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被汉子拉向篝火,边走边嘀咕:“小子那里人啊?有没有结婚啊?年纪多大啊?实力如何啊?不过呢!这身板实在够小的,比我家姑娘还……”
扶摇:“…………”
不知为何,总有种见岳父的感觉啊!也不知他家的姑娘长什么样!不过看了看这个大叔,脑子中浮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形:高八尺有余,宽二丈,穿着红色的裙子,暴露在外的是那结实的肌肉,满脸胡子,在香肠嘴巴左下角有一颗长得毛有眼珠子大的黑痣,抠着鼻子粗声粗气外加身体扭扭捏捏地道了声:‘夫君!’
扶摇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夜风过去,狠狠地抖了几下!
“这体质也忒弱了”汉子又重新细细打量了几下挟摇,看着抉摇不明地又抖了几下,汉子眼中顿时失望,摇了摇头,放开他的手向着篝火跑去,抢过一个酒壶猛灌,在周围人的笑声中对着扶摇猛摇头。
抉摇黑着脸向人群走去,果真是被嫌弃了。
众人看着扶摇的囧样,顿时一阵大笑,其中几个女眷也蒙着脸一阵花枝乱颤,唯有三个老者,一个蒙面的女子没太大反应,不过老者眼中满是笑意,甚是欢喜,而女子则是冷冰冰地打量。
其余多人则多是中年大汉,最奇的是一位背着双斧满脸横肉的大娘,正拿着酒壶猛饮,且与叫他的那汉子在争论什么,不过众人笑声太大,听不清,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是一对儿。
众人之中也还有一少年,估计跟他一样15岁左右,长相一般,衣着华丽,面色不像一般世家弟子般脸色不好,而是有着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他也在细细地辍饮酒着,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精致的不同于汉子那黑色的一个白色酒壶,上面绣着类似紫兰花的图案和挂着白色的小铃铛和几只魂兽。
“接着!”少年从身后拿出一个一样的白色酒壶,只不过上面没有锈花和挂饰。
扶摇顺手接住,在众面的注视下轻轻拧开盖子,只闻见一股酒香味,不凛冽,有一股子清爽感。
扶摇看着那宛如清水般的液体,目光闪了闪,然后豪不犹豫地一口闷,只感觉像是点燃一般,辣的他眼泪直涌,这该死的酒怎么这么烈?那些传记中的人大口大口喝酒是怎么做到的?
活的作用很快便花发挥了作用,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涌上两陀腮红,看上去气色好得多,意识也有些恍惚,众人看他这么豪爽,不由地拉他一起载歌载舞,跟大家唱着古老的歌谣—《七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八月其获,十月陨萚。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言私其豵,献豜于公。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
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
翌日,骄阳高挂,无人的荒道上烟尘滚滚,各种各样的车队在奔驰,就仿佛是一场比赛般,家家都挂上了家徽,赶车的、护卫、公子小姐们都精神抖擞,仰起自己的头,挺起自己的胸,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挟摇整个都不好了,马车速度太快,生生地将他震醒,一有意识,就感觉头被撕烈一般,肚子里也是汹涌万分,强烈的不适让他想吐,凭着感觉冲到车屏那,掀开后大吐……
远远地骑着一头拥有美丽犄角的大角马的一个少年,正是昨日给他酒的那个少年,看见抉摇的模样,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围在其周围同样骑着此类大角马,但犄角没有这么大的的那些少男少女眼中也闪过一丝好奇,其中骑着一头带白色花纹,一直与少年同排齐行的一个蒙面少女问道:“黎归,他是谁啊?”
“他叫扶摇,是荒城的一个商贾之子。是落桑扶家的人,因幼年有病,常年居于雪城。”在众人的打量下,黎旧继续道:“雪城破灭时,唯有他幸存。”
还有很多情况他都没有讲明,例如出现在雪城中的那位疑似圣者的人,所以他的叔父黎利才会那够着急地回去,任何关于圣者的事都是大事,因再过五年域界壁障打开,那时候会天地大变,几乎所有的圣者都可能成就不朽,所以一些老妖怪都纷纷从闭关中醒来。
“雪城,可是那个一年有六七个月在下雪,但却处在荒漠中的雪城?”其中一个个子偏矮的脸上有麻子的男孩惊讶道。
“就是那个地方,我记得林十末你曾在那居住过很久吧!”黎归笑了笑,似乎在回忆什么,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林十末红了脸,窘相十足。
“太奇怪了!”一位从一开始便盯着扶摇看,那位与黎归同行的少女惊讶道。
众人纷纷侧目,林十末问道:“葙桐,怎么了?”
