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老板和现老板之前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硬着头皮,安秘书也得从中调停。
陈柔他就更不能得罪了,强悍如她,只要她不主动离开,就是下任话事人的妈,安秘书真想当三朝元老,头一个要捧好的就是这位老板娘。
所以为老板娘出谋划策,他说:“如果三太您嫌条件差,不想去也行,到时候只要您跟老板打个招呼,我带着保镖们,陪着老爷子去,也是一样的。”
陈柔说:“辛苦你为我着想,还早,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吧。”
她还没进病房,聂荣的生活秘书阿宽笑着上前来了:“三太,老爷正在等您。”
其实聂钊对这老爷子很不错了,虽然他已经退休,但是他的一帮保镖,像阿辉和阿宽,个个身手过人,但除非急需人手,聂钊都不会调动,而是让他们陪着聂荣。
聂荣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陈柔进门就放下报纸,回头说:“阿柔来啦?”
又对安秘书说:“去给你家老板娘泡茶。”
阿宽已经准备好了,一杯热水,一杯可乐,就看陈柔愿意喝哪个。
这样其实并不好,一般来说,军人或者特警,为防被人下毒,都需要掩藏自己的爱好,可只要在有钱人家,被一帮人捧着,一个人的爱好和习惯很难藏得住。
聂荣坐的单人位沙发,陈柔于是坐到了旁边的小圆几上:“听说阿爸您想去大陆?”
聂荣戴着眼镜的,摘了眼镜,反手把报纸递了过来。
陈柔一看名字是《南海军报》,再看桌上竟然还有《解放军报》,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果然,聂荣指着《南海军报》首页,右下角,关于分析南海局势的一篇文章,笑着说:“看到署名了吧,荣耀,呵呵,好名字!”
其实那些文章,都是聂耀写给icpo总部的分析文章,但应该是南海方面觉得他写得好,于是刊登到了报纸上,至于‘荣耀’那个化名,应该也是军方文书部帮忙取的,因为聂耀属编外人员,是没有资格在军报上登文章的。
但是误打误撞,荣耀二字既映了聂荣也映了聂耀,就搞的老爷子开心的不得了。
他说:“你梁叔现在就在大陆,一天一个电话,跟我讲大陆的情况。”
又笑着说:“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天天帮阿耀印报纸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陈柔也不好解释,就暂且让误会继续着,让这老头以为他的二儿子很行吧。
而只要他愿意去深市,以他在泛亚太地区的知名度,就能有效宣传深市的开放度,同理,也会带来良好的,正常的商机,而不像现在,去大陆的基本全是一帮想去赚黑心钱的湾湾奸商。
而且聂钊不好大张旗鼓的去,陈柔是他的妻子,聂氏的副主席,也不方便,但是通过聂荣,陈柔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过她并不跟聂荣讲,而是出来以后,对安秘书说:“你联络深市市政府,问一下接待的规格,车辆,以及,配不配备军警安保,收到回执以后记得跟我讲一声。”
安秘书下意识说:“军警类的安保规格咱们普通人怕是没有吧。”
聂荣名气再大也只是商人,国际惯例,只要不是军政界人士,在接待时就不能用军警安保,但是那湾湾商人联合台办,却在滥用广省的军警力量。
陈柔曾经是军人,现在也只是商人妻,不好直接出面批评这种事情。
但她得遏制那股歪风邪气,不能再让湾湾商人们大陆耀武扬威,就得用点手段。
安秘书当然无有不答应:“好,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他看表,又说:“老板让我跟您讲一声,您今天得单独去一趟versace,明天公司要开年会,届时您得穿着。”
陈柔其实也是被惯的,皱眉头问:“你老板人呢,回来好几天了,我怎么就没见过他的踪影,他最近在忙什么?”
安秘书笑了:“金矿,还有就是他说明天回家的时候再跟你讲。”
陈柔点头,出了电梯到大厅,她突然凑向安秘书,闻了几下。
安秘书当然被她吓了一跳,他都是中年人了,可悲到啥程度呢,聂老板只要一看三太跟宋援朝,以及斯文的hank,还有肌肉贲张的ram走到一起就要多看一眼。
但是他就不会,毕竟他不但有肚腩,最近还因为天天加班,有谢顶的迹象。
但是老板娘突然闻他干嘛,她倒是可以扯着老板的领带,像拉小狗一样拉老板,可是他怕老板啊,毕竟既有房贷还有孩子,他生活压力大,怕失业。
老板娘这猛乍乍的,万一被人传到老板耳朵里,要死人的。
结果老板娘又凑过来了,安秘书满脑子的警报拉的嘀嘀响,结果就听她说:“你老板痔疮又犯了吧,我闻到了,是邝仔给他配的药的味道,他在公司做熏洗?”
