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罂城市繁华的一块地皮。
室内开着鎏金水晶灯,26度的空调,舒适中透着燥意。黑色系列的卧室,三尺银蛇缓缓爬入男人的镶金边的袖口,脖颈,它通体冰凉缓解男人额头上细细密密的热汗,粗喘的热气变薄变冷
竹桃刚洗完澡换了件粉色睡裙,顶着湿漉漉的发丝,有些忐忑,和往日不同,今日殷寒回来了。
缩起光洁的脚丫,思索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哥哥,我吹风机找不着了,你的吹风机能借我用下吗?”
半晌屋内没有回应,竹桃以为屋内没有人,打开门这才发现殷寒赤裸着上身背对她,他上半身动作有些急促,收拾好了东西沙哑着冷音三字:“自己拿。”
殷寒居然连门都没锁!
竹桃不敢瞥一丁点儿殷寒的近乎挑不出瑕疵的身材,冲进了殷寒卧室的专属卫生间。
一阵呼啦啦风洗刷发丝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她便开始东张西望,她的东西应该在殷寒的房间里没错
“哗啦——”吹风机在地上摔成不堪入目的几截!
男人走进浴室,拔掉电源,粗重的动作不留情义地握在她的腰上。
“为了让我不抢你家产,连投怀送抱也愿意,桃桃啊,你可知三更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意味着什么?”
“我之前经常这样也不见你说什么呀,”竹桃朝后退了几步远离这片狼藉,故作镇定,“你这么敏感做什么呀。”
想起她九岁遇到他至今,他坑蒙拐骗,她屡次三番的投怀送抱,殷寒在这方面没有客气过,第二天一早她龇牙咧嘴扶腰,他玩闹似的总捏得她在地上打滚。
她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有见过女生的腰哇?
思及此处,某双柳眉倒竖:“哥,你怎么样对我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许动我妈妈的东西!”
殷寒松开她阴恻恻地勾唇,懒懒抬起她的下巴,“哦?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她睁大明亮的狐狸眸,殷寒左手手腕处是上万的专属定制而成的劳力士表,轻弹着佛珠。但右手手中拽着串稍显廉价感的手链,显然是从她那里“偷”拿过去的。
藏在保险柜里的除了这手链,还有她写给商刑的悄悄话!
“那也是我的东西,还给我!”竹桃小脸一紧,来不及掩饰,双手双脚并用夺去。
这串手链半透明的翡翠绿,虽然有些年代感,但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不像是个祖传宝,倒有点像是讨女生欢心的小玩意儿。
竹桃起身的时候,流出泪水的眼尾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男人的唇角,她神经一紧,浅色水晶灯下粉黛衣领上的扣子突然开了两颗。
男人抹了下唇:“很甜。”
本就诡谲的气氛安静如鸡。
殷寒若有似无地瞥了下,棕黑色的瞳孔骤然一深,再抬眸神色冷清中透些灼烈:“不用这么急着以身相许,你还小,仍需要成长。”
“你胡说,我哪里小了。”她恼的挺起胸脯就要证明,全然不知此举多么欠妥
“嗯,你不小,长大了。”他将她的发丝放置耳后,墨黑的瞳孔加红,大力一扯纤长的身段落进他怀中,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她闭上瞳孔的时候腰被大掌扣住,挣扎却又溜不掉。
她的脸悄然红润,第一次觉得心猿意马,凌乱无解的衣服被他几下整理好后才放她下来。
头顶的光芒刺入竹桃的眼瞳,竹桃有些散乱的眸渐渐变清,对上他深如海的眸色,这双眼睛无疑是带有攻击性和深情的,他墨黑的睫毛微敛凝着她眼尾的泪痣。
外界都传言她是殷寒掌心宝,但只有竹桃知道,这双眸看着深情,实际上隐藏着究竟怎样的巨大野兽无从所知。
正如这里原本是她的家,如今却变成这个男人的所有物
竹家易主,姓氏改为殷,爸爸离世不久,殷寒立马签上了继承公司的协议,从之前的小企业变成现在日收入百万、在帝都首屈一指的私企。
而对于竹桃,除了每个月五千左右必要的生活开销,其余的钱都进了殷寒的口袋。
竹家供吃供喝款待了殷寒近十年,爸爸走后,殷寒逮着机会就将竹氏吞并如今居然还把她从户口簿里除名了!
