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看着男人情潮暗涌的黑眸,被吻得湿红的蠢轻轻抿起。
忽然,她回想起慕雪柔那张颇为婉媚的脸,还有那特意为沈惊觉而展露的笑颜,莫名的,心里就是好不舒服。
她不是无理取闹,身为唐家大小姐又是总裁,她不屑像那些依附男人的小女人一样争风吃醋。
可这一次,她控制不住,就是有些小小的恼。
“沈大少爷是你的兄长,又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我不对他笑,难道还要冲他哭唧唧”唐俏儿别过脸,避开男人炽烈的眼神,秀挺的鼻尖泛着轻红。
沈惊觉眸色加深,指腹捏住她的下颌,缓缓将她的小脸转过来,半撩半迫着让她与他对视:“俏儿,我怕.”
唐俏儿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你笑起来太美,我怕他会被你迷住.”
男人嗓音沙沙的,薄唇在她唇角若即若离。
“我就是如此完美,无时无刻不在自主散发魅力,我有什么办法.”
唐俏儿闷闷地轻嗔了一句,“不过我再有魅力也比不上慕小姐.”
沈惊觉眉心笼紧,“这话怎么说”“我以为你除了我以外不近女色,是真的只对我感兴趣呢。
原来……是一直没遇到合眼缘的啊.”
唐俏儿柔嫩的唇撇了撇,整个安全通道里都是酸酸的味道。
哪怕沈惊觉是个钢筋混凝土的直男,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不禁失笑,心中却狂喜:“俏儿,你在吃醋”“我才没有,眼珠子长在你身上,你想看谁我又管不着……唔!”唐俏儿再度被男人夺去了唇,这次比刚才更火热、汹涌、猛烈,搅得她身子酥软,神思飘浮。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她甚至感受到他令人面红耳赤的变化,羞涩地推搡他的胸膛,却怎么都抗拒不了。
沈惊觉虽然有傲人的公狗腰,但他不是到处发情的公狗,关键时刻,他克制了,哪怕很难受。
男人大掌扣在她柔滑的后颈上摩挲着,声色低糜:“我错了,再有一次,我自戳双目给夫人赔罪.”
“你还要有下一次!狗男人!”唐俏儿美眸一瞠,攥紧的拳头往他肩上砸去。
“不过俏儿,你误会了.”
沈惊觉搂她在怀中,低头看她莹白如玉的脸庞,“我注意慕雪柔,是因为我隐隐有些疑惑.”
“这话怎么说”“上次,我去国见大哥,就是她接待的我。
她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类似于兰花的香气,我隐约记得,谢晋寰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沈惊觉嗓音压低,眉目间沉思着,“于是我就以给你买香水为幌子,问她这是什么香。
她说是定制的调香,世面上难以买到。
今天我见到她,那香味又出现了。
所以我忍不住多观察了她一下。
抱歉,惹你不开心了。
都是我不好.”
唐俏儿柔软的双臂扶着他的阔肩,专注地与他对视,“谢晋寰身上确实老是香喷喷,但你说的兰花香,我确实没留意过。
你想的是,谢晋寰和慕雪柔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鼻子应该不会闻错,但仅凭这个证据过于单薄。
也许只是巧合.”
沈惊觉也算理性。
可他始终认为,大哥骨子里是淡泊高洁的人,怎么会与谢毒蛇那种衣冠禽兽为伍唐俏儿思忖半晌,声色变得幽冷,“这次你大哥回来,不知道他会在盛京呆多久。
如果他真的只是看望一下初露就回去还好说,如果他借此机会留了下来,惊觉,你要派人时刻留意他的行踪。
慕雪柔真跟谢晋寰有关系的话,你大哥也不可能不认识谢晋寰。
他长留盛京,日子久了,他不可能不和谢晋寰有接触。
不过,顾虑归顾虑,我还是由衷地希望,你大哥和谢毒蛇没有任何交集。
毕竟你很尊重他.”
“俏儿,如果你对我大哥,是这样的想法,那我就放心了.”
沈惊觉如释重负般长吁了口气,双臂却将她的细腰箍得更紧,“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失去你.”
唐俏儿撅起唇瓣,指尖戳了戳他胸口,“沈总,不要总想着谈恋爱了好不好兵临城下了诶.”