葙桐双眼极其明亮,光芒流转,盯着抉摇,颤抖着,一字一字地以她嘴中冒出:“他没有魂灵!”
人类的力量主要缘于灵魂觉醒时的一套天地传承,所谓道法自然,阴阳平衡,物质与灵魂也是阴阳相对,物质存在,于是灵魂便不存在,物质可以感觉,那灵魂便不可以感觉。
那么人类对于自己灵魂强度的不可知,很容易用魂战斗时难以把握,几天不睡觉和灵魂重创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自己便难以区分,而灵魂的排斥使得别人很难感受,一不小心就会灵魂重创,这是个困扰,但这个种族困扰被祖先给解决了,那就是那些逝者的魂,当人们强大到一种程度时,便会有生前相同实力的魂会陪在他的身后,这些魂被称作魂灵,人们便跟据这些魂灵来区别强大与否,后来便进行了排尊位。
而魂灵不存在的原因只有两种,一种是没魂启,另一种则是神魔罪裔!
众人脸色惨白,满目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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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出自《诗经·国风·豳风》,其讲诉的这诗叙述农人全年的劳动。绝大部分的劳动是为公家的,小部分是为自己的。诗共分为八章。第一章从岁寒写到春耕开始。第二章写妇女蚕桑。第三章写布帛衣料的制作。第四章写猎取野兽。第五章写一年将尽,为自己收拾屋子过冬。第六章写采藏果蔬和造酒,这都是为公家的。为自己采藏的食物是瓜瓠(户hu)麻子苦菜之类。第七章写收成完毕后为公家做修屋或室内工作,然后修理自家的茅屋。末章写凿冰的劳动和一年一次的年终燕饮。
因其可以表达出《罪恶纪年》中寻常凡人的生活,一切的好处归于公家,也就是那些魂师,故选用,为原文,未删改。
【译:七月火星向西沉,九月人家寒衣分。冬月北风叫得尖,腊月寒气添,粗布衣裳无一件,怎样挨过年!正月里修耒头,二月里忙下田,女人孩子一起干,送汤送饭上垄边。田官老爷露笑脸。
七月火星向西沉,九月人家寒衣分。春天里好太阳,黄莺儿叫得忙。姑娘们拿起高筐筐,走在小路上,去采养蚕桑。春天里太阳慢悠悠,白蒿子采得够。姑娘们心里正发愁,怕被公子带了走。
七月火星向西沉,八月苇秆好收成。三月里修桑条,拿起斧和斨,太长的枝儿都砍掉,拉着枝条采嫩桑。七月里伯劳还在嚷,八月里绩麻更要忙。染出丝来有黑也有黄,朱红色儿更漂亮,得给那公子做衣裳。四月里远志把子结,五月里知了叫不歇。八月里收谷,十月落树叶。冬月里打貉子,还得捉狐狸,要给公子做皮衣。腊月里大伙又聚齐,打猎习武艺。小个儿野猪给自己,大个儿野猪献公爷。五月斯螽弹腿响,六月纺织娘抖翅膀。七月蛐蛐儿在野底,八月里在屋檐底,九月门口叫,十月床下移。火烟熏耗子,窟窿尽堵起,塞起北窗户,柴门涂上泥。叫唤儿子和老妻,如今快过年,且来搬屋里。六月里吃山楂樱桃,七月里煮葵菜豆角。八月里打枣,十月里煮稻,做成甜酒叫冻醪,老人家喝了精神饱。七月里把瓜儿采,八月里把葫芦摘。九月里收麻子,掐些苦菜打些柴,咱农夫把嘴餬起来。(餬:音胡hu,餬口。)九月垫好打谷场,十月谷上仓。早谷晚谷黄米高粱,芝麻豆麦满满装。咱们这些泥腿郎!地里庄稼才收起,城里差事又要当。白天割得茅草多,夜里打得草索长,赶紧盖好房,耕田撒种又要忙。十二月打冰冲冲响,正月抬冰窖里藏,二月取冰来上祭,献上韭菜和羔羊。九月里下霜,十月里扫场。捧上两樽酒,杀上一只羊。齐上公爷堂,牛角杯儿举头上,祝一声“长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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