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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扶坛倚柱,睡的正香,但从其眉宇之间的神情来看,饶是在睡梦之中,他也忘不了他可谓悲惨的的身世遭遇。心恐难眠,梦醒犹惊,却是令人唏嘘。
一旁的老头儿醉翁此刻已放下酒坛,天色已暗,没人看得到他此刻神情凝重,哪还有半分醉意。醉翁望了望湖面,又看了看熟睡中的楚不争,小声道:“天降魔头,有危及天下的危险……呵呵,如果是真的,这小子倒与我有些渊源。”说着,他右手抬起,微微运功,手心浮现一缕气息,如果有任何一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心惊不已,因为这气息中并无半点醉意,明显不是他赖以成名的功法“酒中仙”,并且这气息浮现的是一种黑色,一种精纯的黑,一种极致的黑,没错,这是魔功,是魔宗功法,内行人才会知道,如此精纯的魔宗功法,当世少有!
黑色气息自由自在,流转于掌心,游刃有余,老头醉翁盯着掌心一缕气息许久,最终轻叹了一声,手轻轻一挥,手中气息消失不见,道:“唉……三十年了……苏泣啊苏泣,既已决意淡出江湖,又何苦在对这世事推波助澜……”然后又看了看熟睡中的楚不争,心中想到:“不过去他娘的江湖不管,我与这小子投缘,顺手帮他一把,也算没白喝一顿酒,至于十年百年后江湖如何,也跟我没有半点干系,当年的苏泣已经消失于三十年前,如今的醉翁,不讲天下,不问苍生,唯一壶酒足以……”叫自己苏泣的老头醉翁闭上了双眼,四周宁静无比,“江湖啊江湖,三十年了,少了我,如今又少了个打柴的,你一定越来越无趣了吧……”
来之不易的熟睡就像人生中的那些快乐的日子一样,短暂,在不知不觉中一闪而逝,而且往往当你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过去。此时的楚不争就是这样。他被醉翁不轻不重的一脚踢醒后,一边回味着意犹未尽的睡眠,一边对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产生了一丝好感,不为别的,只为他留自己一命。
自从老李走后,楚不争只遇到了三个得知他身份却不惧怕他,不图他性命的人,前两人就是李家村的柴花阿姨和杏花奶奶,第三人,就是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糟老头儿。虽说老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人世间最平常的道理,但这对于现在的楚不争来说,明显太过奢侈。当年楚不争的母亲临死前为孩子留下“不争”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他不与世人争斗,安安静静地度过一生,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个人人身不由己的江湖,有几人能做到老李那样快意人生,去留随心?当今天下,几乎所有人都欲得“邪魔”而诛之,所以,楚不争才越加珍惜那些真心对他的人,这些人,他楚不争会铭记一辈子。
“喂,小子,用你带的那把刀耍两招给我看看。”这个在自言自语中叫自己苏泣的老头指了指那把楚不争睡觉还搂着的名刀“砍柴”道。楚不争刚要询问原因,就被醉翁打断道:“让你耍你就耍,别跟老子叽叽歪歪那些个没用的。”楚不争本也不是什么优柔之人,解下刀上的布条,提刀便耍,将他这几天在老李刀谱上自学到的刀法全部挥了一遍,醉翁一边看,一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在楚不争结束后,才道:“你这也能叫练刀?分明是刀在练你!听说你前些日子魔性大发杀了几个李家村的壮汉,现在看来,你也就是仗着一身力气和一把好刀,才杀了几个淳朴村民,说到底,还是那个打柴的有远见才救了你一命。但凡遇到一个守拙的武人,你都不是对手。”
楚不争听着自己这么些天的苦练在高手眼中不过就是玩笑一样,内心多少有些受挫,但也无法反驳什么,毕竟这是事实,无人教导,大字不识,没有人教他调理内息,没有人教他修炼江湖之人赖以为生的所谓真气,没有人教他一招半式,他只是靠着老李刀谱上的图画来练,来找寻一些尽可能能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的方法。如果这都能引得醉翁高看哪怕一眼,那天底下的高手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来的金贵。
“小子,想学功夫不想?”
听到醉翁这一问,楚不争立刻心跳都快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道:“想!”他当然想,他怎能不想?从他练刀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在希望有一个师傅能教他习武,哪怕是一言半句,但如今这天下人都要杀他,又怎会有人教他习武?如今眼前就有一位用后脚跟猜也猜得到是一位高手的人问他想不想学功夫,他又怎会放过这个其实在众多武人眼里都可望不可即的机会?
醉翁继续道:“教你一招半式可以,但这日子得过,野味儿也得吃,酒也得喝是不是?本来这些事儿都是我自己管的,但如今有个不用白不用的下手,我可以放松几天了,别怪老子没问过你意见啊,我知道你习武心切,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对不对?”
楚不争听着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哭笑不得。这醉翁的习气,倒真与老李有些相似。这让他又对醉翁生出一丝亲近之感。
说着,醉翁从楚不争手中接过名刀“砍柴”,感受着刀上传来的煞气和一种狂放不羁,轻抚刀身,好似在回忆故人。道:“关于习武修炼,打柴的可曾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说过一些,不过当时以为老李在胡乱吹嘘,便没怎么细听……”接着,楚不争就将依稀记得的老李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醉翁。说完后,就见醉翁气急败坏地道:“这个打柴的,给小孩讲故事都不讲我……”说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不,他讲了……”
楚不争有些疑惑,道:“我不记得老李曾经提过一个叫醉翁的人啊,前辈您……”
“他提的是三十年前的我……”老头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转移了话题:“当年的是我也有耳闻,屠杀一事乃是天子李瑾主使,陆缺和花云那老太监亲自出马,他俩虽说人品不咋地,但好歹都是跻身万象境多年,你如今尚未守拙,别说想报仇,想逃过他们的追杀都很难。你有无面郎的面具不假,但那玩意儿糊弄糊弄普通人好使,碰到个识货的,就像我,你连逃的时间都没有。”
醉翁所言,让刚刚见到些希望的楚不争心底再次一沉,醉翁继续道:“为了让你小子有逃跑的能力,老子决定先教你一套步法,虽是我无聊时琢磨的小玩意儿,但对如今的来说,足够了。记住了,这叫醉翁七踏!”楚不争刚刚心里产生无聊时想出东西能有什么价值的想法,下一刻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因为他看到醉翁在那一瞬间从眼前消失了,再出现时已是盘膝于醉翁亭之上,楚不争目光未至,醉翁再次消失,下一息便在醉卧于数十丈外巨木枝干之间,又是一息,醉翁酌酒于湖面之上,然而就在下一刻,相隔百丈的七个地方,竟同时出现了醉翁的身影,醉态不一!
仅一招,便看得楚不争心惊不已!
世人皆有传言:醉翁有七踏,习此步法,天上地下,哪里,都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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