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元下楼,让助理去约沈鹤。沈鹤恢复力惊人,早从医院出来了。这次的宴会办得足够大,世界各国的名流都有被邀请,其中包括路易斯、达维,沈鹤也在此列。
接到秦大元的邀请,沈鹤略有一点意外,他稍作思考,基于不得罪主人家的原则,还是选择跟着秦大元的助理前往旁边的休息厅。助理走到门前停下,沈鹤没有停顿,独自走进富丽堂皇的休息厅,“秦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大元单刀直入,“是这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跟费林林是什么关系?”
沈鹤脸色变了变,按兵不动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大元:“你先是砸了几百万美金进路易斯的实验室,又是联合费思思绑架她,你和她应该会是比较亲密的关系,你是她的小三,还是兄妹?”
沈鹤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安静地看着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秦小姐很敏锐,我确实在追求林林。”
秦大元盯着他,慢悠悠说:“我记得沈家曾经走丢了一个女儿。”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讨论的意义了,沈鹤沉默地盯着她,气息也从进门时的温文尔雅变成了此刻的危险异常,他平静的表面仿佛蕴藏着无限大的风暴。
秦大元一直相信有话直说更能让人采取进一步措施,但现在她最好采取迂回战术,避免惹怒面前的人,“沈家砸钱豢养了一只名贵的鹤,给它无限大的权力,如果有一天,它失去一切。沈家主你说,这只鹤还能活下去吗?”
无论如何养子有多么优秀,终究是外人,沈家授权一个养子非常可疑,除非沈斯柏另有考量,比如说把家族管理权暂时交给沈鹤,等更合适的人。那个人一定不是沈京莉,这个从沈家培养她的规格就能清晰看出,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是没办法管理好沈氏资产的。至于到底是谁,沈斯柏的心思不好猜。
秦大元这话直击人心,换个人听到可能已经掀桌了,沈鹤情绪管理很到位,不管心里怎么愤怒,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恼火,安静等着她后话。
秦大元终于道出了她的最终目的:“你之前绑架她,不就是想生个小孩,狭天子以令诸侯吗?你完全可以换个思路,把这件事简单化,比如说拿到她的卵子。”
…
被惦记的费林林此刻被江丽约去了会客室谈话。
这场庆祝秦随风回归的晚宴分别给她和陆延都发了邀请,按照一般礼仪来说,只需给他们夫妇发一份邀请就可以,发两份完全出于江丽的小心思。
敏锐如陆延怎么可能没发现江丽这点小心思,这种把费林林和他隔离开的小动作简直让人恶心,收到邀请函当时他就把其中一张撕了。
费林林被秦家的佣人叫走时他也寸步不离。
走到会客室门口,费林林见陆延还准备跟进去,只觉得这个人已经发癫到了失礼的地步,跟佣人说了一声,把陆延拉去角落,“你今天怎么了?”
陆延:“你管我干什么?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行。”
费林林:“这样很失礼。”
陆延:“管她什么礼,关我什么事。”
面前的人已经癫出了一个高度,佣人又在远远看着这边情况,费林林一个头两个大,温声说,“我只是去和她讲几句话。”
陆延:“聊她怎么帮助秦大元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凭什么以为我有那么大度,你是我花了几个亿才娶回来的。”
十几年的商界沉淫让陆延脱胎换骨,他此刻不加修饰的本性就像小孩护住他唯一的玩具,完全丢失了风度,霸道得毫无道理。
费林林沉默。
安静得令人心慌,陆延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的手,这一刻想回家的欲望到达了巅峰。
费林林:“把你的手机给我。”
陆延最终还是还没抓住她的手,闻言把手机给她。
费林林拨通自己的号码,把手机还给他,然后跟着菲佣过去,进去会客室看见江丽坐在沙发上,正头痛地摁着脑袋,“秦夫人,您找我有事?”
江丽示意费林林坐下来,“是这样的,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阿元和你的事。这两天很忙,但是我抽空把你们的事情跟秦先生说过了。”
费林林觉得自己走错了门,她不应该来这里,难怪陆延非要跟着。
江丽扫一眼费林林,以为她紧张,宽慰道:“别紧张,我们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秦先生的意思和我之前的提议是相似的,但他不是很钟意连先生,所以他建议用阿元的卵子和藤校白人的精子结合,我们会安排你去美国生下小孩,然后你们就可以结婚。”停顿下,递给费林林一张黑色的中信银行卡,卡上写着江丽的拼音名,“这是给你们谈感情用的零花钱。”
秦随风回来之后家里热闹了许多,为了准备这个盛大的晚宴江丽也花了不少心思,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过了!难为她还记得抽时间去讨论秦大元和费林林的浪漫关系。
银行卡放在桌上,费林林没接,“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提议,您真的误会了,我和大元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江丽看着费林林认真的脸,安静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陆延那边确实难解决了一点,你不用因此束手束脚,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对方诚意至此,费林林觉得自己再不接受她的好意就跟狼心狗肺没差别。
费林林:“我和她闹掰了。”
江丽皱眉,“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
费林林:“她有一个过分的要求,我没法答应。”
江丽对自己生的女儿很了解,早些年他们失去了小儿子,秦大元是唯一的继承人,自然要好好栽培。有他们做父母的拘着,秦大元性子还算收敛老实,后面经历了瑞士那场雪崩,秦溥和江丽对秦大元不再有任何过高的期待,只希望她好好活着,自然生长,秦大元也就本性暴露,仗着自己是港城顶级豪门唯一的继承人,自大狂傲、不可一世。费林林性子韧,有时候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鉴于上次撞见的情景,江丽笃定自己女儿是在上面的那个。短短一两秒,她已经想象到秦大元是如何霸王硬上弓的,叹息道:“两个人在一起磨合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我和秦先生年轻时也花了许多时间磨合,但只要把彼此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其他事情其实都是可以商量的,你说是吗?”
费林林:“抱歉秦夫人,我们为这件莫须有的事情浪费了太多了彼此的时间,这是我第三次澄清,也是我最后一次澄清:我和您女儿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我刚刚说的是我和她的友谊破裂了。原因是她想把我作为礼物送给师兄,我想谁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江丽的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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