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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为又好气又好笑:“就是这个话,我劝不下来,镇西侯恼了,忽然翻脸把我和冯大人抓起来,大老太太也好,小老太太也好,带着自己的人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娘的,那速度如果平三王的话,三王都不是对手。”
几个人痛快的大笑一声,写信中的古具明也是笑。
把信发出去,各回各家,等着从南疆传来的消息,半个月后分别接到镇西侯的回信,和南疆的回信。
放走南疆兵马,古具明等人选中以前看好的可靠将军,他们跟着南王进京,未必就是跟着南王造反,不时的向古具明等人通风报信什么的,也帮着照看皇后娘娘。
这些看好的人担起守护南疆的职责。
定王的信字迹稚嫩:“本王已班师返回,南疆已平,以后安宁归诸位大人矣。”
将军们的信也差不多,意思谢家一个人也没有留下来。
古具明看着信好笑:“定王这口气越来越像我上官。”古夫人坐在旁边,闻言也笑:“人家虽然是自封的王爷,老爷你却准备承认,可不就是你的上官。”
古具明再拆最后一封,镇西侯的信放在最后看,看了几行,“腾”的蹿起来,古夫人差点闪到腰:“老爷你怎么了?”
古具明吃人般的瞪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平王妃有了!”
古夫人转嗔为喜:“这是好事情,”然后也瞪着古具明:“我记得平王妃快五十的人了,这还生得下来吗?”
“哈哈哈哈!”
古具明没有征兆的仰头大笑,古夫人结结实实的闪到腰,捂着腰抽凉气:“这又怎么了?”
古具明握住她的手:“夫人,这是现成的皇嗣,这说明镇西侯没有造反的心,他没有造反的心啊,这太好了,精兵强将又回来了.....”
古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出房间,直奔书房,不知道是商议还是写信。
古夫人在后面喊丫头拿药酒揉酒,想想啐一口:“生得下来也不见得就是儿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现成的就是一个皇嗣。”
杨奉为接到信也是心头宽快,他比较直接,跳上马直奔西疆,他到的日子,镇西侯刚到家两天,正在休整军队,有人带路,杨将军一路到西疆首府,在路上见到秩序井然,鸡鸭成群,杨奉为十分的羡慕。
对跟来的人道:“虎父无犬子,西疆谢家有称王的本钱,一代一代的就没有弱过。”
跟来的官员笑道:“那咱们怎么称呼镇西侯,他虽有本事也能作怪,自家不称王,世子不称王,这竟然是祖父为侯,儿为世子,孙子反倒坐在上头,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大家笑上一通,进入西疆首府。
镇西侯府的大门上,有一位客人先到几步,杨奉为见他们气宇不凡,问道:“这是谁?”
带路的人问看门的。
“钟江郡王和世子。”
杨奉为上前见礼,问京里的情况,钟江郡王道:“我来见侯爷,一是为件喜事,二来就是把我知道的京里情况告诉侯爷。”
朱昌纠正:“父亲,是定王御哥。”
大人们都笑:“是啊,来见定王的。”
说着话,朱昌叫起来:“定王,是我啊,我是昌哥。”
石榴树下面走来一个噘嘴的男孩,漂亮的好似云中月,正是定王谢御。
钟江郡王死里逃生,准备拿谢家当靠山,他深揖到地:“见过定王。”
杨奉为和跟来的人挤挤眼:“咱们怎么办?”大家嘻嘻:“迟早这小哥儿是个王爷。”
“好吧,咱们见礼吧。”
杨奉为穿的盔甲,单膝跪地:“宛中杨奉为见过定王。”
谢御正不高兴呢,吓了一跳后,小嘴没法再噘着,规规矩矩的请他们起来,朱昌高兴地问道:“二姑娘好吗?”
定王气的小脸儿通红:“你也是来抢姑姑的吗?我家姑姑不嫁人!”
朱昌失笑:“不嫁人怎么行?”
