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和韩琦聊完已是深夜,回到家时,明兰正守着一桌子宵夜等他。
烧脑一整天,此时顾廷烨正饥肠辘辘。
他笑哈哈地拎起一只鸡腿就啃,一边吃一边把今天的事情说给明兰。
明兰听完大赞:“朝中文臣,多在西京洛阳集结成势。官家如今以王临川为院长,在江宁培养门徒,正可与洛阳形成东西对峙之势!”
顾廷烨:“没错!而且,以我对这位王临川的听闻,此时让他做官他不肯,但是要让他治学讲道,他绝对非常乐意!”
明兰:“那你准备何时动身?”
顾廷烨:“官家着急,我这两天安排好军中事务就要出发。”
明兰:“对,早去早好,迟则生变。那要去多久?”
顾廷烨:“这个我也不清楚,官家要我一定说服王先生。”
明兰点点头:“这事事关新政成败,确实不能有失。”
顾廷烨:“你个狠心的小妇人,就不担心你夫君去个一年半载的见不着面?”
明兰:“那我也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朝政大事呀!”
顾廷烨捞起袖子捂住脸,一派怨妇模样:“哎,薄情郎。”
明兰笑着别过他的头,用指尖顶起他的下巴道:“你这个胡子拉碴的美娇娘,不收拾你是不知道厉害啊!”
顾廷烨双臂环抱惊恐道:“浪荡子,你要作甚?!”
明兰:“哼哼,都被你叫‘浪荡子’了,干脆就把这罪名坐实了吧!”接着,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顾廷烨:“啊,救命啊!”
两日后,顾廷烨出发前,顾家迎来了两位贵客——桓王夫妇,他们代替皇帝来给顾廷烨践行。
见完礼,桓王对明兰道:“我听桂芬说了,你险些遭人毒手。人可安好啊?”
明兰:“谢殿下挂怀。多亏王妃娘娘送给我的女使狼牙,有她贴身护着,歹人并未得手。”
桓王点点头:“我家桂芬将门虎女,带出来的侍婢自然可靠。”他知道这姐妹二人私交甚笃,也就不讲究什么礼数,直接喊桂芬的闺名。
桂芬害羞低头。
明兰打趣道:“王妃娘娘不禁夸,耳朵都红了。”
桂芬笑着瞪了一眼明兰:“盛小六,你个泼皮!”
桓王哈哈大笑:“我家桂芬确实脸皮薄。”
明兰看得出他们二人情意缱绻,深深为好姐妹感到高兴。比之上一世在国舅府里忍气吞声,如今的桂芬可以算是圆满了。
一起喝了两口茶,桓王就急着拉顾廷烨去商讨军务,明兰则和桂芬一起到园子里闲逛。
桂芬:“你官人这一走,起码要一两个月,可把我家王爷给愁的。”
明兰:“桓王殿下肩负重任,实属不易。”
桂芬:“我帮不了我官人什么,看着他天天愁眉不展,我也难受得很。”
明兰:“殿下怎的如此说?你替王爷把家守好,别叫歹人有机可趁,就是帮了王爷大忙了!”
这些正是桂芬一直在做的,闻言,她笑起来:“还是小六懂我。上个月我让人暗中在府里排查,果然又揪出一个内鬼,令人心惊的是,这个人其实是跟着王爷他们全家从禹州过来的。你说,身为潜邸旧人,这么好的身份,他们何苦要背叛?”
明兰:“乱花渐欲迷人眼。东京城的富贵太大、诱惑太多,总有不知足的人能被人利用了去。”
桂芬:“他们既然连守卫森严的王府都敢渗透,你家里更要严加防范才是。你这园子那么大,可要多多查检,以防贼人混迹其中。”
明兰:“臣妾知道的。娘娘,您今天似乎特别警觉?是府里拎出的贼人冲撞您了?”
桂芬脸上一阵红。
明兰心里有了个猜测。
桂芬拉过明兰,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有了。”
明兰“哇”的一声。
桂芬按住她:“小声点!还未三个月呢!不好让外人知道。”
“对对对!”明兰笑得眼睛弯弯的,“那是该多注意!不仅吃的、用的,还有穿的、坐的,都要注意!对了,还有熏香,你千万要注意,我听说有人会做有毒的熏香。”
桂芬:“我也听我母亲说了。所以,我干脆不用熏香,只在屋里摆些瓜果,闻闻果香。”
明兰:“这样最好!哎呀,真是替你高兴!”
桂芬:“我也高兴!有了这个孩子,心里总算踏实许多。”
明兰听她似乎话中有话,道:“我看桓王殿下视你若珍宝,陛下和皇后娘娘又都是宽和慈爱之人,你怎会不踏实?”
桂芬微微叹气:“你不知道,先王妃留下的那个孩子,她她不肯理我。有时候还故意刁难我,去我婆婆面前告我的黑状。哎,我算是知道后母难当了。”
明兰:“小孩子嘛,思念亡母说明是个重情重义的。只要假以时日,小殿下必定会知道我们张大娘子是多么慈善的一个人。”
桂芬:“只能如此了。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在她身上。反正一日三餐不缺她的,嘘寒问暖不少她的,至于她要如何对我,那就随缘吧。”
明兰:“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肚子里的这位,一定要让他平安落地。小殿下能回心转意最好,如果不行,那便是相安无事地过下去,待她到了年纪出阁,以后就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桂芬:“说到出阁,你听说没?沈国舅的妻妹吵着嚷着要嫁给他。”
明兰咋舌:“大邹娘子不是好好的吗?小邹娘子为何要与大姐姐抢男人?”
桂芬:“这些日子以来,舅母身上不太好,长了许多疹子,据说又疼又痒。郎中怕会传染,让给舅母独立出一桩院子住,进进出出的女使都捂着口鼻。国舅每日独守空房,邹家就说就说要把小邹娘子送去给他做妾”
明兰:“这哪能成?大邹娘子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桂芬:“是啊,可我看邹家根本不管。一看大姑娘快不行了,就上赶着塞幺女。哎,可怜我舅母,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病痛折磨,还不知家里人在挖她墙角。”
明兰:“那沈国舅是什么态度?”
桂芬:“最要命的就是这个!舅舅他并没有一口回绝,只是念叨大邹娘子的身子骨。这才让邹家觉得有机会,闹得更凶了。”
明兰:“这事我只听侯爷提过那么一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她以为这回沈国舅安生地和大邹娘子白头偕老,没想到居然还是要走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她略作思忖,道:“当初大邹娘子陪着皇后娘娘在我老家住了半年多,说来我和大邹娘子也颇为投缘。只是回京后诸事繁忙,少了与大邹娘子见面的机会,不想她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要不,明天我去看看她吧!”
桂芬:“不行!万一她那疹子会传染呢?”
明兰:“我就在门外远远地看上一眼,再去同国舅爷说几句宽慰的话。”
桂芬:“宽慰的话你官人早说一箩筐了。如今舅舅头大如斗,未见得能听进去你说的。”
明兰:“我是做晚辈的,知道长辈遇见事情了,不去安慰一二总是说不过去。”主要的,她要去劝说国舅放弃纳小邹氏的想法,否则,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只是这回不知道会苦了哪家老臣的女儿。
桂芬知道她这是心意已决,便嘱咐道:“那你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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