从自己可以依赖的家变成别人的家,只需短短五年
冷不丁地对上殷寒比刀都绞利的眸,只听他薄唇间一字一句:【警察哥哥,今天你扫荡黄色的时候真的帅呆了,顺手拍了几张你穿制服的照片,不要嫌弃。】
“照片呢?”这次,殷寒已经不耐。
冷白的手指夹着那些纸条,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打火机将纸条点燃烧成灰烬。
“你凭什么管我…我爸爸当初真的瞎了眼,收养了你。”
“年纪不大,废话不少。”
殷寒壮硕的身躯笔直,挡住竹桃的视线,衣角带风地拉着竹桃进了隔壁。
果真,在竹桃的书桌上不仅看见了商刑的手绘图,还有实体照片。
“呦,还有意外收获。”
竹桃捂住他手里的东西求饶,我见犹怜:“哥哥,我的好哥哥还给我东西好不好。”
殷寒捏捏她:“叫爹也没用。”
然后俊脸微侧,眼神上挑:“桃桃啊,没想到你对男人的渴念那么强,其实我也可以满足你不是吗?”
“别”
在她的面前,画像和她花了一小时偷偷排队打印的照片在他修长的指尖下变成了落英缤纷。
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他都如同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众生,正如他现在毫无顾忌地羞辱她,也有足够的实力说出这样的措辞。
那画的是她记忆中的商刑。
她失去双亲的车祸现场,商刑背光而立,他穿着沁蓝色警察制服,有力地抱着她,告诉她别怕。
商刑承诺他会一直保护她的,只是商刑给予的这份温存没有停留太久,胳肢窝被冷冰冰的手缠住,接着托起。
她钩织好的幻想如绚丽的泡泡被破灭,只听那时的殷寒凶巴巴地道:“不许哭。”
思绪回溯,他在独角沙发上慵懒半躺着,“他扫黄,你为什么也在现场?”
“几个朋友出去玩而已,碰巧遇上。”
她漫不经心,正想点一个烟烧上。
殷寒立即夺走扔进碧金烟灰缸,难得脸上写了两笔严肃:“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跟谁学的?”
竹桃也不想再装,轻蔑一笑,看了眼他手中开封了的一根烟意有所指,“你觉得呢?”
男人叹出口好闻而清洌的烟味气息,灭了烟蒂,愧疚自责的语气,但仍是灭不了骨子里的邪肆:“桃桃,这几年我因为公事不经常在你的身边,疏于对你的管教,对不起。”
疏于管教?
而他的对不起令她眼眸略掀起波澜,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他擅自吞掉爸爸妈妈财产的事实。
但换个角度来说,父母留下的公司,也只有殷寒在,才会那么风生水起。
如果殷寒真想,没有得不得到,只有要不要。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也不需要你的管教。”
卧室门甩飞。
刚出门她就后悔了,自己这脾气怎么控制不住呢?
殷寒性格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如果她玩的太过
竹桃不敢往下想,但还是走到了大门。
男人步入纯黑色系列的卧房取出嘶嘶作响的银蛇。
余光瞧到小姑娘眼角的泪花一朵接着一朵,可怜兮兮地冲着司机刘叔道:“刘叔,可不可以带我去商家,这里是姓殷的地盘,不是姓竹的!”
商家,帝都谁人不知,商家是迄今为止唯一能与殷寒匹敌的家族。
殷商两家之间的商业竞争不说,据传言,殷寒暗藏黑道势力欲灭了商氏。是真是假谁也不知。
“小姐,没有寒爷的吩咐,我不敢让您出去。”
刘叔为难地搜刮一眼殷寒,对方脸色狠戾。
“宝贝儿,站住,我让你走了?”
多年来,他对她的支配早已经形成一种反射,竹桃停下脚步。
“真那么喜欢商刑么?”男人的下颚线清晰,轮廓分明,鎏金灯光从他乌黑的发丝上倾泻而下,站在楼梯的最高的台阶处。
柔荑似的手攥桃白色的佛珠,他的指尖微热,目光平和,谁也不会知道他刚才生生捏死一只蛇。
更不会想到正是这一双轻松捏死蛇的手,前一秒在抚她。
不得不说,这男人帅得耐看。她刚想点头,腰间一紧,她被拥搂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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