窗前瞅一瞅,望一望就成!”
一女道:“这样倒是别具一番诗情画意呢!”
一女道:“说到诗情画意么,本姑娘我倒是想起来了某位诗人的一首小诗哩!”
一女道:“是么,是么?!那快念来听听呗!”
一女道:“新娘子倚飘窗,含情脉脉望情郎,情郎可在庭前户外半道儿上?”
一女道:“妙妙妙,妙妙妙!那么请问,这是哪位诗人写的哩?”
一女道:“啊?!这你都不晓得?!真的假的呀?!”
一女道:“还用问,当然是真的呀,到底是哪位诗人写的么?”
一女道:“当然是章魚公仔道法生写的呀!”
众女纷纷道:“是么是么?!那么章魚公仔道法生是谁?谁又是章魚公仔道法生呢?”
一女道:“啊?!你们都不晓得呀!”
众女纷纷道:“晓得的话还用问你哩?!你快说说么,这人到底是谁呀?”
一女道:“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其实我也不晓得哩!”
哎哟我的妈呀!这聊的都是些甚么玩意儿呀?!
本花我暗暗地嗤之以鼻道!
特别是所云甚么章魚公仔道法生的,整得更不是玩意儿哩!好酸呀,我呸,难不成想要酸掉本花我的小牙是么?!
而且这群女人家!
确实忒也能聊,忒也能侃哩,本花我真是佩服得透透的呀!
咦?可这样不是正好么?!
本花我复又想道!
既如此,本花可以趁着她们都去飘窗的后头望新郎之际,领上远山悄悄地溜进洞房内的一间卧室呀?!
毕竟这么豪华的小楼,婚房里不可能只有一间卧室呀!
事不宜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本花我立马加紧脚步,领着远山径直地趟到了婚房的门前,拿我的一双小眼睛一瞧!
果不幸甚幸甚哩!
婚房的户门是虚掩着的,而且是单扇门,从门缝里透射出来辉煌的灯光!
我站在门畔,透过半敞半掩的门缝!
又窥了窥里头的情况!
哈哈!只见婚房里面的客厅好不宽敞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好不气派呀,好不又大又亮呀!
而且墙壁上拉线出来许多的彩灯带,挂满了许多的小红灯笼和彩气球
但是偌大的气派豪华阔绰客厅里!
却连一个人毛都没有!
想必是新娘子那帮女人家,全都跑到婚房主卧的飘窗后头去望新郎哩!
本花我赶紧用我的小身板儿,蹭开了婚房的户门儿!
这一扇户门儿可真棒!
我蹭开时,它居然连一丁点儿声响都不发出!
不像是有的门儿!
推开时,还向你“吱呀”那么一声!
我赶紧领上远山,径直地闯进了婚房内,迅速溜到了客厅!
而远山呢,眼下还真是特别地配合我呀!
他连一句话都不说!
只顾背着破布包,拄着小木棍儿,牵着我脖子上的狗链子,尾随在我的小尾巴后头!
噢,天那!
我环视一周后发现!看来新郎新娘家的这个婚房,显然是一个大套房呀,里面的卧室太多哩!
此时,我哪还敢再耽搁呀?!
急忙随意选了一间无人的卧室,领着远山,一前一后地趟了进去!
这间卧室非常地不惹眼!
我琢磨着它多数属于保姆房吧,反正卧室门压根没锁也没关,里面也不亮灯!
黑蒙蒙的一片!
可是这正好呀,最合适不过了呀!
假如要是亮灯,本花哪里还敢领着远山,在此藏身和歇宿哩?!
也就在本花和远山刚刚进入保姆房里头!
楼外头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便纷至沓来,显然是新郎官那群爷么们开始涌入了院落内!
然后又纷纷上楼!
他们一边上楼,一边大嘴巴里说说笑笑,嗓子眼里兴奋地叫喊个不停呀!
一爷么道:“噢噢噢!总算要入洞房闹洞房喽!”
一爷么道:“嘿嘿嘿!新郎新娘可要多表演些拿手的节目,让我们瞧个够嘞!”
一爷么道:“嘻嘻嘻!就算是滚鸡蛋,也要滚出一些花样来哩!”
一爷么道:“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哈!”
一爷么道:“可拉倒去吧!滚甚么鸡蛋呀?!就不能整出些新奇别致的花招出来么?!”
一爷么道:“去去去!有本事你整出个更花式的呗!”
一爷么道:“切!你当我不能怎地?!待会儿我就整出一个眼花缭乱的花活节目,让尔曹都好好过过眼瘾!”
一爷么道:“那我巴不得哩!花样愈多愈好,愈花里胡哨愈好!”
声音愈来愈吵,愈来愈大,而且是从婚房的外头传来!
而在婚房里头主卧内的那些女人家们!
随即也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之后她们纷纷步出了婚房主卧,涌至了大客厅!
她们再度有说有笑,声音也放大放尖起来!
尚且近在咫尺耳畔!
所有的女人家无不一阵阵手忙,一阵阵脚乱,一阵阵簇拥张罗呼唤!
只听得阿妹唤阿姊,阿姑唤阿嫂!
阿姨唤阿婶,阿妈唤阿婆,阿公唤阿爸!咦?咦咦咦?
不对不对呀!闹洞房之际!
啊公和阿爸,连同阿哥和阿弟,阿舅和阿叔甚地,他们均不在场哩!
的的确确都不在场,可不能闭着眼睛瞎说!
那样岂不成了远山君哩!
却说阿婆听到阿妈唤,转而复唤新娘子,汝为新娘子掀开红罗帐,渠为新娘子罩上红盖头,洒家不才为新娘子整饬红衣裳
毕竟多多寥寥!
人家这属于古典式婚礼和古典式闹洞房呀!
遗憾的是眼下!
本花我早已顾不及细看和细听这一切,只能赶忙把保姆房的门儿带上!
不过不过么!
本花我并没有把门儿带得太严实,更不能将门儿锁上!
尚须留出一点儿门缝出来!
皆因本花我犹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或者说是盘算,亟待满足!
抑或说是下脚落地趟路履行!
但却又苦苦碍于眼前,闹洞房的氛围火候,远远并未达到巅峰时刻,是以只能说姑且待上一阵儿,再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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