里面又跑出来一个,鲁康追出来:“谢下雨,我求亲是怎么招惹到的你?”
谢御攥拳头:“我家姑姑这辈子陪着我,不嫁人。”
朱昌一听炸了:“鲁康,二姑娘是我要求的亲?”
“嗯?”谢御头发都要炸起来。
杨奉为看着实在可笑,跟的人凑到他耳边:“将军,家里的小少爷像是和这里二姑娘年纪相当,”‘
杨奉为大乐:“我有那么趋炎附势吗,自知之明我还有,我家娶不起。”
谢雨霖走出来,见到大门上乱,怒气冲天:“都进来好好的说,谁再乱就不理谁。”
小厮请杨奉为进去见侯爷,杨奉为格外的多看几眼,拐弯以后也啧啧称赞:“二姑娘生得真好。”
跟来的人怂恿道:“一女百家求,您反正也来了,凑个热闹呗。您是不敢比开江侯,还是怕了钟江郡王?”
杨奉为大笑:“有道理。”
见到镇西侯,两个人实在客气,镇西侯已听说他们在大门上肯拜定王,自然面色和气,杨奉为想想对面气派的这位没有造反的心,人家暗地里接来平王,好生的养在家里,终于盼来皇嗣,不佩服都不行,再说搅和一下也没有什么,外面那两少年急的挺热闹。
开门见山:“一来见见平王殿下,恭贺他即将得子;二来感谢侯爷危难中救助全国;三来么,我家幼子是我心爱的,我来求亲的哈哈。”
他带的有礼物,本来是送给平王妃调理身体,和送给侯夫人的,现在分一些出来,权当求亲的礼物。
镇西侯眼神清亮:“你以前没这眼光,是不是见到来求亲的人多出来,你凑个数来的。”
杨奉为倒也坦白:“可不是,本来不敢想,后来想想我在这几年独挡一面,苦苦支撑,我不比钟江郡王龟缩在京里的差,也不输给开江侯,他们两家都敢求亲,我为什么不敢求?”
大大方方的道:“回去就打发我小儿子来拜见,还请侯爷侯夫人多加管教。”
镇西侯愈发的好笑:“我可只有一个女儿,”
杨奉为既然说出来,特别的有主意:“世子膝下还有一位姑娘?”
镇西侯看他的中年面容:“你肯当我的晚辈不成,再说,孙女儿也许人了。”
杨奉为自己也觉得好笑,索性死皮赖脸到底:“我见过少夫人,还年青,世子跃马南疆人人称英雄,说不定明年就生出来一个。”
镇西侯乐的不行:“托你吉言。”
说话间,古具明也派人送来给平王妃的贺礼,并感谢侯爷照顾的谢礼,赵晓秋处也派人来,其它省份路近的也都有人来。
镇西侯让请出平王,平王一露面,杨奉为不敢相认,这位看着精刮刮的脸儿,这是哪家商铺里的大掌柜。
平王坐下来,满脸的不耐烦:“你们不用拜我,我不是个登基的材料,我自己难道不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妻还不知道生儿生女,你们白忙什么,再说,我已立誓,我家不搅和,我纵然生下儿子,也不陪你们玩耍,你们自己个儿玩吧。”
杨奉为看着他真稀罕,这位都说酒色财气,这脸上半点没有酒和色,财和气倒是多了去。
“您不考虑全国,您做什么呢?”
