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少爷?”声音沙哑无力,就这么插入两人的谈话中,阻止了乔言萧想张嘴问尤郁的话,就这么生生的堵在喉咙口。
乔言萧也没去看尤郁,转身伸手握住秦妈妈伸出来的手,语声柔和道,“秦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
对于能见到秦妈妈,他是真的很开心的,乔家对于自己恩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去替补的,也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杀的。
&呐,真的是少爷。”秦妈妈语带不敢置信,双手捂着嘴看着他,眼泪一时控制不住,就这么颤着手抹上他那冰凉的铁皮面具,似笑似哭般的,“少爷,你这些年都去哪了?急坏老奴了。”
她差不多将近半生的年华给了整个乔家,是一直看着乔家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对于这两个孩子的喜爱,她是丝毫都不亚于欧阳容慧的,视如亲生。
深知此时不适合聊天,乔言萧就这么将手上的剑插回剑鞘,空着双手扶着她,急声说道,“秦妈妈,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身侧一直站着的尤郁抱臂凝视着乔言萧那张脸,愈发看着,双眉愈发皱得死紧,这个人,就是主子一直在寻找的正主吧。
恐怕主子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这个从北央而来的侯爷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了吧,找了那么久,居然近在咫尺。
手上滴血的剑收紧,这些年来,主子为这个人所受的一切历历在目,现今找到了,他倒真想向他讨要什么,哪怕是在他身上留一道疤,也至少不会让主子那些苦白受。
察觉到他的动作,乔言萧的眸光一寒,眯眼满是提防的看着他。
然而被他搀扶着的秦妈妈却是猛地挣脱掉乔言萧的双手,似惊觉什么般,猛地摇头道:“少爷,老奴不能离开,小姐她有危险。”
这一句话带着满是惊慌,语气中很是急切和紧张,就这么看着呆住了的乔言萧,头颅摇得更拨浪鼓般。
&妈妈,你若是不走,倒是真会害了琴儿的。”乔言萧双眉紧紧揪起,再次抬手去抓她的手。
&奴要是走了,小姐的事就注定没个着落,只有老奴去了,才能让那些人害不到小姐。”秦妈妈猛地抬手打掉伸过来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乔言萧,张嘴继续说着,“老奴虽说懂得不多,但是这人言可畏啊,若是老奴今日离开,那些人即便没有证据,但也不会轻易罢休,老奴去了,就定能给他们一击,亦是让他们寻不到出处。”
听着她这么一些话,乔言萧摇头否决着她的言论,张嘴说道,“你不能死,我们不需要你这种无谓的牺牲。”
听到他这么一句话,秦妈妈那张憨厚的脸轻轻的牵起一抹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张嘴轻笑,满脸轻松之色,“老奴七年前就该死了的,若是不死,今日便没有那么多事了的,净是给小姐和少爷添麻烦。”
看着她这样,乔言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去握住她的手却是被她躲开。
很小的时候,但凡他和琴儿犯了错,首要撒娇的人都是眼前这个老实纯朴的妇人,因为他们都清楚,只有这个妇人帮衬着自己,向来心软的欧阳容慧就不会对他们多加重责。
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乔言萧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清楚的知道秦妈妈对他和琴儿的关怀备至。
&时你带走她,对柳小姐也顶多只是缓了刑责,却也消除不了那些人的疑心。”身侧看着两人的尤郁忍不住张嘴开口说着目光,却是看着那方的乔言萧,手上的剑却是适时收起。
&位公子说得对,少爷,你就成全老奴吧。”秦妈妈微笑,屈膝欲想跪下,却被乔言萧半路截下了。
深深的看了秦妈妈一眼,乔言萧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哑声说道,“我既然找到您跟琴儿,自然就不会让您去死,琴儿也不愿意的。”说着,他就待挥掌劈昏秦妈妈。
却见秦妈妈的猛地将他往着身后一推,大步子就朝着烛光微亮的回廊拐角跑去,匆匆就是朝着乔言萧丢了两字,“保重。”
乔言萧想飞身过去将她阻止,那里,是巡视禁军的队伍,秦妈妈这一去,注定是凶多吉少。
然而他还没使上内力过去,整个人就被尤郁一拖,人就往着暗处躲去。
那方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
接着便是秦妈妈大声回着,“民女秦氏要觐见皇上。”
那方吵吵嚷嚷的,那些禁军在几番说下,才带着秦妈妈离开了。
乔言萧心头恼怒顿起,手肘使劲往着身后的尤郁胸口处就是一击,冷声喝着,“你好大的胆子。”
&公子胆子不仅大,这生命力亦是不亚于高峰上的小草。”尤郁伸手从背后将他脖颈扼住,继而只手握着他的手,由着他另一只手打着自己的胸口。
听得他这一句话,乔言萧的动作一停,眸光骤然冷却,冷笑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见他不攻击了,尤郁便松开他,锐利的视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面上笑容冷冷,“还请乔公子与我主子一叙。”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乔言萧在他话音未落便矢口否决了,步子打算再追秦妈妈,却听得身后一声冷笑,步子竟是一停。
&皇子在外云游过得舒畅,却是忘了我家主子这些年为你所受的一切了,难道你就不应该给我主子一个说法吗?凭什么他就得承受你的一切。”尤郁冷声说着。
回头看向他,双眼里盛满了一丝讥嘲,乔言萧忍不住轻声笑出,语气中带着一抹飘渺,似有若无般,“他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将我活着的消息供出来,想必你家主子一定会感激我这么个提议的。”
&尤郁怒目瞪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他。
见他没有招架了,乔言萧的眸光凉凉的,话语清冷,却是有所缓和,“改日我定会上门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