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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泉城比古林城的地理位置要更南,所以三座城门都在城北面,其中步马门通往须水城,京建门通往广鹿城,石成门通往古林城,这三城都建有瓮城。瓮城是大鹿世界流行的建城方式,即在城门内再以小城围住,若大门失守,来兵被瓮城阻住,即容量有限,又可以被内城士兵攻击,是属于城防的一种。暖泉城中有一条河流穿过,将城分作东西两岸,京建门的正进街便沿远文河而建。相比古林城的规划杂乱无章,暖泉城稍微有序,却也有限。
这日黄昏,石成门外到来一支军队,人数五百,旗号是天风营,序列为第七营。领前之人是营尉姜行开与暖泉城政事堂辅制苏吕因,赵柏卓与法师们在队列中部。这一路几百里路程,耗时五日,比苏吕因去时还多了两日。
见到天风城使团,暖泉城城门大开,城中各部长官出城迎接。苏吕因安然返回暖泉城,心中百感交集,策马上前与诸同僚会面。大家一番嘘寒问暖,大使团却并不上前。苏吕因回头观望,大使团在城前七百步便止步不前,前队后队列出圆阵,竟然是迎战的架势。
苏吕因返身赶回大使团,找到赵柏卓,道:“赵大法师,我等已到暖泉城,何以使团不入城歇息安顿?”
赵柏卓斜睨苏吕因一眼:“你当真不知?”苏吕因奇怪道:“何事不知?”
赵柏卓手指城门处,道:“何以我天风城使团到达,左城主不出城会面?”苏吕因一想,确然,左砚可没出来会面,这来得都是暖泉城的属官。“想必左城主有事情耽搁了,下官去问问。”言罢跑马到城门口,问一众同僚。
众人听到问起左城主,异口同声都道左城主身体不适,在府中修养。苏吕因想起赵柏卓说的情况,又问政事堂长制左卿英的下落。诸人均面现尴尬,或推说不知道,或顾左右而言他。苏吕因疑窦丛生之时,城外一阵鼓声,自城门右方出来一支军队,那军队打着捷升军的旗帜,直接跑到大使团身后截断归路,在七百步外列阵。
紧接着城内鼓响,军队自城内冲出,将一帮耆老吓得东倒西歪。苏吕因也傻了眼,因为他看见左卿英身着银甲,腰跨骏马,自城内出来。从苏吕因的方向看去,左卿英左腿完好,右腿断落处被马匹挡住,整个人面色肃杀威风凛凛。
左卿英瞧都未瞧苏吕因一眼,带领队伍进到离天风城使团五百步前。
赵柏卓自然知道城中变故,天风城若这点情况都探查不到,也不能活到这个时候了。
暖泉城的军队只有捷升军一部,左砚可年衰没有精力,这军队一直由左卿英统领,而左砚可所掌控的政务,有一半也由左卿英负责。所以左卿英实际上已经在行使一半的城主权利,一作起反来,左砚可竟然无计可施,只能藏匿市井,借机逃遁。
左卿英李代桃僵,对外谎称城主身体不适,由自己暂代职务。这事情以前便发生过,所以众人也无怀疑。
这日左卿英得报天风城的谈判使团到达石成门,左卿英便按原定计策实施,只是天风城的大使团并不上当,竟不肯进城。
左卿英生平只打了一仗,在天风城大败而逃,连腿都丢了一条,这被他认为是奇耻大辱。眼下天风城的大使团只有一营,而自己的捷升军还有八个满编营,这场子不找回来,又待何时。至于谈判,老头子都已经逃了,难道谈判把自己卖了?
但左卿英知道天风军武器犀利,不敢太过行近,现在这大使团的归路被二千捷升军截断,自己又带了二千捷升军,天风城的大使团已经是被自己包围了。四千对五百,可说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就算是车轮战也足够累死对方了。
左卿英手一挥,信使前往劝降。信使去得快,回得也快,回来后落马禀报:“报左长制,对方不听我方劝降,只回了一句话道——要打趁早,不打快降。”
左卿英一听,只气得鼻孔生烟。此前在天风城下,也是八个字——要打趁早,不打快滚。那八个字要了自己一条腿。现今自己包围了这大使团,竟然这天风城如此傲气,还是八个字,左卿英还就不信了,这八个字难道会伤害自己。
“擂鼓,侧翼包围,中军骑兵进攻!”左卿英下令。
捷升军所列阵型前后都是大雁阵,中军两个营,左右各一个营,两边合围便可构成四面包围的阵势。
大使团五百人构成了一个圆阵,阵型中心是二十辆马车。五百人外围是盾牌兵、长枪兵、弓箭手,马车上是临时分散列阵的二十具弩炮。
赵柏卓早预料到这城下一战,作为雷系魔法师,他对战争毫无惧色,何况此次出使暖泉城,罗浩恒又加了一样武器。
“嗵嗵——嗵嗵——”战鼓声喧,骑军铁蹄“咔哒”震天,当先便是前后两营捷升军的骑兵,呼啸而来。天空俯视下来,这两只骑兵好似两条阴阳鱼,中间的大使团缩成圆形,便似一颗龙珠。“刀,进攻!”随着骑军将官下令,“呛啷”声响,一片长刀高高举起,两只骑兵宛如两条巨大蜈蚣,斜扑过去。
“弩炮,前十具后十具,三轮发射准备,预备。——发射。”七营营尉姜行开在马上命令。
一息之间“嘣”地密集声响过,圆阵中前后射击的弩枪扑入骑兵队列中。骑兵前锋已经到三百步距离,后队还在四百步开外,这二十条弩枪射进密集的骑兵队列,枪枪见血,转眼便损失上百人马。
紧接姜行开着又令道:“火龙队,喷射四周!”
