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在得知父亲已经被送回家,于是他一路快跑,想看伤后父亲的同时,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告诉他。
当看到左腿下半截不见的父亲,正淡定地卧在床上,抚摸着哥哥的头时,石浩上前双膝一跪,泣不成声,哀道:“父亲!父亲!怎么会这样!”
“村医疗队说,必须割掉才能保住性命。哎,以后的任务可怎么办?”
突然站在房间门口的石月,她边哭泣着说,边从衣袖中掏出白色手帕,擦着不断往下流的眼泪。
放她看到石浩依然沉浸在悲伤中,她于是低着头,直接转身跑走。
擦干眼泪,冷静下来的石浩,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父亲,坚决道:“父亲,我们家第三名!第三名!到了王家,我一定学有所成,将来一定给你报仇。您不用管任务,有我在,您在家好好养伤。”
说完,哽咽的石浩站起身,扭头看了眼,一直默默跪在父亲床边的哥哥。
他向哥哥点了点头,也不管哥哥是否看到他的这一举动,然后毅然跑向自己房间。
在收拾仅有的几件衣裤后,石浩头也不回,直接向斩猎台狂奔。
而卧在床上的石魁,一直留意石浩的举动。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默默看着石浩渐渐消失在眼前。
石浩气喘吁吁跑到斩猎台,然后对着已经整装待发的护送队员弯腰,并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怎么才来!让大家等你那么久,做事怎么这么拖拉!”
骑在血蹄马上的石坚,趾高气昂盯着石浩,他还故意大声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就是,就是,慢吞吞的。”
护送队中,一位帮着石坚拉马绳的肥脸中年汉,弯着腰,笑脸迎着石坚,附和道。
“好了!人到齐了,出发!”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魁梧队长,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员,向前方挥手,大声喊道。
对于石坚以及他的跟班所说的话,石浩完全无视。
于是石浩在车队中扫了一眼,发现长得虎头虎脑的石柱,正笑着、跳着向自己挥手。
石坚见石浩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气得捏紧拳头,憋红着脸,咬紧牙,怒目石浩。
可看到石浩居然还是无视自己,他随即哼了一声,催着马,跑向队伍前方。
“石浩,不用理石坚那家伙,你跟在我后面,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好保护你。”石柱一本正经道。
看到石柱如此热情向自己打招呼,石浩笑着招手回应。
此时的石浩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有这么一位憨厚老实的朋友陪着自己,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有个真正的朋友真好。
带着村里所有人的寄托,牵引着拉满货物的血蹄马,石浩一行人,在泥泞的小道上,缓缓向镇上的王家行驶。
石浩边走边想着:石坚既然不用上交野兽,更无视排名,就可以直接获得名额进入王家,那石霸为什么要带人打残父亲,还抢走野兽?为什么不让我进入王家?
行走在路上石浩,始终想不出个头绪,于是只好收回心神。
一路上,他边走边观赏路两边的鸟语花香和遮天蔽日的树木。
“哈哈!好期待进入王家后学到的功法,是不是呀石浩。”
走在前方的石柱,突然回头看着石浩,兴奋道。
“我也......”
石浩话还没说完,就被路两边树林中发出的咔嚓咔嚓声打断。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一群面部狰狞,且口中不停啊啊啊尖叫的人。
他们手拿着大刀、三角叉、铁棍,等各式各样武器,迅猛冲杀而来。
趁着护送队员还没反应过来,这些手拿各式武器的人,就迅速把石浩他们包围住。
“停!强盗来了!快!准备战斗!”
