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欣躲在里面隔间,正在生闷气,盛春成走进来,看了看她,笑道:“不用躲了,你爸妈已经走了。”
钟欣欣看着盛春成,愤愤地说:“你出卖我!”
盛春成说:“怎么是我出卖了你?你爸妈想你了,到杭城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他们听说你在这里当店长,当得很不错,心里高兴,想表示表示,这都不可以?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有些简单粗暴,但你没看到,小安他们有多高兴。
“你要理解他们那一代人表达感情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不能用我们年轻人的思维去要求他们。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说,这事情坏在了哪里?”
钟欣欣气鼓鼓地说:“我只告诉过他们,我到这里来上班了,没和他们说过我当店长,他们怎么会知道?肯定是你出卖我。”
盛春成举起右手:“保证,我保证,我向哈利波特和天线宝宝、樱木花道和柯南保证,肯定不是我说的。你是不是傻?以为你爸妈知道了你在这里上班,你不让他们到这里来,他们就不会打听,没有办法了解到你在这里的情况了?你太小看他们了。”
盛春成说着,就想到那天在店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有妍妍和自己说过的话。心想,要是我们还有下文,你爸爸为了打听我,大概连我们家那个山沟沟里都会找人去打听,别说你在杭城。打个电话给米总,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又不是不认识。
钟欣欣听盛春成这么说,气顺了一些,她叹了口气说:“真是烦死了。”
“没你这样的啊,钟欣欣。”盛春成说。
“我怎么了?”钟欣欣问。
“你用到你爸妈的时候,就一个电话,把他们呼来唤去,用不到他们了,他们想个方法,来看看你都不行。”盛春成说。
“我什么时候把他们呼来唤去了?”
“我问你,上次我们吃饭,就孙红认你当干妹妹那次,吃完了饭,你是不是想帮孙红一点忙,回去就打电话给你爸妈了?结果,他们第二天一早,就从永城赶来了杭城,去孙红那里开户存了款,不是你,谁能叫得动他们?你爸妈也是成功人士,很多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盛春成说着,钟欣欣低下了头,不吭声了。
“正确对待,平常心,知道没有。”盛春成说,“你妈妈办一张卡,只是为了方便她想你的时候,来看看你,她又不和别人说你是她女儿。她来了,你有时间,就多和她说说话,没时间,就忙你自己的去,就当她和其他客户一样。她只要看到你,心里就踏实了,懂了吗?”
“欣欣,欣欣,你在哪里?”门外走廊里传来孙红的叫声。
盛春成仰起脖子应了一声:“这里。”
孙红走进来,一把就抱住了钟欣欣,说谢谢,谢谢!
“谢我干嘛,你发什么神经?”钟欣欣诧异了,问。
“你爸妈到我那里坐了五分钟,就走了,他们今天又转过来八千五百万,你妈妈和我说,过几天再想办法转点过来。还是一样,我想请他们吃中饭都不吃,请他们多坐一会都不肯,说是要赶回永城去。叔叔阿姨,真是太好了,我送走他们就过来了。”孙红一口气说完。
动作还真是快,看样子是从这里离开,就去了孙红他们行里,存钱的方式,又是简单粗暴。盛春成想着就乐。
钟欣欣红着脸,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盛春成大笑:“看到没有,钟欣欣,你爸妈可不光是来这里打了冷枪,而是接连放了一个双响炮。”
“什么鬼?”孙红问盛春成,盛春成手指朝钟欣欣甩甩:“你问她,问她,问你妹。”
盛春成说完就朝外面走,钟欣欣急了,冲着他背影叫:“你妹哦!”
“我妹在家里做作业。”盛春成笑着出去。
下午的时候,盛春成带着燕子和小张,去杭城爱乐乐团。余大麻子他们出去了半个多月,演出刚刚回来,肯定一个个都这里酸那里疼的,需要他们免费服务的人肯定很多,盛春成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特意多带了人。
盛春成和小张,一人还背着一张他们有时候上门服务的时候,需要带着的折叠式按摩床,这样做全身按摩,就更方便了。
盛春成去杭城爱乐乐团,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要去问问余大麻子,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余大麻子他们走不走得开。雪儿他们的晚会,大部分粉丝,还是以唱歌为主,唱歌总不能没有伴奏,靠放伴奏带的话,也太应付了。
他们到的时候,余大麻子他们还在排练,盛春成和燕子小张走进演奏厅,在下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余大麻子看到他们,举了举手里的弓,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乐团其他的演奏员看到他们,也乐了。连背朝着他们的指挥,好奇地扭过头来看到他们,心里也是一乐,来得正好,肩膀还真有点酸痛。
他这一扭头,一分心,手上的指挥棒乱了,指挥棒一乱,整个乐队就乱了。
“停,停,停停。”指挥叫着,“大家不要分心,我们走完。”
众人都笑了起来,到底谁分心啊。
排练结束,盛春成带着燕子和小张走到台上,就地把两张按摩床支开,燕子和小张站在床边,开始工作。盛春成站在那里,他专门负责对付那几个肩周有毛病的人。有肩周问题的,不适合躺,需要坐着或站着接受治疗。
第一个是指挥,给指挥做完,接着替一个吹巴松管的,和一个拉中提琴的女乐手按摩,最后是余大麻子。等轮到余大麻子的时候,台上其他的人都走完了,只有燕子和小张他们那里,还有三四个人,坐着一边看手机,一边在等。
盛春成这边,余大麻子是最后一个,排到最后,就是想时间宽裕,两个人可以聊聊天。
盛春成问余大麻子,年三十晚上有没有时间?
余大麻子说,可以有时间。
盛春成笑道:“什么叫可以有时间?”
“反正不忙,又没有演出,我们这种团,走的都是公历,每年的圣诞节到元旦前后,忙得屁滚尿流,肯定有一些商业活动,和一场新年音乐会,到了农历年,没人会想到我们,好像我们,就不适合在农历年存在。”
“那可以有时间呢,又怎么说?”盛春成问。
“吃完了年夜饭,就去搓麻将,有事情的话,就不去搓,这不就是可以有时间?”余大麻子说,“哎哎,怎么,你有事?”
盛春成点点头:“去赚点房贷怎么样?”
“怎么说?”
盛春成就把晚会的事情和余大麻子说了,余大麻子说,可以啊,我带几个人,过去尽个义务就可以。
“不需要你们尽义务,反正都要请人,请其他人也要付钱,我就先问问你,这个本来就有预算。”盛春成说。
“好好,谢谢你照顾我生意,大年三十还有压岁钱赚,太好了!”余大麻子笑道。
“你有没有会弹吉他和敲架子鼓的朋友?”盛春成问。
“干嘛?”
“美声和民族唱法你们可以伴奏,还有唱通俗和摇滚的……”
“一样,一样,我们几个就够了。”余大麻子打断了他。
“你还会吉他?”盛春成问。
“我还会二胡和笛子,你信不信?就没有乐器我不会的,你还以为,我工作的时候拉小提琴,业余爱好也是拉小提琴?我们也一样玩摇滚。”余大麻子说,“你把要表演的节目发给我,其他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去找谱子和配乐。”
盛春成说好。
离开爱乐乐团,盛春成给雪儿打电话,和她说,乐队搞定了,杭城爱乐乐团的首席会带几个人过来。
“太好了!台上都是业余演员,在给他们伴奏的,都是专业的,这对他们,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雪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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