便有五十架毛竹做成的水龙伸到阵前,推杆坐地,四人一组奋力将毛竹中的水往对面阵前压出去,一时间阵前五十步内水雾漫天。用完的水龙便丢弃,又返回车阵准备下一轮进攻。
但是弩炮上弦慢,第二枪还未完成上弦,两支骑兵已经跑到百五十步。
“弓箭,三轮。——抛射!”弓箭兵阵前最多三箭,骑兵便要冲阵。
“法师,——攻击!”赵柏卓眼见敌军进入攻击范围,便下令法师进攻。
捷升军的骑兵由三百步受到第一轮攻击,那弩枪锐不可当,当者立毙十分恐怖,幸好上弦较慢。期间的弓箭三连射倒没那么恐怖了。接下来对方虽然有魔法师,但军队冲击,一时哪里杀得完。何况己方也有魔法师。
冯五温也在骑兵之中,到达百步范围便施展“病毒笼罩咒”,一团黑雾自掌中推出,近旁十几名骑兵接触到黑雾,几息时间里就“咕咚”落马,倒地身亡。冯五温看都不看一眼,黑暗魔法要得便是人命,死一些人算什么,能把对方毁灭了才是要紧。一时间四位黑暗魔法师纷纷出手,一片黑雾随骑兵旋转着扑向大使团的圆阵。
不过冯五温奇怪对方在阵前的喷水,这又是何种武器?骑兵队列飞奔如电,还没有想得明白,已接近阵前。
“火箭攻击,射!”十二名士兵射击出手中火箭,五十步范围的一个圈,“轰”地一声,燃起一人高的大火,那火焰做蓝色,边燃烧边散出强烈的酒味。赵柏卓知道,这是公子从酒里提炼出的酒精,一点就燃。
“弩枪,射击!”姜行开在混乱之中拼命嘶喊。又是一阵弩枪射击。
几百骑兵已经跑进火圈,马匹被烧灼的惨烈嘶叫,四散乱跑。黑暗魔法师施放的黑雾遇上这蓝色火海,没几息时间便烟消云散。很多骑兵被马匹抛下马来,顿时也浑身着火,化作火红的火人,不停惨叫。冯五温也跑进了火海,好在他在队列中部,发现及时飘身而起,但因为惯性,他飘到了火海上空。火焰是黑暗魔法师的克星,虽然这火焰没直接烧灼到冯五温,但是高温的气体依然让冯五温的身体受到伤害,他感觉周身有水泡破裂。偏生此时旧力已尽,自己又不能落地借力,只能生生在火焰上烤着。
赵柏卓也飘在空中观看,相比火系魔法师的火墙咒,大魔法师的火海法,这场大火已经更甚。难怪公子在拿出这些叫酒精的东西时,脸色很是难看,神情更是犹豫。此时赵柏卓见到眼前情景,当真堪比地狱,真没想到这酒精一物清澈透明,烧起来却如此恐怖。
一阵大风自暖泉城方向吹来,带着火焰扑向圆阵,虽然火焰够不着,但灼热的空气却令人不能呼吸。
“是对方的风系魔法,方法师,反击回去。”赵柏卓的话音才落,方资驹已施展撕裂咒反击,两股气流碰撞一块加上高温,火海内外虚影恍惚,四处紊流。
赵柏卓手持风雷棍,接连发射出十二个雷球,环绕圆阵旋转。但战场如地狱,没进入的骑兵傻了,烈焰中的骑兵却已经发疯四处乱窜。几十骑依然撞上盾牌,浑身燃着烈火攒在枪丛上,一边嘶叫抽搐。一匹马压断长枪掉在下面士兵身上,前面的盾牌燃火,下面的枪兵被碗大的铁蹄踢中飞出,口喷献血,胸口一个蹄印还燃着蓝色火焰。这几十起冲撞,整个天风七营的圆阵前便顶起几十只火炬,又好似燃烧的雕塑,还让天风营的士兵损失了几十人。
“快,拉我出去。”冯五温已经叫唤了几次,又有谁来管他。好不容易看见下头有一匹空鞍的火马冲向圈外,冯五温咬牙落在鞍上,任那火焰烧灼,由马将自己带出。这时一个雷球一闪而没,穿进他的右肩炸开,将肩膀炸飞掉落火海,片刻就烧成漆黑枯碳。
冯五温火焰之中不敢睁眼,待感觉到新鲜空气铺面,见前面骑兵四处乱窜,伸手自近旁士兵手中抢过长刀,一刀将士兵脑袋劈飞,再一刀将士兵的右臂砍下,接在自己肩膀上,这才回头张望。
赵柏卓发射了两记雷球,一记击中冯五温,另一记被马匹冲撞了。见到这黑暗法师害人性命,夺人手臂,狠辣异常,马上又是二记雷球发射过去。这冯五温眼中哪里有人命,随手抓起两名士兵顶了雷,接着便亡命逃回本阵之中。
两支捷升军骑兵横扫千军而去,却吞了个火红的铁蛋,慌不迭地作鸟兽散,远处的左卿英也傻了,嘴巴大张好似自己也吞了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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