她怕他江山不保。
然而他却只有一颗恋爱脑!由于初露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强撑着精神和霍如熙温存了一会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沈惊蛰看望了小妹,非常认真地了解了沈初露目前的情况。
虽然逗留时间不长,却把身为长兄对幺妹的关爱体现得淋漓尽致。
今天对于压抑了太多天的沈光景而言,算是“双喜临门”。
女儿苏醒,长子又从国外回来,于是他立刻让祝秘书回观潮庄园准备丰盛的晚餐,为沈惊蛰接风洗尘。
沈惊蛰随爷爷和父亲先行回观潮庄园,沈惊觉则将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的唐俏儿送回盛京的别墅,才赶回观潮庄园。
刚进门,他便看到管家和佣人们忙忙碌碌地在搬运东西,茶几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这些是什么”沈惊觉问管家。
“二少爷,这些是大少爷为沈先生,沈董还有您和四小姐准备的伴手礼!”管家喜滋滋地道,“刚才沈先生和沈董已经观赏过了,他们都相当的满意。
尤其是沈董,件件都送到了他心坎儿里,我很久没见他那么开心地笑过了!”沈惊觉半阖星目,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只青花龙纹海水天球瓶,落槌00多万欧元。
只这一样,便是天价,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大哥这次省亲确实是豪横。
沈惊觉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
……观潮庄园的餐厅许久没有聚过人气了。
为了照顾沈惊蛰的身体,今晚餐桌上多是口味清淡的菜肴。
他滴酒不沾,全程只喝上好的龙井,与沈光景父子二人谈笑风生,从国的气候到人文风俗,简直有说聊不完的话题。
沈老爷子只是偶尔搭几句话,神情淡淡的,对这位长孙说不上亲热,也不算疏离。
“初露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劫过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沈惊蛰关心地问,“霍董对初露真是情深义重,我今天见状,他们是好事将近了”“等你妹妹身体好起来了,我就想着把他们的婚事定了.”
想起自己这回是真要嫁女了,沈光景眼底湿润,欣慰之余还有点不舍了。
“那真是太好了,初露和霍董我看着真是一对佳偶,天作之合。
等到了他们的好日子,我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
“惊蛰,你这次送给初露的礼物就够贵重了,这些当嫁妆都绰绰有余,不用再破费了!”沈光景笑逐颜开。
“哪里够.”
沈惊蛰唇角勾着温润淡雅的笑意,“您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也只有这一个妹妹。
肯定要加倍疼爱才行。
这些年,我独自生活在国,也没有怎么尽过兄长的责任。
眼下,我身体情况有了一点好转,只想尽量为弟弟妹妹做点什么,我心里才过得去.”
沈光景大为动容,眼睛都潮湿了,“你有这份心爸就很高兴了!”“惊蛰,我今天见你带来的这些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沈南淮露出慈祥的笑,话锋一转,“可见你在国那边,生活的相当滋润啊。
光今天这些礼物加一起,就有你一年沈氏集团股份的分红多了吧”沈惊觉不露声色地睇了爷爷一眼,心里默默给老头点了个赞。
“我在国那边,拿着每年沈氏给我的分红,做了点不足挂齿的小生意,搞了点投资。
偶然的运气赚到了些钱而已.”
沈惊蛰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真诚又谦逊。
“什么小生意,能赚好几亿老头子我倒是好奇,想跟我大孙子请教一下生意经了.”
沈南淮半开玩笑地问。
沈惊蛰淡唇轻启,“医药生意.”
沈惊觉故作漫不经心地睇着他,目光却耐人寻味。
“哦!那确实利益可观,惊蛰你很有经营头脑啊!”沈光景不吝称赞,接过话茬,“海门柳氏集团的柳董,这些年弃医从商,靠着生物制药产业赚得钵满盆满,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药集团了.”
“好不容易回来和家人团聚,聊商场上的事太枯燥无趣了,左右不过赚钱而已.”
沈惊蛰忽将视线落在沈惊觉脸上,目光沉静幽深,“惊觉,你和唐小姐能破镜重圆,作为你的大哥,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沈惊觉淡勾薄唇,“谢谢大哥.”
“上个月,我在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无意间看到一样拍品,我很喜欢,觉得很适合唐小姐,就买了下来.”
沈惊蛰将手探入西装里怀,从中抽出一只精巧狭长的锦盒,倾身推到桌子中间,“你回去后,帮我送给唐小姐,一点心意,就当是祝贺你们,重修旧好.”
沈惊觉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将盒子拿过来。
他打开锦盒——霎时,沈惊觉眼神凝滞,俊靥骤然一沉。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支造诣绝美,栩栩如生的白玉兰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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