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赶赴青州,府兵将跃风也一并带了出来。
等离城门远了些后,马车的速度慢下来,府兵领着跃风,教锦鸢骑马。
跃风见了锦鸢,先同她亲昵了会儿,再让她骑上自己的马背,驮着她慢慢走着,府卫也骑马跟在旁边。
从禾阳郡主赐她匕首之举看来,青州府不会过于太平,赐她匕首是为了让她有自保的能力,而眼下她也必须要尽快学会骑马——
为了不拖累大公子等人。
为了避免延陵围场的事情重演。
从京城到青州府的这一路上,锦鸢一天至少有六七个时辰都在马背上,从踱步,到小跑,再到跑出速度来。
骑术进步的飞速。
但大腿间也被马鞍磨的红肿发疼。
她向来是个能忍的性子。
硬是一声不吭的忍着。
任谁劝她去马车上歇息会儿,她就冲人温柔的笑笑,语气柔顺着说就去。等了半个时辰后,还在马背上骑着呢。
哑婆婆心疼她,替她缝制了垫子绑在马鞍。
进了伏诸山,山路难行,锦鸢才进马车。
哑婆婆看她不声不响的侧躺着歇息,只当没察觉她的异样。
出了伏诸山后,锦鸢情绪仍旧不高。
直到进了青州府,才好转起来。
轻风早早在城门口迎着锦鸢一行,领着他们去了城中一座两进的院子里安置,又带着锦鸢、哑婆婆转了一圈,解释道:“大公子住在前院,我们几个也跟着大公子歇在前面。后院是给姑娘和婆婆备的,因院子里人手紧张,姑娘和婆婆只管着大公子的事情就好,旁人的事一概不用管。等过些日子稳定下来,再找两个小丫鬟来替婆婆分担。”
哑婆婆飒爽的一挥手,打手势说用不着。
随后就撸起袖子忙碌起来。
锦鸢也匆匆朝轻风颔首,“那我也去忙了。”
轻风
不是!
姑娘是大公子的人也就不说了。
婆婆都这么久没见着他了,都不关心他几句???
说好的情同母子呢?
轻风满心不是滋味的走了,去向大公子复命。
锦鸢、哑婆婆、府兵三人,忙的热火朝天。
男人们心粗,院子里收拾的实在潦草。
忙了整整一日,三人才将前院主屋、后院主屋收拾出来了。
入夜后,哑婆婆、府兵去张罗晚膳。
锦鸢在前院主屋里用手炉熏被子。
手炉里放了雪松香炭,腾出来的热气也染上了雪松香气,气味淡雅,沾上被褥里,一寸寸烘过去,再轻轻拍打,被褥变得松软清香、暖烘烘,晚上钻进去睡手脚能暖和一夜。
这事极费功夫的活计。
在清竹苑里时,常需两人一同做。
眼看着就要烘完了,她加快了些拍打的动作,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有些模糊,她只当是哑婆婆来催她去用饭,头也不回着道:“婆婆,我这儿就好了,您先和北晖他们用吧,我一会儿就去,不必候着我。”
她说话声偏软。
这会儿屋子里安静,她更放轻了些声音,像是撒娇的轻声细语。
脚步声靠近。
锦鸢拍打胳膊累了,也停了下来。
她才隐隐察觉不对劲。
就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测,自身后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我也不曾用饭,正好同你们一起,不用让他们另外支桌子了。”
锦鸢松开手中的香炉,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急急转身看去。
看见一身玄衣的大公子站在门口,屋里的烛火幽暗,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模糊不了他的声音、动作。
“锦鸢,”赵非荀看见小丫鬟有些呆傻的反应,唇角扬起,覆盖着凌厉的眸色逐渐被温和取代,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声音温柔着,“过来。”
这一刻,他忍不住对她温柔。
锦鸢想要开口,应是。
身体却比思绪更快一步。
已经朝着男人快步而去,走了两步,变为一路小跑。
她想要在大公子面前站住,屈膝行礼。
赵非荀伸出的手掌稳稳抓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的纳入怀中。
她身上是混着雪松香气的热气。
将男人身上携进来的长夜寒气驱散。
在紧紧相拥后,锦鸢才察觉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失控,胸口像是有无数热流在涌动着,令她头脑发昏,控制不住的抬起手,环住他的后背,拥住他。
这一刻
锦鸢才知,何为相思。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想见他。
这份相思,逐渐染上她的面颊、眉梢,生出一层层红晕来,轻轻唤他,“大公子”
赵非荀嗯了声,垂下视线,看着怀中的小丫鬟,耐着性子等她说话。
没等到她的声音。
到时小丫鬟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眸色澄澈柔软的不可思议,眼中只印着他的影子。
怎会有如此会撒娇的人。
让人都舍不得撒开手。
赵非荀低些头,柔和着问她:“这么看着爷就不饿了?都不用进晚膳了?”
锦鸢面颊烫红,立刻挪开视线。
“奴婢、这就去命人端饭菜进——”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脸上火辣辣的发烫,挣扎了下,试图从他胸前躲出去,才动了两下,非但没有挣扎开,圈着她的胳膊愈发收紧,密密的吻压下。
男人的唇瓣温热,覆于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足于此,徘徊在外,隐忍的引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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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抚平相思。
赵非荀松开她的双唇,眸底压下浓烈的欲色,看着怀中娇艳欲绽的小丫鬟,喉结错动、焦躁涌起,通通被他的理智摁住。
“乖,先吃饭。”他抬手,松开勒住小丫鬟腰肢的手,在后背轻轻拍了下,低声哄她:“想要等会儿再给你。”
锦鸢:!!
羞臊的不敢再看他一眼。
谁、谁想要!
这一顿晚膳,用的锦鸢味同嚼蜡。
熬到用完,不等赵非荀开口,锦鸢借口去帮婆婆的忙,捧着碗筷就出了门去,进了厨房,被哑婆婆推着赶了出来,还用手指了下后院。
手上打着手势。
锦鸢宁愿看不懂。
她通红着脸,在婆婆面前浑身不自在的嗔道:“婆婆,您怎么也这、这样”
哑婆婆笑的点她一下。
毫无商量余地的拉着锦鸢去了后院主屋洗漱。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