平王来了精神:“西疆这里好啊,有的是人材儿,邻居肯带上我做生意,我们跑大树国,跑乌域国,一年四季除去冬天,三个大集市,外国的人都去,我家学渊源,做珠宝生意没人比得过我。”
杨奉为唯唯诺诺:“那是那是,谁比您更会认珠宝呢。”
这位既然不想登基,杨将军也没打算请他登基,平王很快就出去,他还忙着找人聊生意呢。
镇西侯做个解释:“我给他一间院子几亩地,本想让他学学民生,他隔壁那间是个做生意的,跟着我从京里出来,有天请他帮忙看珠宝,从此跟着那个人,如今是我府上珠宝生意的大管事。”
杨奉为扑哧一声:“侯爷,也真有你的,把个殿下弄来给你做生意。”“没办法,打仗要钱,还有东王没有解决。”镇西侯先提起来。
杨奉为紧紧跟上:“宛中有挨着东海的地方,侯爷您打东王,我一定奉陪。”
打南疆太远,不是杨将军不去。
镇西侯沉思道:“先把他弄出来,否则的话咱们顾忌到娘娘,总不能打上京城。”
当下两个人站到地图前面,好好的讨论一番。
后院子里,定王和鲁康、朱昌吵得不可开交,开江侯鲁临坐在侯夫人的面前,以亲家的姿态和侯夫人说着话,钟江郡王和谢运在一起,也在说二妹的亲事。
晚上谢运回房叫苦:“我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好,父亲都让我好好睡几天,这两家缠的我没有空闲。”
曾宝莲哄着他:“二妹的亲事你要好好的相看,别叫苦了,知道你陪人吃不好,我准备的有菜,我陪你吃酒看月亮。”
谢运哼道:“我再相看也没有用,亲事要二妹自己定。”
曾宝莲让摆上酒菜,夫妻两个说笑话:“杨将军也来求亲,这一看就是凑上来的,二妹到底会挑谁,说不定后来者居上。”
容氏也在房里抱怨:“我上午和开江侯爷说话,下午和钟江郡王言谈,侯爷你倒是轻闲,放着客人不陪,都在我这里。”
“夫人,我和杨将军商议一天的大事,打下东王咱们可以进京,你可以住在太皇太后的宫里,到时候想怎么轻闲就怎么轻闲。”镇西侯哄着她。
容氏错愕:“太皇太后?我有那么老吗。”赶紧的去照镜子,见到自己依然容颜紧致,这才松一口气。
平王也没有睡,平王妃安胎稳定,可以坐车,就挪到镇西侯府照看,平王这个时候也没有陪王妃,他钻在街上一间铺子里,对面是一对父子,曾宝莲以前的邻居左秀芬的公公和丈夫。
邱掌柜的面前摊开小盒子,推给平王:“殿下再看这个,客人要卖三千两。”
平王拿在手里认真的看:“老邱,这个不值,这是假的。”
“我知道了,您再看这幅画,”小邱掌柜的展开来。
平王接过画就双眼放光,唰唰的很是明亮:“这是真的,他要多少钱?”
“八百两。”
“给他,按说好的,客源你找,本钱我出一半,不是我拦得紧,定王养兵马要钱。”
平王看了又看:“这画,一万两卖得出去。”
这个晚上,小邱掌柜的和左秀芬也很开心,小邱掌柜的感慨:“还是西疆好,那时候听你的丢下家出来,竟然是对的,在这里天天有钱赚。”
左秀芬盈盈地道:“要感谢宝莲,感谢少夫人。”
.....
东王开始睡不好觉,自从南王死讯传来,他就开始这样,服用安神的药也不起作用,每晚有噩梦出现,历代先帝轮流的出现在梦中。
东王的年纪最多见过三位先帝,祖父那辈,父亲那辈,再就是先帝,梦里出来的先帝们他一看就是知道,那是影像上的所有人物。
走马灯般的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指责他不孝不忠。
第二天他叫来全家人,也宣称离京,最吃惊的就是世子的过气妾燕氏。
燕氏叫来儿子朱盛:“如果你祖父留在京里,你还有再次当世孙的机会,如果回去的话,更是世子妃的天下,她不会放过咱们。”
朱盛也恨:“母亲膝下就只有一个病秧子朱强,我几回买好都遭她冷脸,等我回去就把朱强宰了,难道母亲还指望我其它兄弟对她好吗?”