安秘书一颗心都差点跳出胸膛了,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虽然老板勒令过,不能告诉别人,但他还是说:“突然有一天就犯了,还挺严重。”
陈柔一下楼,大堂的门童就去帮她开车了,她止步等车,问:“哪天。”
还别说,安秘书啪啪啪的翻页:“元月18号。”
陈柔也是个惯于记账的,一回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辛苦你帮见妹,喔不,小娟子准备几件衣服,等到房子找好,我再通知你帮她搬家。”
安秘书亲自开车门,直到老板娘上车,再关车门:“三太再见!”
明天聂家要在聂氏国际开年会,一年已毕,宴请一下客户和亲朋友,股东们。
聂涵是聂钊钦点,全程跟着明叔和酒店的戴太太戴总,在忙酒会的事。
说来也挺奇怪的,原来聂嘉峻是哪怕放假也不会回家,要待在新加皮的,但这回他的新年假马上就要休完了,眼看要开学了,他还在家里待着呢。
前几天陈柔不在,回来之后又要休息,虽然昨天跟他们兄弟上山打了一回枪,但并没有深入聊过,今天回到家,刚一上二楼,就听到有键盘劈哩啪啦的响声和咒骂声,她下到二楼,就见聂嘉峪和聂嘉峻两兄弟窝在沙发上,正在打游戏。
没有外敌的时候,兄弟之间就是最大的敌人。
全香江独一无二的超大电视机,他俩抱着游戏手柄,玩的是《马里奥》,聂嘉峪骂聂嘉峻是帕金森上身,只会手抖不会打游戏,聂嘉峻骂聂嘉嘉峪是僵尸附体,就连手指都不会动,吵一会儿,还要你踢我一脚,我捣你一拳。
孩子嘛,哪怕是首富家的,私底下其实都一样。
陈柔从聂荣那儿拿了一大沓报纸,想仔细看一下聂耀写的,关于南海方面的新闻,因为他是站在第三方的立场上,而且他从小受过优渥的教育,眼界开阔,既然各个军报愿意登,也就证明他的报道写的详尽,她想好好学一学看一看。
他俩吵的不行,三楼上都能听得到,陈柔就问了一句所有家长都会问孩子的话:“你俩作业写完了吗?”
但聂嘉峻兄弟抬头一看:“细娘?”
游戏手柄一扔,异口同声:“咱们上山吧,打枪去。”
他俩打枪就好比鬼子摸黑进村,盲打盲射。
但他俩虽然打得灶,但又特别喜欢去。
主要是看陈柔的移动靶射击,以及360度大转轮射击。
尤其是她在转轮滚动的情况下射移动靶盘,还能把把命中十环,惊险又刺激,要是在将来,他俩能一天发20条微信朋友圈。
陈柔又不是小丑,练枪也是为了保持战斗力,又不是给他俩看的,就又要问一句所有家长都会问孩子的话:“干嘛不出去找朋友玩,要躲在家里打游戏?”
聂嘉峻摊手:“细娘你好奇怪喔。”
聂嘉峪也说:“原来生怕我们交朋友,出去找朋友玩儿都得你们批准才行,现在可好,我们没朋友了,你们倒开始赶人了,但朋友是想有就有,想没就没的?”
聂嘉峪是的,往前一年多的时间,为防被绑被刺杀,聂钊严禁他出门乱逛,他确实没有朋友,但陈柔看聂嘉峻:“你的好朋友郭扶正呢,怎么不找他玩?”
聂嘉峻闻言先看聂嘉峪,聂嘉峪顿时一笑,说:“细娘你敢信,他转学了。”
陈柔问:“转哪里了?”
聂嘉峻说:“香江大学,现在他跟包玉刚一个班,据说还在猛追包玉燕。”
聂嘉峪说:“包玉燕其实并不喜欢他,但据包太太说,他是红色出身,可嫁。”
包家是做长途海运的,所以素来有船王之称。
聂家的房地产公司和珠宝公司也有他家的一部分股份,本来前几年航运特别红火,但是他家在日本投资了一些房地产,而恰好今年,日本的房地产泡沫被刺破了。
他家的流动资金应该被押的很厉害。
虽然这兄弟俩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但陈柔大概猜到了,郭小白郭老板想跟包家联姻,毕竟对方也算香江老牌豪门,关系充足,而香江作为西方与亚洲贸易的港口,至少二三十年内,它的位置,尤其航运业,哪怕新加坡都取代不了的。
郭家似乎挺善于吹牛,也很会塑造自己。
要说郭扶正是个普通人,就他那歪样儿,哪个好人家看得上?
