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离开。岑夏心里一凉,这女人是最麻烦的。
“你昨儿发烧,池少怕你死了没得玩,找了医生,还给你吊了水,这笔花销是要还的,可你都睡到中午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今天你就负责伺候本小姐。”
原来如此,难怪她觉得喉咙清凉,头也没那么疼,想来是池谨言怕自己死了无处寻仇,想到这里她悲凉地笑了笑。
莫然看着眼前的女人,越是折磨她就越坚强,居然这么顽强,高烧都死不掉。
盯着她脸上那个红印,露出恨意,恨不得那伤口让岑夏溃烂而亡。
岑夏避开她往外走,可那妖魅的嗓音偏要钻入她耳中。
“你要知道我的身份,不听话,你不怕我告诉池少?”
提到那个人,岑夏身形猛地一僵。
莫然说完,便故意撞开她,先一步走出去,那小人得势的模样看得岑夏想给她两巴掌。
“弄干净点,别把病毒传染给我。”
岑夏的体温缓缓回笼,费尽心思躲藏,却还是撞到了莫然的手里。
她,今后该怎么办?
夏阳正盛,烈日炙烤。
莫然从泳池露出头,身材玲珑有致,瞧见她来了,问张妈:“洗干净了?”
那佣人笑眯眯地拍着马屁:“按照莫小姐的吩咐,给她洗得很彻底,就是有点耽搁时间了。”说罢她狠狠地剜了眼岑夏,内心责怪她耽误时间。
岑夏在一边淡漠看着张妈,她冲着莫然时,笑得花枝乱颤,与对自己的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莫然挑着眼皮扫过岑夏,“过来给我按摩涂防晒。”
岑夏不愿意,没有动作,明明有室内泳池偏要跑到外面来…
“张妈抓着她。”
“哎!”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响起。
不出意外的,岑夏又被打了,这次是两个人,她虚弱的身体挣扎不开又不能发声,只得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莫然瞪得比她还凶:“看什么,池少说了,只要你身上没有伤,不影响星巢的客人,我怎么对你都可以。”
岑夏身形一僵,她以为那些噩梦般的夜晚不会有别人知道,还幼稚地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摆脱,可他居然告诉了这个女人。
秘密被人扒开暴露,最后保留的一丝丝尊严也被蚕食殆尽。
岑夏凄凉的笑了笑,这些年的摧残都不能压垮她,唯独这个,她想过去死。可岑家的父母,她的家人
她无神的双眼紧盯面前的女人,眼中的泪仍然倔强地闪烁未曾落下。
莫然冷漠地看着她,要是同情岑夏,那在星巢的就是她了。
“怎么挨打还没挨够么?还站着干什么?”
莫然哼了一声就趴在了躺椅上,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身上凉意渐渐,她才满意地扬起嘴角。
岑夏的手僵硬地替她擦着防晒。
“你没吃饭吗?一点劲都没有!”
莫然忽然怒骂一声,扒开她的手,愤怒地起身伸手就是一巴掌。
刚才打得不过瘾这次又补上,甩了甩手腕,震得手疼。
长期的营养不良岑夏太过瘦弱,这一巴掌将蹲着的岑夏打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
她没有再捂住火辣辣的脸颊,那张脸也没什么可要的了。
“岑夏。”
莫然抓起她的手仔细地瞧着,手指修长白皙如玉,在她看来,这双手干了三年粗活还是细腻嫩滑。
转眼盯着她:“我看池少对你还是好,这双手怎么也不像是干活的手啊。”
莫然看着她,眼珠一转诡异地笑着,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果汁杯,手一松,落下摔得粉碎。
“去,给我捡起来。”
柔柔的声音传向她的右耳,岑夏不知她要干什么,生怕她会再动手,虽有犹豫也只能乖乖听话,伸出手去捡碎片。
低头时莫然突然抓住她的手,没等她反应迅速按在玻璃碴上,疼痛的刺激她开始挣扎。
“张妈。”莫然叫了声,那佣人也是眼疾手快,迅速制服她。
她被按在地上仰头只看到莫然那邪恶的笑脸。
那个女人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在那盖在玻璃碴上的左手,用尽全力地拧着脚掌。
剧烈的痛感传来,岑夏无声的闷哼,似乎有汗珠掉在眼中和泪水一起落下,另一只手挣脱张妈,拼命地想要推开那只脚。
莫然看着她心里痛快极了,收回脚,抱着胳膊得意地站在一旁。
岑夏颤抖着拿起自己手,玻璃碎片已扎入手掌,手指也有碎刃划痕。
她从宽大的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刚从房间拿的,匆匆地写下几个字双手颤巍地递给莫然。
那纸张被血染了个半红,莫然根本懒得去接,让佣人念给她听。
张妈一把夺过,用奉承的语气念着:“莫小姐,对不起,是我冲撞了您,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着这几句话莫然与张妈对视一眼满意的大笑,用着嘲讽得意的语调跟她讲话。
“岑夏,我终于是折断了你这身傲骨,等着瞧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那佣人也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岑夏拼命隐藏眼泪。
瞧着岑夏那只渗出血的手,莫然歪起嘴角向一旁的佣人交代:“张妈,池少说了,叫她跪着把整个别墅的地面都擦一遍,擦不干净就拔了她的指甲。”
她的言语就像摆弄一个不会痛的玩偶,那佣人应声点头。
炽热的阳光会晒伤她白嫩的皮肤,泳池边炎热她可受不了,扫了眼地上的岑夏随后甩着纤细的腰肢,踏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岑夏没有理会她的话,看着自己流血的手,那玻璃杯很薄,碎片更是尖锐。
她咬牙一点一点地拔取碎片,剧痛似乎已经麻木她的神经,只剩汗珠如露浮在发根与额间。
顾不得疼痛,岑夏站了起来,推开佣人,跑进厨房。
要处理好,否则伤得深了,以后就再也弹不了钢琴。
翻找一番拿出一瓶酒,没有消毒工具只能用这个,打开盖子,有些犹豫但还是忍着疼倒了上去。
瞬间的刺痛她跌坐到地上,一只手紧紧抓住酒瓶,指尖捏得泛白,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嘴唇。
没有可以包扎的纱布,只能裸露着,痛感消退些她虚弱地起身去做莫然交给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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