燕氏满面的冷静:“除非你一个一个的宰了他们。”
朱盛再次恨道:“谢二姑娘也是活该,直到今天也没有定亲,如果去年在京里答应我,如今她已经是世孙夫人,祖父也只能扶我登基,她就是皇后。”
母子两个实在忧愁,担心回到东王封地遭到世子妃的毒手,毕竟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和世子妃已然翻脸。
没有办法,再次往东王妃面前献殷勤,东王妃自从朱盛在谢家丢脸,就放弃这对母子,对他们淡淡的,正说着话,世子妃进来问安排行李的事情,见到这对母子行礼,毫不介意当着东王妃的面冷嘲热讽。
“世子爷现在眼里又有别人了?燕氏,你比我年青,可你能年青几天?咱们总有回去的时候,又指望王妃救你们吗?”
世子妃昂然的向东王妃道:“母亲请不要再犯糊涂,等咱们回去,该处置的全处置了。”
燕氏母子胆战心惊的看向东王妃,东王妃略一沉吟,就道:“我老了,家迟早是你的。”
世子妃盛气凌人的斜睨朱盛母子:“守得云开见月明,这话是指我呢,还是说你?”
回房后,燕氏哆嗦地道:“咱们得逃命。”
“往哪里逃?”朱盛反问。
燕氏也没有主意,她没有娘家,她是被卖进东王府中,她拿起帕子开始哭。
朱盛在房里转几圈:“有了,咱们可以逃往谢家。”他在镜子前面照照自己:“我再次向谢二姑娘求亲,谢家不答应,咱们就留下来。”
一早,东王去皇后娘娘宫里辞行,皇后也安慰他几句,等到东王出去,皇后问了一句:“东王来的这个时辰,和南王辞行的时辰差不多吧?”
女官们看沙漏:“还是娘娘记得清楚,不差分毫。”
皇后娘娘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叹气,这个时候张原进来。
张原欢天喜地:“东王出城了,现在城里只有小北王的兵马。”
一声叹息从皇后的嘴里出来:“国舅,你手下留情。”
张原答应一声是,出来找到宫前:“你上回说过的,一箭能杀小北王。”
宫前拍拍背上的弓箭:“听到东王离开,这不是我刚背上,现在就宰他吗?”
“等东王再走远,咱们关紧京门痛打落水狗。”张原容光焕发。
宫前不是太高兴,等到张原走远,幽幽的又开始回想那个人,她死了丈夫没有?
再不死丈夫的话,三王乱平定,他就有假期回家杀人。
小北王也派人密切注视东王离京,第二天他确定东王不可能回来,纵然回来紧闭京门也挡得住他,东王敢攻城的时候,就联络外省围歼。
不过自己的名分要正一下,否则外省凭什么听他。
北王妃打开他们带来的箱子,里面放着自己备好的龙袍,夫妻们屏住气着装,从外宫徐步的走向金殿。
小北王步子飘飘,他没法调整过来,他的呼吸急促,他终于要当皇帝,坐在宝座上发号司令,嗯,第一个就灭谢家,第二个声讨东王.....不对,先得把皇后干掉,否则后宫里总有人能对着自己说话。
他看着宝座就在面前,金阶就在不远处,再有几步就登上去,一行人闪身出来。
张原冷笑:“殿下,这就想登基了吗?”
小北王皱眉:“张大人,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官职,我容得下你。”士子发声很有分量,小北王暂时不想得罪张家。
张原厉声道:“我容不得你!”
“宫总管何在!”
一枝箭流星般的袭来。
小北王闪身躲闪,背后又过来一杆长枪,把小北王定在旁边的金柱上,约数百的人走进金殿,为首的男子气概不凡,五官也极端正。
宫前倒吸凉气:“是他!”
小北王嘶声道:“杀本王的人留下姓名?”
“镇西侯府谢家的子弟,谢劲是也!”
小北王咬牙:“好好,谢家......”一歪头死去。
“腾!”
