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瞄了眼男人的背影,咬牙切齿。
“我现在严重怀疑苏秋把安离隔开是故意的。”
众人沉默。
仔细想想也对,安离好像和村民们的关系尤为亲近,随便一位安离都能跟对方唠上两句。
也不知道是因为安离自己是个社牛还是全大叔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大家对安离有关照。
“是哦。”陆芷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安离来说,调解村民们根本就是so easy的事情嘛。”
那积分不是想拿多少拿多少,想换什么换什么。
“我能一锤子敲死他吗?”
陆芷卉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影机:“友情提示,咱们现在说话他应该是能听见的。”
话音刚落,喇叭里便传来苏秋悠悠的声音。
“你想敲死谁?”
“”
曲晨:本来上班就烦!
众人不情不愿地去任务池领任务去了。
另一边。
苏秋一手托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苏导,所以您真的是故意隔开安离的?”
苏秋声音懒懒的:“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未卜先知。”
助理点点头。
是哦,安离决定留下来陪皮埃尔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这个环节又是早就提前安排好的,应该只是巧合。
正当助理在心里做出判断的时候,活动策划却突然跑过来来了。
“苏导,兑换奖品所需的积分要不要下调一点,安离不在,那么高的积分要求对其他嘉宾来说很难完成吧。”
助理猛地转头。
坐在靠椅上的苏秋还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改什么,我看不用改。”
“我定的规则本来就是结合所有嘉宾的能力条件的,又不是为她安离一个人定的!”
凭啥安离不在了就得改规则。
那不显得他太在意对方的存在了吗?
助理、活动策划: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就叫。
曲晨等嘉宾:为什么要的是他的面子,受罪的却是他们
正在做沙雕的安离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黎牧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奇怪”
安离揉揉鼻子,嘟囔道。
她也没感冒啊。
“拿纸擦擦,别用手。”
安离接过男人手里的纸巾,大大方方道:“谢啦。”
“”黎牧沉默了一会,低头看着自己身侧排列的一个个小玩意儿,“你做艺人的还有这个手艺?”
安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一脸坦然:“哦,刚学的,一点小爱好而已。”
“看出来了。”
安离捏的不算多好,最开始的那个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只能隐约看出一点形状。
后面的一排大概是做的人慢慢熟练了,情况要稍微好一些。
但也仅限于好一些。
“你捏的这个八爪怪还挺像的。”
安离脸上的表情一僵。
“什么八爪怪?”
黎牧点了点一排“奇形怪状”中长得格外有特色的那个,他还仔细数了数,那张牙舞爪的“触手”,的确是八个没错。
“这个难道不是八爪怪,是章鱼?”
不对啊,章鱼不是有个脑袋的吗?
他找了半天都没瞧见脑袋在哪儿。
安离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是俊俊树。”
黎牧沉默。
“抱歉。”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那这些是?”男人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奇形怪状”上。
“柠条,胡杨。”
黎牧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最后,安离听到他说。
“你确定这个只是爱好对吧?”
“?”
看着女孩疑惑的眼神,黎牧捂嘴轻咳一声,扭过头。
“是爱好就好,是爱好就好”是职业的话,估计要被饿死了。
安离看着他的表现,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我现在特别庆幸当时做沙雕任务的时候,安姐能找到白萝卜。】
【笑不活了,安姐和这个黎牧的对话怎么这么好笑!】
【哈哈哈哈,八爪怪,黎老师的想象力也是可以的。】
【但你别说,我第一眼看到那个沙雕的时候想到的也是八爪怪,毕竟明显的只有八个长条一样的东西嘛。】
【但我不敢说啊,黎老师倒好,还真就直接说出来了,佩服的!】
【安离:你们看我开心吗?】
【安姐我给你翻译一下,“还好只是爱好”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做这行的话会被饿死,2333。】
【安离:怒.jpg】
【我笑得在床上打滚哈哈哈,这俩人真好玩!】
看完弹幕的安离算是知道了黎牧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谢,她一点都不开心。
安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
“等等,你去哪儿?”
黎牧见状,连忙问道。
安离微笑:“去找一件不是我爱好的事情做做。”
黎牧的表情一僵。
完,她反应过来了。
安离朝着皮埃尔的方向走,黎牧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怎的,竟追了上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安离微笑道。
说着,脚下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变化。
天真的黎牧相信了她的话,快步追上去,笑着说:“看不出来,你人还怪好的。”
“”
安离现在严重怀疑,黎牧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先前的那种高冷教授的人设不知道被男人抛到哪儿去了,这不纯纯傻白甜吗?
“你是大学毕业就留校了吗?”
黎牧点点头:“我本硕连读,硕士毕业念了博士,博士读完以后就留校工作了。”
瞅瞅。
看着不过三十几岁,博士读完留校工作,还是个教授。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也难怪是个傻白甜。
高冷的表象一破,就威胁不到谁了。
“你怎么知道我留校的?”黎牧好奇地问。
再加一条,话还挺多。
安离在心里默默吐槽,闻言,高深莫测道:“你知道玄学吗?”
“我会看面相。”
“真的?”
傻白甜黎牧怀疑道。
“嗯。”安离一本正经地点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黎牧沉默了一会,然后有些迟疑道:“那你看我是什么面相?”
