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足60%的48小时后可见。 宁瓷大概是过了有一个月, 才将将把身上的伤养好。
已经能够起身,出去走走了。
想来一整个月,因为身上的伤, 她都没有走出过这房间一步。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 她大概已经了解, 萧青山只在下午近傍晚的时候有时间, 会过来给她换药, 有时还会顺便, 同她一起吃顿饭。
其余时间, 他大概是没有空。
但是他那个人, 实在是性子太冷了,不经常说话,而且有时候就算说话, 语气也是极其不好。
让人心生寒颤, 不敢靠近。
今日外面艳阳高照,宁瓷一醒来,就被日光闪了眼睛,当时她慢吞吞的起床穿了衣裳, 便就是走了出去。
外边的一切,于她而言, 都是陌生的。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不时探头, 往四周打量。
和皇城里的那些大宅大院不同。
房子都是一间一间的, 并不算那么精致,山里面有最自然的河,最自然的花草树木,空气清新,微凉扑面,不免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一路上偶尔也见到几个人。
都是男子。
一个个长得健硕,皆是穿着粗布衣裳,初初时会偏头往她这边看,但是后来,也就把她当空气了。
直到宁瓷转了一圈,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名女子,从前面走来。
粗布环钗,却是长得极为好看。
当时她一顿,看着那女子,却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萧青山同她说,说这个地方,没有其它的女子。
所以他才会给她换药。
原本是没什么,生死关头,由不得那么多男女大防,她知道的,所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这明明有女人,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宁瓷忽然就想不通了。
所是当日晚上他过来的时候,宁瓷就问他了。
她问:能不能现在就离开。
她伤已经好了,可以走路了,而且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待在这儿,无法与外界有半分联系,能想到哥哥和姐姐,一定会很担心她的。
谁想他没有犹豫,便是点了点头。
他的面色越发冷冽,说把她送到山脚下,其余的她想去哪儿,要做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送她下山的时候,宁瓷便是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说为什么她看见,有一个女人。
难道也是他救上来的?
萧青山冷声反问:“关你什么事?”
宁瓷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就在走到半路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冲了出来,也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拦在了他们身前,凝着目光,怔怔的看着宁瓷和萧青山。
宁瓷当时被她眸子里的敌意给吓到了。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谁晓得,那女人上前来,在离她尚有两步的时候,抬手,亮出手上一把匕首来。
宁瓷大惊。
那利刃锋芒,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发抖,来的又快,让她完没办法反应,再加上身上还有伤,不能有太大动作,她惊呼了一声,就闭上眼睛。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耳边却分明有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萧青山拦在她身前,一声闷哼。
他一把将宁瓷拦在身后,然后伸手,夺过那女子手上的匕首,往回一收,怒道:“你做什么!”
那女子目光涣散,见萧青山拿走了她的匕首,还不甘心的要抢回来,一边抢着一边还在不停的说:“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就像疯了一样。
萧青山明明可以很容易的制服她,可是他一直没有使力气,似乎在顾忌什么。
而那女子抢不到匕首,就一把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失了控的挥着手,好几下差点伤到宁瓷,却都被萧青山拦住了。
他还是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才一掌打在她的脖子上。
当即人就晕了过去。
这离到山下还有一段距离。
可是萧青山说他要送那女子回去。
宁瓷吓得不轻,当时愣在了原地,甚至是还没反应过来。
她只是猛然间看到他衣裳有血迹,后背糊了一片血污,那一刀下去,顺着到手臂这边,开了好大,再深一点,便能见骨。
他方才竟是为她挡了一刀......
只是想着下山
的路她也不识得,还有一大段距离,怎么也不可能自己走下去,再看他一身的血......她现在就这样离开,好像也不是时候。
于是她便同他又折了回去。
......
回到房间里,又过了有一个时辰。
他推门进来。
应当是已经安置好了那女子。
可是他自己的情况却似乎有些不太乐观,当时走进来,脚步晃了好几下,然后,扶着一旁的门框,猛然便是身子往下倒。
宁瓷当时愣了片刻,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很快想到什么,念头定住,然后她转身,蹲下在一旁的木柜子里翻找。
找到几瓶伤药和白纱。
她把东西放在一边,就要去扶萧青山起来,只是他块头太大,她竟是无法拽动他分毫,最后没法子,只能作罢。
之前回来的时候,他身上还只有那一道刀伤,可是现下再看,竟又是多了几道,而且,都很严重。
以前大哥也经常受伤,只是怕她害怕,他不会让她看,有几次宁瓷好奇,便偷着看过几次大夫为大哥处理伤口。
而且她受伤的时候,他也是日日这样给她换药的。
宁瓷循着记忆里的步骤,一一给他处理,只是伤药都还来不及下去,萧青山便摇头,沉着声音道:“不必了,它自己会好。”
“这么严重的伤,不处理怎么行。”宁瓷说着话中隐隐带了哭腔,没听他的话,继续处理,都弄好了之后,他缓了些力气,才得扶他上了榻。
萧青山那一刻抬眼看她的时候,眸子里分明多了些异样的神采,似是柔情,或是感动。
很舒服的感觉。
那一整个晚上,阿弃都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日早上一醒来,阿弃便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他一怔,尚来不及反应,宁瓷已经睁开了眼。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如常,才松了一口气,柔声问道:“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阿弃这会儿才意识到,昨晚的那些都不是做梦。
见宁瓷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忧心,阿弃便又是连忙摇头,解释道:“我身体可好了,以前就算染了风寒,那也是捂一捂就没事了,而且这次是我自己不乖,吃错了东西,没什么的,都已经好了。”
他向来要比平常的孩子要多能吃苦一些。
奔波在外,从小如此,哪怕爹爹一直都很小心的照顾他,尽量把好的都给他,可是这样不安稳的日子,吃的苦那一定是少不了的。
他习惯了,知道爹爹也不容易,很多时候,能够自己解决的事,也从不说出来,以免让爹爹忧心。
“你从哪儿来的?”
他说就算感染了风寒也只是捂一捂,这话听了,不免让宁瓷在想,他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抑或说,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那匪窝虽然在大山里,但是她知道,根本就不缺钱财,甚至说起来,日子比外边的普通老百姓,是过的还要好的。
“阿弃去过好多地方。”
同娘亲在一起说话,阿弃总是很高兴的,又因着大病初愈,便难免的是她问什么,就说什么了。
“是爹爹抱着我从千阳镇出来的,阿弃只记得,有很多很多的山,很长很长的河,那些路都很难走,可是阿弃能走得很稳,爹爹告诉阿弃,只要继续走下去,就能――”
阿弃说到这,话却戛然而止。
......就能找到娘了。
他说他找她找了三年,宁瓷甚至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找她,哪怕是抛弃所有,不顾一切。
当初她以为,他说喜欢和在意,都是假的。
“你告诉阿弃,为什么不喜欢爹爹,我可以让爹爹改的,他为了找你,好多次都差点没了性命,差点,就不能到这儿了。 ”
宁瓷没有点头同意,当着她的面,阿弃便不敢叫“娘亲”,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什么,便会惹她不高兴。
“你这几日定然没有好好吃东西,快些起来,我叫厨房准备了早膳。”宁瓷没有回答阿弃的话,只是轻笑着起身,然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阿弃还小,他不懂。
......
宁淮同许禄,一人一马,并排而行,停在了卫国公府门口。
距离宁淮上次回家,已逾十日。
兵器的事,就那日出了个小茬子,后来换了工头,倒是管的严谨,不仅是没再出问题,就连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这样看来,倒不用一个月。
还能提早些时日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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