宫前跳向前,谢劲跳向前,嗜血般的看向对方,把张原看愣住:“二位,三王乱就要平息,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有人理他。
宫前寒着脸:“你还没有死?”
谢劲冷若冰霜:“听说你天天诅咒我老婆死丈夫?”
张原啼笑皆非:“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孩子,能不能别为这事闹脾气,有话好好的说。”
宫前甩头看他,眼光跟刀剑似的,张原只能后退一步,宫前怒道:“夺妻事大,我宫家还没有后呢。”
谢劲扬起眉头,有些轻快:“我妻子生下三个儿子,我的!”再往地上呸一口:“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谁夺你的妻子?”
两个人扑作一团。
张原让人请还在京里的官员进宫,他们说话,旁边两个人打得虎虎生风。
官员们来一个问一个:“宫总管是认得的,另外一位是?”
“是镇西侯留在京里照应皇后娘娘的人,他和宫总管过家家呢,咱们别管他们。”
张原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首先给镇西侯正名,免得外省虽感谢他,却还是疑惑和防备;其次就是以皇后的名义恳请他进京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金殿荒废已数年,再莫要耽误国事。”
镇西侯回信:“东王不除,难以安心,娘娘若允我当家,请下诏令,合兵先灭东王,免得歌舞升平之日,又是担心忧患之时。”
皇后到这个时候,觉得他上次没有登基是对的,让张原代她拟诏,命东王回京伏法。
东王自然不肯,他在封地上陈兵等待。
.....
又是一年的春天,上路不寒冷而且野花遍地,打起车帘吹拂着春风不说,还时常的可以看到美丽的景致。
马车的前后不时奔跑着几个骑马的孩子,再往马车的前面看,是一队纠纠雄兵,而后面也是整齐的人马。
这回护送曾宝莲的,是三将军谢执,曾宝莲自然是放心的,静静的在马车里想心事。
笑声出来,谢云的马上带着谢润过来,谢润拿着一把野花:“母亲,我采的。”
“给。”
谢御的马上带着元姐儿,也送来一把野花。
曾宝莲含笑接过,往前后找找谢雨霖:“姑姑在哪里?”
“姑姑说昨天下雨,害得她没有好生跑马,今天在马车里装姑娘。”谢御、谢润异口同声。
下一刻,谢雨霖出现,手里也有一把野花:“嫂嫂,我的最大又最好。”
谢御生气地道:“我让你别出马车,你又没有听我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陪嫂嫂才出的马车,定王,你赶紧玩你的去,我保护在嫂嫂旁边。”
谢御听完还是不高兴,送给鲁康一个白眼。
鲁康在谢雨霖的马后,这条官道不宽,鲁康结实的堵住朱昌,朱昌在他的马后面。
挨谢御一个白眼,鲁康挺高兴,挤挤眼:“好兄弟。”
刚说完,“好兄弟”把脖子伸长,拐着弯儿补给朱昌一个白眼,朱昌也挺高兴,翘起大拇指,用口型道:“够意思。”
对自己挺好的,没有偏心鲁康一个人。
谢御再次交待谢雨霖:“你是我家的姑姑,不许到别人家里去,除非我答应。”
谢雨霖在这种事情很领侄子的情,极少有的老实巴交相:“知道了。”
谢润在前面叫他:“弟弟,这里有大蘑菇,说可以吃。”
九岁的定王抖开马缰,带着元姐儿过去,因他年纪小,一左一右的有人专门照顾他和谢云的马匹。
谢雨霖留下来,曾宝莲对着不离她左右的鲁康、朱昌看看,不由得嫣然。
二妹的亲事自己挑,家里人都不说话,曾宝莲也一个字不说。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行程过去很快,有皇后的旨意,沿途都给谢家相当高的礼遇,曾宝莲每到一个城池,也想尽办法的查看当地财政,为儿子登基做好基础。
朱盛出现在面前时,曾宝莲是没有认出他。
如果是在官道上面,她的马车前后都是兵,不可能看到朱盛,可这是她在下榻的地方准备登车,这里城池人多,围观的人就多,朱盛几大步扑过来:“谢少夫人,还记得东王世孙吗?”