安离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有模有样地掐了掐指。
“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事业运和学业运都比较强盛,但这姻缘嘛”安离一副颇为可惜的模样,摇了摇头。
黎牧浑身一僵。
他本来是不信的,前面的事业运和学业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孰强孰弱,可这感情线
安离一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难不成,她真的会看相?
安离看出他心有动摇,勾了勾唇。
“我猜你和你的命中人早年相遇,刚在一起时也算恩爱,但后面因为一些意外让你们二人产生了分歧,矛盾愈演愈烈,最后彻底分开。”
安离摇摇头:“不过看样子,你到现在都还没放下对方呢~”
黎牧浑身僵硬。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刚才说的每一条都中了。
这怎么解释?
安离说自己会看相的时候,聪明的网友都没上当。
【一看就是安姐忽悠人的手段,谁信谁是傻子。】
【但玄学真的很玄啊,搞不好是真的呢?】
【我妈就很信这个,之前还特地带我去村里贼灵验的一个神婆家里看面相,她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会有一场大灾,熬过去就没事,熬不过去的话就死了。】
网友们都很爱听这种故事,连忙催促友军继续讲。
【然后呢然后呢?】
【我妈回去就跟我爸说了,但我爸不信,还说神神鬼鬼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许我妈再去。】
【结果到十二岁的时候,我还真出了事儿。】
像是说书人故意留悬念似的,那位网友说到这就停了。
评论区里一堆人催促快更。
【来了来了,接上文。】
【我这个人呐,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最多就是打喷嚏咳嗽,也不用吃药,没两天就好了。偏偏在我十二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发烧发到40度,不论吃什么药都好不了。】
【那时候医院都在大城市,我们镇上只有个小诊所,我爸就带我去诊所挂水,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诊所的医生劝我爹去大医院看看,说不准不是发烧的事儿,而是身体其他地方出了毛病,发烧只是标,治标不治本是没用的。】
【我爹也怕啊,虽然我是女孩子,但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他就跟我妈一起带我去大医院看了。】
【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去医院各项检查都做了一遍,医生都说就是普通的小孩发热,根本查不出别的问题,可这烧就是退不下去。】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妈就劝我爸,要不去找当初的那位神婆吧?】
【我爸也没辙啊,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呗?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吧?于是连夜带着我跟我妈赶回村子,去见了那位神婆。】
网友们听得是津津入味。
这不比天桥底下说书的有意思?
【说来也奇怪,我现在也二十多岁了,小时候的好多事其实都记不清了,但偏偏记得那位神婆。】
【嗯怎么说呢,也可能是她的长相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反正当时我爸带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连意外都没有,就摇头说了句“造孽”,然后拿着沾水的柳树叶子在我头上点了两下,当天晚上我的烧就退了!】
【我靠,这么神奇的吗?】
【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楼主小时候不会真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呜呜,各路神佛保佑,厄运退散!】
当事人楼主回复了上面的那条评论。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世界上的确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总之对未知心怀敬畏吧,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
【所以安离真的会看面相咯?】
【这个很难说吧,大部分说能看面相的其实还是骗子,都是通过观察人的细微表现来进行判断的,而且据说他们业内都有一套话术,怎么都不会出错。】
【我比较赞同这个看法,但看黎老师的样子,安姐好像说中了啊?】
【这就是话术啊,你听听安离说的,换到任何大部分人身上是不是都适用?】
【呃好像的确是这样。】
【所以啊,懂得都懂.jpg】
网友们真相了,单纯的黎老师还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在听见安离说自己还没有放下对方的时候,他的举止变得扭捏起来。
黎牧鼓起勇气,闭上眼睛提问:“那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缘分一说,那他愿意相信一次。
未来的路怎么走,他想让玄学来指引他一次。
许久未等到回答,黎牧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的人早已走远。
??!!
安离跑到皮埃尔身边,凑过去看他画得怎么样。
自己乱跑对方也没说什么,看来她这个绘画模特暂时可以下线了。
没有带油画棒,皮埃尔只用碳素笔大致地勾勒了下形状。
剩下的得回到基地再继续完成。
虽然只是一张草图,但已可见画作雏形。
“你把那个家伙也画进来了?”
皮埃尔点点头:“是啊,你们坐在一起还挺和谐的。”
安离闻言撇了撇嘴。
和谐啥啊。
她才不会忘记黎牧的爱好论。
“剩下的画面得回基地才能完成了吧?”
“嗯,安,谢谢你留下来陪我。”
安离摆摆手:“都是小事。”
黎牧这时候跑过来,目光从画面上扫过,瞥见自己的身影时顿了顿。
然后开口道:“安离,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需要我回避吗?”皮埃尔礼貌道。
“不用。”安离转头:“黎老师,我们要回去了,这个话题留到下次再说吧。”
“”
黎牧好像又披上了那个高冷的外壳,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好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皮埃尔好奇地问:“安,你和黎聊了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
安离神色自然:“没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了一句:“陷在情思中的男人可能都是多愁善感的吧。”
皮埃尔:??
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画个草图的功夫,他的缪斯就让一个男人沦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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