看着眼前不停晃动各式武器的强盗,车队领头的队长,率先挥手示意后方队员停下,并且他快速横枪,直指敌人。
虽然护送队员都握有村里自制的枪,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的人,看到黑压压的强盗,当场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当然也有人临危不乱。
只见他们以进攻的姿势,双手紧紧握着武器,向强盗方向直指。
其实护送队员所用的这种枪,是由红角莽牛筋,绑着被磨尖的各种野兽骨骸,放在木棒一端。
石浩手握武器,正紧紧地盯着眼前不远处,一个面部有一道从额头到上嘴唇刀疤的人。
就在他做出严阵以待的防守姿势时,突然听到身边不远处发出一声尖叫,且并伴随着扑通声。
他扭头一看,发现石坚那小子,竟被这场面惊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甚至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石坚一落地,就来个仰面朝天。
他翻身后,躲在马肚皮下,就一直弓着身,瑟瑟发抖着。
原先帮石坚牵马的那人,此时早已低着头,跪在地上,不停喊着饶命。
石浩嗤之以鼻,回过神专心盯着敌人。
“各位好汉,我们是石头村的,这次是送野兽到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希望各位不要为难我们。”
领头的队长,盯着强盗们,不卑不亢道。
“哼!管你送给谁,我们今天劫的就是你们!”
长相狂猛霸道的强盗头,挥动手中明晃晃的长戈,怒目吼道。
“你们不怕石家报复?”
队长皱着眉,略微紧张地问道。
“嘿嘿,把你们统统消灭,他石家怎么知道是谁。”
站在强盗头旁边,一阴着脸的瘦小中年汉,深沉道。
“冲啊!杀出一条血路!”
既然敌人不肯放过,队长也不在多说,他毫不犹豫下达命令。
他的话刚落,一人就握抢冲杀而去。
可就在那人刚冲上三步,队长突然拉住着他。
队长对他严肃道:“你去通知王家。”
队长果断下达命令后,率先冲向敌人。
原先已经被吓怕的队员,被队长破釜沉舟的喊话点醒。
他们瞬间鼓起了勇气,举起武器,杀向敌人。
而帮着石坚牵马的那名队员,却在此时站起来。
他看到此时闷着头、躲在马肚下的石坚,他摇了摇头,抓起倒地的武器,哼一声后,也杀向敌人。
而此时的石浩,已经跟那个刀疤脸强盗,杀了起来。
石浩长枪嗡一声横扫,刀疤男蹬腿后空翻,惊险躲过。
见状的石浩,收枪追着跑。
在攻击范围内,石浩猛地突刺。
而刀疤男,只能横刀直劈。
石浩望着手中的木制枪杆,被砍进三分子一的深度。
焦急的他,咬着牙,决定来个杀招。
他右手执枪,右侧身体向前倾斜,枪尖自下往上撩。
瞬间,刀疤男的大肚皮,瞬间流出鲜红血液。
看到自己肚皮被划破,刀疤男急忙向右侧,来个驴打滚。
他命不该绝,惊险躲过致命一击。
看着受伤的肚皮,刀疤男怒不可遏。
他咬着牙,站起身,向石浩猛冲的同时,右手不停转着手中的刀。
他突然纵身一跃,挥舞着,亮得发出反射光的大刀。
石浩被这大刀发出的亮光,睁不开眼。
他虽然能听到,刀呼呼的破风声,但由于睁不开眼,只能依靠直觉,用枪杆横档,劈来的刀。
咔嚓一声,横起的枪杆一分为二的同时,石浩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顺势推飞。
他猛地撞到,森林边缘的一颗小树。
同样的咔嚓一声,他跟着树干,砰的一声,一起倒地。
刀尖滑过身体的时候,就差那么一截拇指距离,他就砍到了自己的命根子。
“我去!就差那么一丁点,有你这么阴的吗?”