曾宝莲看看他,咦,这不是个乞丐吗?
第二个乞丐走上来,是个女人,她高声道:“现有东王罪状在这里,请少夫人笑纳。”
定王迈开小短腿儿跑过来:“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母亲?”
谢执闻声也奔跑过来,不悦地道:“我家讨伐东王不假,少夫人这里却不收东王的罪状,指个路给他们,让他们去前路上找侯爷。”
朱盛的眼睛忽然就直了,他看到一身红盔甲的谢雨霖,没有戴头盔,在手里晃荡着,把她美丽的容貌看个全景。
“二姑娘,我是朱盛啊,我为你道贺过生日。”
朱昌没听明白:“谁?”
鲁康耳朵尖,横走一大步,把谢雨霖挡在后面,眯着眼睛问:“你是谁?”
朱盛已不认得鲁康,把他当成谢家的子弟:“我是东王世孙,”
鲁康一拳打他出去,解气地道:“我打的就是世孙。”回身,对着朱昌瞟瞟。
朱昌很会意:“你也喜欢打世子是不是?”
他走去,偏偏扶起朱盛,可是东王的家谱他记不清楚,问道:“你是东王世子的第几个孩子,你的母亲是谁?”
“我叫朱盛,我的母亲燕氏。”
朱昌听完,扶着朱盛的手松开,朱盛失去重心,自己又没有站好,“啪叽”又摔地上。
朱昌拍拍手,对着鲁康打个哈哈:“你随意。”溜到曾宝莲身边献宝:“这个不值钱,现在最值钱的据说是世子侧妃尤氏所生的,今年十一岁,名叫朱澜。”
“谢谢你,昌哥。”曾宝莲笑笑,这样的事情由三伯父谢执处置,她吩咐人:“咱们走。”
朱盛急了:“我知道东王府上的所有机密。”
谢执没好气:“你几时离开的东王?”
“两个月前。”
“那我告诉你吧,东王已宣布世子妃所出的二公子朱强为世孙,你还有几个弟弟朱澜、朱目、朱贤都不错,至于你,已经被东王府除名。”
“这不可能,我是我父亲的亲生,”朱盛面无血色。
谢执淡淡地道:“朱小公子,这对你不是坏事,东王就要伏法,你不是他府上的人,以后还能太平的过日子。至于你认为知道的机密,也许已经不是机密了。”
他上马吩咐离开,朱盛抓住他的马缰:“我至少对那里熟悉,我帮你们带路,什么也不要。”
眼神不由自主的对着谢雨霖一溜,黯然的道:“我什么也不要了。”
谢执淡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们母子坐后面那行李车上,没事不要往前面来。”
谢雨霖好似没看到为她发生的一幕,上马以后跑得欢快。
鲁康问她:“你怎么想?”
“想什么?”谢雨霖反问。
鲁康有些急了:“先来后到,朱昌也排在我后面,你敢看上别的人,我和你没完。”
谢雨霖瞅瞅他:“傻!”
第三天即将进入宛中省,一位小将军等候在路边,到曾宝莲的车前见礼:“杨宁见过少夫人,父亲说为我向府上二姑娘求过亲,特命我前来接待。”
他彬彬有礼的,很是斯文。
鲁康在马上“嗷”地一声气狠了,谢御看他笑话:“叫你起头抢我的姑姑,这回有许多的人跟你抢,哥哥,等咱们下榻,我的门后面借给你哭。”
谢润笑眯眯,她对于姑姑就要出嫁也不满,温柔亲切的润姐补刀:“我的帕子借你擦眼泪,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的脆生生,鲁康狠狠白姐弟一眼:“我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