但要说他有红色的背景,可就不一定了。
就连聂荣都计划上大陆走一走,包家当然也想上大陆做生意,而要拥有红色背景,那生意可就比聂家容易做得多了。
香江商场上,大家既是同道,也是竞争对手,商业生态就是如此。
但陈柔还是不太懂,也有点要钓鱼的心态,所以笑着说:“既然郭扶正转到香江读书,长居香江,你们不是更该一起玩儿?”
聂嘉峻摆手:“玩不了。”
聂嘉峪直接说:“我们不稀罕。”
陈柔大概猜到了,郭扶正带着目前玩的一帮子,应该也会去维多利亚港的无上装夜总会,但是聂钊管的严,这俩孩子不敢去,当然就跟人家玩不到一起。
半大孩子也是真难管,要让他们出去玩儿,他们难免走下三路。
但要不出去,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眼睛都得打瞎。
陈柔突然想起件事,先找到自己的电话簿,翻出霍sir的电话来,说:“你俩来打吧,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的机车改装的怎么样了,打枪太危险,没人跟着也不安全,要我有时间,教你辆骑机车。”
聂嘉峻兄弟的嘴巴突然间,就集体变成o了。
半晌,聂嘉峻才问:“你还能骑机车?”
像马术那种活动虽然逼格高,但是因为时间卡的太紧,而且都是赛马,刺激的不敢玩,这些孩子去马场也不过摆摆样子,搞搞交际。
要问年轻人最喜欢什么,除了游戏当然就是机车咯。
聂嘉峪说:“包玉刚车技一流,他最近正在教郭扶正,他会压弯喔。”
聂嘉峻形容:“他的教练不但能压弯,还能随便翘车头。”
但俩人又同时问:“细娘,您懂压弯,翘车头吗?”
陈柔能不懂吗,鬼火一响,爹妈白养,车头一翘,阎王一笑,车一翻,布一盖,亲戚朋友等上菜,高手在民间,失手在阴间,机车好玩,但玩不好就要人命。
她收回了电话簿,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玩可以,但你们如果想学压弯翘车头,电话就别打了,以后也别想买机车。”
聂嘉峻和聂嘉峪是被梅潞生生养成小绵羊的。
聂耀那只小绵羊经了战火洗礼,终于有了点人样,而他俩也天生有冒险心态的,主要也想看一看,陈柔的技术有没有包玉燕他哥,包玉刚那么好。
当然举双手发誓:“不不不,我们绝对不玩花的。”
可算因为一件事,把他俩玩游戏的心给分散掉了,陈柔回房看报纸。
还别说,不论大陆湾岛还是菲律宾,亦或者香江,小日子和棒子们,因为各自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而且都有私心,分析问题时难免偏颇。
聂耀因为出身原因,会有一点点偏颇小日子,但总得来说,他的看法总体是比较客观的,既没有刻意夸大米帝,但也能把米帝的威胁讲的清清楚楚。
种花家的军界向来有高人,看他有水平,人家就直接把文章给登上去了。
陈柔看的沉浸,晚饭也只随便吃了一点,开灯继续看。
听到门响,她还以为是常姐来送宵夜的,就说:“说过很多回了,我不吃宵夜。”
但就在这时聂老板的脑袋搭到了她肩上:“看的什么?”
陈柔合上了报纸:“几点了?”
再一闻,聂老板一身痔疮膏的味儿,又说:“先去洗澡吧。”
聂老板非但没有,而且转到书桌前,一伸手指,挑起了太太的下巴,一笑。
陈柔也喜欢这样挑聂钊的下巴,但他这样做的时候,她莫名的,却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而且她最不应激的,拂开他的手,一脚将旋转椅蹬远,脚伸上书桌,再一伸手,指挑聂钊的领带,拉他向前,挑眉:他敢调戏她,怕不是想死?
不过聂老板今天不但敢调戏太太,甚至,他还敢一夜要三回。
因为他给她带来了一份,她意想不到,但绝对要尖叫的礼物,超级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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