爆出口的石浩,看了一眼,跌落附近的抢头。
他此时,头直冒冷汗,看都不看远处落地的行李。
不过,他还是偷瞄了一眼,还在苦战的护卫队员们。
就在这时,刀疤男杀了过来。
见势不妙,石浩急忙抓着被砍断的枪,捂着已经受伤的右肩,头也不回,向森林里跑。
而此时的护送队员,在面对如此多且实力强大的强盗,他们早已溃不成军。
要么一个个被强盗分割包围着,要么在逃跑途中,冷不丁被侧面冲来的强盗,拦腰一劈,一命呜呼。
帮石坚牵马的那名男队员,见大事不妙,干脆丢掉武器,举起手,投降。
他本想靠投降,能救下一命。
但不幸的是,土匪正一刀一刀地,在他全身各处,慢慢给他放血。
他疼痛着,哭泣着,惨叫着。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土匪们的哈哈大笑。
而此时的护送队长,他纵然伤痕累累,深陷包围,但依然疯狂攻击,以图冲出包围。
可惜,他最终还是因为敌众我寡。
最终,他瞪着眼,不甘心地倒下。
那个被叫去报信的护卫队员,在突围时,就被俩土匪包围,苦挡两下,也命丧黄泉。
“小子!挺机灵的啊,借着势溜了,等我抓到你,非把你双腿剁了,然后慢慢折磨死你。”
刀疤男在后面一路尾随,一路吼。
“废话真多!等抓到我再说吧!哈哈!”
石浩不甘示弱,回击道。
气得刀疤男,一路边追,一路边疯狂砍着身边的杂草,借此消气。
“所有人料理干净后,把这些尸体烧了!货拉走!”
强盗头严声一令。
“头,老疤去追一个小孩,还没回,要不要跟着去?”
一强盗小心问道。
“不用,老疤连一个小孩都解决不了,那真的废了。”
强盗头摇头,坚信回道。
不管石浩忽左忽右的变换逃跑轨迹,刀疤男总能跟在后面。
本来就受伤的石浩,此时被逼得以更快的速度跑。
可不管跑得再快,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他灵机一动,干脆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棵,完全挡住他身体的巨树,藏起来。
他每走一步,都会把前一步落脚处尽量恢复原样,让刀疤男查不出痕迹。
“咦,这小子跑哪去了?怎么突然没声音?”
追到石浩消失的地方,刀疤男小声嘀咕着。
他左晃晃,右晃晃,找了一会,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
于是,他气得直接吼:“小子!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乖乖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
其实石浩一直在那棵大树后面,只不过依据着刀疤男的脚步声,石浩一直绕着大树躲着,惊险万分的躲过每一次查探。
刀疤男站着扫望一会儿,听见刚刚停止的鸟叫声,又响起了。
不知道怎么办的他,不经意间,看到肚子上面,衣服上的鲜血。
他顿时爆发了,对着小鸟,大吼道:“吵!吵死了!”
破口大骂后,他直接走向有鸟叫声的树,抡起大刀砰砰地砍起来。
恰巧,石浩躲藏的那颗大树,就在这棵树的旁边。
此时正应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刀疤男看着树轰然倒地,他憋着的一身气,也消了很多。
他双手擦擦裤子,拍拍手,特意对着四周大声吼:“小子!这次算你走运,现在爷心情好,就放你一马!走咯!”
他右肩扛着大刀,优哉游哉地摆着左臂,慢慢消失于丛林中。
躲在大树后的石浩,在这期间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他当时还是偷偷笑着。
为刀疤男的泄愤行为,笑着。
石浩一直呆在大树后面,直到天完全黑。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忍不住还是慢慢把头,往左右两边望望。
除了有虫叫声,以及树叶的沙沙响动声外,没发现别的。
他快速的松了口气。
其实刀疤男故意大摇大摆的离开,是为了给石浩一个错觉。
他要给石浩有错觉:认为他真的离开了。
真实情况是:他在石浩眼前消失后,又悄悄潜伏回来。
他在不远处,借助杂草、树叶的遮挡,蹲下深,偷偷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直到天快黑,才离去。
“没办法,都看不见路了,只能背靠大树坐着睡到天亮了。”
石浩叹了口气,抬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着天上的星星,嘀咕了一会。
不过,他接着开始犹豫、疑问起来:“该不该天亮返回去看看?以前护送都没事,为什么到我这次去就有事?哪来的强盗?......”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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