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宫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太子李建成身着华服,带领着冯立以及众多东宫侍卫,浩浩荡荡地驶出宫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两辆装满礼物的马车,车辙深深地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浩大的声势,仿佛是一场特意为之的表演,不知道在演给谁看,而路上的行人却是被这阵势吸引的纷纷侧目。
东宫距离崔府并不遥远,车队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驶了约两刻钟,便抵达了崔府门前。
尽管崔家看不起李唐皇室,但皇室的实力和李建成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好怠慢。于是,崔府的门房赶忙迎了出来,将李建成一行人请进了府中。
而崔大则将这个消息迅速传给了崔景舟。
得到消息后的崔景舟,快步来到一处殿厅。他的步伐轻盈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聪明和机智。一进入殿厅,他便率先向李建成拱手打招呼:“太子殿下。”
李建成见崔景舟到来,连忙站起身,回了个礼,语气诚恳地说道:“崔公子,此次冒昧打扰,还望海涵。”他的表情谦逊,不敢在崔景舟面前摆什么太子架子。
毕竟,他希望得到崔家的支持,算是有求于人。即使得不到崔家的支持,也绝不能将崔景舟推到李世民那边。因此,他此时的表现格外谨慎。
崔景舟摇头笑道:“哈哈,不会,怎么会呢,太子实在是多虑了。”他心中暗自想道:“来一趟就带两车礼物,我巴不得你多来两趟呢。这李大可比李二懂事多了。”
李建成的话语用得十分巧妙,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见到崔景舟就像见到多年的老友一般。
“其实,早在听闻崔公子来到长安之时,我就想着要见见你。但又想到崔公子自清河而来,这一路舟车劳顿,理应休息休息。所以,我才晚来了两天,还望勿怪。”
崔景舟也十分给李建成面子,他微笑着回应道:“太子殿下,崔某不过一介白身罢了,您所言实在让崔某受宠若惊啊。”
然而,李建成的真正目的渐渐显露。他话锋一转,问道:“崔公子可不能暗自菲薄啊,昨日崔公子前往我二弟的府邸,我就深怕他有所怠慢,若有怠慢,崔公子可与我说,我定会教训教训他”他的目光若有所思,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此时的崔景舟心中已然明了,随即就开始信口胡诌了起来:“哈哈,既然太子殿下登门拜访,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前日晚上,我崔氏府邸收到一封信,正是秦王邀我去秦王府的书信。”崔景舟的语气极为真挚,像是在阐述事实一般。
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如此,李世民的狼子野心不小啊。”他的脸色微微一沉,眼中有丝丝寒芒闪过,但脸上又很快恢复了笑容。
“这倒是我二弟的不是了。崔公子千里迢迢赶来长安,他不但不登门拜访,反而还让崔公子前往秦王府。实在不像话,待我回头定要好好教育他。”李建成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带有歉意的笑容,仿佛真的在为李世民的举动道歉。
若是不知道他们此时水火不容的关系,恐怕还真会以为这两人兄友弟恭。
“我已然对太子殿下如实相告,殿下为何还要与我绕圈子呢?”崔景舟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仿佛被一阵疾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李建成注意到崔景舟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一紧,意识到自己的拖延可能引起了崔景舟的不悦。“既然崔公子已经去过秦王那里,自然也明白我与秦王的关系。不知崔公子更看好我们谁呢?”李建成决定不再掩饰,他直视崔景舟的眼睛,在等待崔景舟的回答。
“看在你送来两车礼物的份上,就让你先高兴一会儿吧。”崔景舟心中暗自思忖。
李建成的眼神中此时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崔景舟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开口道:“太子殿下的地位自然不是秦王所能比拟的。秦王无非是仰仗着之前的那些功绩傍身罢了。而殿下您深受陛下器重,身边更是有众多贤才猛将相助,还有荥阳郑氏的支持。他秦王又有什么呢?难道就靠他秦王府的八百私军嘛?”
此时的崔景舟心如明镜。他深知,李建成不再遮掩的原因是相信自己没有站在李世民一边。
“崔公子果真有过人的眼光,令人钦佩。”李建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紧张,他想拉拢崔景舟与崔家帮他,但又生怕被拒绝。
“在这长安城中,我的实力确实远超李世民,但他手下也不乏能人异士。不知崔公子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呢?”李建成目不转睛地看着崔景舟,似乎在期待他的回应,但崔景舟透过他的眼神,也看出了一丝忐忑。
崔景舟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装作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
这个表情的变化,自然是被李建成捕捉到了。李建成抢在崔景舟开口之前,迅速说道:“我发誓,若我登上皇位,冀州、相州、青州、齐州、魏州、邢州、并州、潞州、郓州、滑州、棣州、沧州、并州等以冀州为中心的十三州的土地、人口、赋税、军队,将全部交由崔家管理。只要大唐尚存一日,这十三州便永远是崔家的领地。”李建成的脸上流露出割肉般的神色,仿佛正在做巨大的牺牲。
崔景舟心中暗自感叹,李建成的这演技实在高明。他清楚地知道,崔家在这些州郡扎根的时间何止百年,在这些地区的权势和影响力也远超皇室,甚至可以让朝廷在这些州郡中寸步难行,连一个铜钱的赋税都收不上来。李建成的承诺,不过是再次强调了崔家已经拥有的东西,这显然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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