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撕碎它,让它的鲜血染红整个北海,让它付出惨痛的代价!
“吾不知道啊!什么楼月?哪一个?”
北海巨妖哭丧着脸,它已经不再反抗了,触角断裂的地方,血液如柱,哗啦啦地往下淌。
帝九宸魔瞳一黯,右手一扯,生命之木的藤蔓已经缠绕住了北海巨妖海蓝色瞳子深处的眼神经,用力一扯,就是极致的酷刑。
“啊啊啊——吾的眼睛!疼死了,吾的眼睛!”
北海巨妖伸出几根触角,想要护住那只直径足有几十米的海蓝色瞳子。
当真是疼的血泪直流。
“被卷入海啸浪潮里的,一共有两个女孩儿,大人您说哪一位?”
北海巨妖话锋一转,放低了姿态,开始招供。
那枚深蓝色的眸子,既是它力量的核心来源,又是它全身最脆弱的部位。一旦被挟持住,就等同于丧失了所有的战斗力。
“当然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一个!”
帝九宸面色阴鸷,右手上的生命之木藤蔓,紧紧地钳制着北海巨妖的动眼神经,掌控着它痛觉的根源。
“哦哦!吾知道了,她被卷入海啸中央之后,被一只蓝鲸给吞了……”
“你再说一次?!”
帝九宸额角的青筋暴起,用最大的力气,猛地扯了一下生命之木的藤蔓,北海巨妖一米粗细的动眼神经,几乎要被他拉断。
“啊啊啊啊——”
灾难海域的上空,回荡着北海巨妖歇斯底里的惨叫。
那惨叫声,异常凄厉。就连海水里泡着的士兵和队员们听到了,都禁不住胆战心惊。
他们的主帅,宸亲王殿下,就是那个只有十八岁,看上去非常冷漠的宸亲王殿下,竟然把传说中的北海巨妖,凌-虐成了这副模样。
众人想不服都不行。。
此刻,宸亲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宛若神明,亦如魔主!
“吾没有撒谎,她真的是被一头蓝鲸给吞了。那只蓝鲸,一直向着海底城的方向游去。”
“海底还有城?”帝九宸微微抬起削尖的下巴,整张脸黑气弥漫。
“有!有!绝对有!”
前一刻还嚣张至极的北海巨妖,下一刻立刻怂成孙子,涕泪连连地匍匐在帝九宸的脚下,道,“这一片灾难海域,原来有一座岛,是吾昔日主人灾难之神的领地,后来,吾主武碎虚空、羽化登仙,岛屿就沉入了海底。吾修为有限,不能陪着吾主一起羽化登仙,就只能在这一片海域徘徊,守护着吾主的城池。”
“这么说,那海底城,是你的领地?”
“是!”
帝九宸魔瞳一沉,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带我去!”
他不相信,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她聪明伶俐、吉人天相,就算被蓝鲸吞入腹中,定然也会在绝境之中寻得一线生机。
楼月,等着我。
“海底古城?灾难之神?”
另一方面,某十七王爷在听到这两个词之后,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找到了!就是那里!灾难之神留下的海底宝藏!”
作为一个探险的狂热爱好者,帝虞城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一脸兴奋之色,狂喜不以,伸出手来,对着帝九宸的方向用力地挥舞着,喊道,“小九,小九,带叔叔一起去海底古城!”
帝九宸转过头来,魔瞳微眯,冷冷地睇了帝虞城一眼。
“如果不是你,楼月也不会跟来。”
帝虞城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叫苦不迭:“小九啊,楼月遇难,叔叔也很难过啊。叔叔的确有错,但是你不能把锅全部甩给叔叔我啊。”
帝九宸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叔叔错了,叔叔跟你道歉。”帝虞城t-t,侄子什么的,好凶啊。
他又不敢惹小九。
小九可是连北海巨妖都能打败的啊,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神魔化的小九,估计一个巴掌,就能把他给抽死了t-t
“带叔叔去嘛,叔叔帮你把楼月给找回来,找不到就以命抵命。”某十七咬牙。
为了海底古城的宝藏,命都豁出去了!
最终,帝九宸还是妥协了。
帝虞城虽然渣,但经验丰富,留着还是有用的。
于是乎,帝九宸和帝虞城,乘坐在了北海巨妖的脊背上,向着海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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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怀着极度愤怒的心情,被北海巨妖引起的海啸,卷入了浪眼深处。
那个该死的闷骚货,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能气死人!
她宁可死了,也不抓他的手,接受他的援救。
身子不断地往下沉,好在她会游泳,被淹入海里,也不会被溺死。
可海啸的旋转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那股力量撕扯着,几近断裂。
就在江楼月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看到迎面一头巨大的蓝鲸,向着自己的方向狂冲而来,目光急切地盯着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要啊!
刚刚躲过了北海巨妖,又要葬身鲸腹?
她会不会太悲催了点!
然而,情况容不得她抗拒,在蓝鲸巨大的吸引力之下,身子随着众海水,一起涌入了鲸鱼嘴里。
蓝鲸在吞下了她之后,迅速闭上了嘴,然后向着海洋最深处的地方,快速游弋而去。
“唔——”
眼前一片黑暗,江楼月身形不稳,无意间张开了嘴。
然而,惊奇的是,她竟然呼吸到了空气。周身的海水,已经被蓝鲸给过滤出去了。
情况大反转。
江楼月站直了身体,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夜明珠,当照明使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极为宽广的平原,大约有三百米长、两百米宽,平原是肉色的,而在平原的边缘,是一排排森白的锯齿,锯齿之上,甚至还插着几条鱼。
江楼月禁不住毛骨悚然:“这里是……蓝鲸的嘴?”
它既然吃下了自己,为什么不像那些鱼儿一样,把自己的身子也插-在獠牙锯齿上,更不把自己给咽下去,而是就这么含着?
【别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成熟的女子的声音,浮现在脑海里。
江楼月的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