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苏甜的精神有些不济。
阮景骁看出来后,直接安排车送她回医院。
阮兆良和孟蕴秀亲自把两人送到门口,并叮嘱老三好好照顾甜甜。
傅斯砚看天色虽然不早了,但他还不想走,“眠眠,这个花园里有些花草是我专门从三金州移植过来的,想去看看吗?我带你去。”
三金州附近基本是药草,阮星眠立刻来了兴趣,“走吧。”
阮越音见两人打算独处,立刻跟上道:“傅少,星眠妹妹,我刚才吃得有点多,可以跟你们一起散步吗?”
傅斯砚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婉拒,“抱歉,不太方便。”
阮越音却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目光清澈地看向阮星眠,“星眠妹妹,外面有点黑,我有些害怕,就让我跟着你们,好不好?我保证不打扰你们聊天。”
阮星眠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不行,你在我们不方便聊,你要是害怕,可以让妈陪你。”
阮越音见他们都拒绝自己,有些生气,转身就走。
有什么了不起!
难道他们不同意,自己就真跟不上了!
傅斯砚没错过她转身离开时,眼底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目光如夜色般深沉,但转向阮星眠时,眉目一下柔和,“我们走吧。”
阮星眠看了一眼阮越音的离开方向,与他一起往前走。
等两人走远,阮越音这才鬼鬼祟祟跟上。
虽然傅斯砚能走上一段路,但没有轮椅他也不能站太久,等到了他说的角落后,阮星眠就让他坐下了。
借着路灯,她一眼认出那个药草,“这不是红藤草吗?在三金州它都不好养活,你竟然把它养活了!”
傅斯砚见她眼睛都亮了,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思没白费,弯起薄唇,“是费了不少心思,但看你这么高兴,也值得了。”
阮星眠最近在做一种新药丸,正好缺这种红藤草,闻言心头暖暖的。
“我可以弄一截走吗?”
“当然可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都可以拿走,如果你要的我没有,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得到。”
阮星眠看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要她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替她摘下来。
她浅浅一笑,蹲下身去挖药草。
余光却注意到后面的花圃里,一个脑袋忽上忽下地浮动着。
她看了看旁边的水管,注意到了一下水管的摆放方式,正好延伸到了身后。
她回头看了傅斯砚一眼,冲他挑眉。
傅斯砚目光一深,余光也注意到了那边的脑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阮越音缩头缩脑地藏在花圃,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傅斯砚一个人坐在那边,完全看不到被傅斯砚身体挡住的阮星眠。
她心头窃喜,傅斯砚是一个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与傅斯砚从小一起长大,她早就喜欢上傅斯砚了。
只是傅斯砚运气不好,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
她这才开始跟其他人接触。
但不管她接触多少人,傅斯砚始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很快就会再度变为那个受万众瞩目的商界神话。
所以她必须好好把握,只要能成为傅家少夫人,阮家人的态度她完全可以不在意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要怎么跟傅斯砚搭话时,旁边突然传来了“簌簌”声。
像是有什么爬行动物,压过了草地,朝她逼近。
她低头一看,从树丛下看到了一条细长的移动物体。
她悚然一惊,正要尖叫时,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也是个机会!
下一秒,她一边尖叫,一边往傅斯砚那边跑!
“救命!有蛇!快来人啊!这里有蛇!!”
她的尖叫打破了安静的夜色。
傅斯砚被她的声音刺到,不耐烦地蹙起眉。
正要提醒她,却见她抱着头,不管不顾朝自己冲来。
他脸色猛地一变,双手在木椅扶手上用力,想把自己撑起来。
阮越音旁边的“簌簌”声,就是阮星眠故意发出来的。
她原本是想把阮越音吓回去的,哪知阮越音竟然会朝傅斯砚冲过来。
而且阮越音都抱着头不看路了,还能精准扑向傅斯砚的方向。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微微眯起眼,快速起身,一把将他拉起,退到一旁。
阮越音刚才已经在心里默默计算过距离了,所以很清楚该怎么跑才能到傅斯砚那边。
她也知道傅斯砚没办法自己站起来,所以十分自信。
甚至为了演得逼真,她连路都没看。
满心等着跌入傅斯砚怀里的那一刻。
但下一秒,她的膝盖重重磕在木椅边缘,疼痛让她立刻放下手。
见面前空无一人,她不禁疑惑,傅斯砚呢?
还没来得及找人,紧接着身体失衡的她就以倒栽葱的方式倒在椅子上,半个身体都重重磕到木椅上,痛到浑身发麻。
“啧啧,真可怜,都长那么大了,连走路要看路这种道理都还不记得。”
她的挖苦声,让阮越音猛地瞪大了眼,“你你怎么在这里?”
阮星眠似笑非笑,“不在这里,怎么会看得到你的表演呢?”
阮越音脸色一变,正要反驳。
孟蕴秀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眠眠,音音,你们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到音音在叫有蛇!”
很快,她与阮兆良就赶到了。
他们一到发现阮越音正可怜巴巴倒在木椅上。
而眠眠和小砚则双双站在一旁。
气氛有些怪异。
其他佣人一听有蛇,赶紧在附近搜寻起来。
很快,就发现这里没蛇。
“傅少,阮先生,阮太太,这里没有蛇。刚才阮小姐看到的应该是这根水管,今天花圃刚好修理了一下,可能忘记收这根水管了,这才闹出了误会。”
一听没蛇,阮越音想起刚才的“簌簌”声,再看笑得玩味的阮星眠,瞬间明白过来。
是阮星眠故意吓她。
她心头暗恨,但面上却委屈巴巴道:“爸妈,我的肩膀好疼,是不是骨头断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弹琴了?”
一听她肩膀受伤,孟蕴秀赶紧走过去,“怎么会摔到手臂?”
阮越音赶紧甩锅,“我刚才在这边散步,结果就听到有蛇滑行的声音,我一急就朝这边跑。要是没蛇,那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难不成还有人故意吓我,想看我摔倒?”
这里就只有她,阮星眠和傅斯砚三个人,她这么猜测基本就是在告诉其他人。
就是阮星眠害她!
毕竟傅斯砚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
孟蕴秀听了她的话后,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发现有蛇,不往回跑求助,怎么还往眠眠和小砚这边跑?难道你不知道小砚的腿虽然现在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没办法快走,你就不怕会连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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