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发誓,你是我唯一……”
方育的话还没说完,陈晓拍开他指天发誓的手指。
“别乱发誓,小心被雷劈。”陈晓不是担心他被雷劈,而是不相信他所谓的发誓。
“我说的是真的!”
“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陈晓表情不屑:“有个放羊娃,每天都去山上放羊。一天,他觉得十分无聊,就想了个捉弄大家寻开心的主意……”
“狼来了”的故事,出自《伊索寓言》,陈晓知道他肯定没听过,于是将故事讲了一遍。
说完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要诚实,不要撒谎。谎言说一次两次,会有人信,但是说多了,就不会相信了。”
“可是这件事情,我说的是真的!”方育一副急于辩解的样子。
“我对你已经产生信任危机。”
两人正说话,忽然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罗青。
他一脸八卦对方育道:“你知道吗?冯县尉杀人,然后跑了!”
方育早知道冯县尉“杀人”,铁着脸道:“你就是来说这个?”
昨晚方育跟罗青说过,他要去杀了那两个人,刚才罗青听到消息,那两个人的确死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冯县尉杀的!
这个消息是从苏晓婉口中说出来的。她在伺候太孙用膳时,闲聊般提起,昨晚冯县尉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微服私访大杂院,杀了昨日报官的两个人,被邻居发现,绑送到衙门,结果报官的邻居们惊讶发现:这人居然是县尉大人!
接报案的苏县丞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为了向百姓有个交代,象征性的将冯县尉关进大牢。结果今天早晨发现,不仅冯县尉跑了,连同关押在大牢的彩莲、青琐等人也跑了。
彩莲、青琐就是之前进驿馆,想要救走公主的那几个人。
苏县丞得知此事,急得上火,立即派人去找。钦差很快就要到南中县,结果这些人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苏县丞放跑的。
苏晓婉跟太孙说此事,是想提前为父亲辩解。关于苏县丞的问题,是朝廷钦差来管,太孙不管。不过先在太孙面前辩解一番,是有必要的。
“人找到了吗?”方育问。
“没找着,正在找呢。”
方育不是很关心此事,今早他为找陈晓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不过他顺便回想一下,今早找陈晓时,有没有在路上看到冯县尉?似乎没有。
罗青的八卦说完了,不过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方育一副打发人的语气。
罗青朝屋里望了望,问道:“陈氏可好些?”
“她没事了。”方育心中懊悔加唉声叹气,陈晓一次灵魂出窍,把他的老底都扒干净。
“陈氏福大命大!一般人遭雷击,就算不死也会被烧伤,不过我看陈氏好像并没有被烧伤。她身上有没有留下疤痕?”罗青指的是藏在衣服底下看不到的。
方育瞟了他一眼:“你关心她身上有没有疤?”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关心身上有没有疤痕,怎么说都怪怪的。
“将来回去,王府定会查看。世子应该清楚,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做王妃。”
虽然罗青知道世子铁了心的喜欢陈晓,但如果陈晓要成为正式妃妾,她必须要让人挑不出毛病。且不说她的家世背景,就她自身而言,比如不能有疾病、身上不能有疤痕等等,这些是皇家选妃最基本的。
“这些不用你操心。”方育觉得他管得太宽,有点不耐烦。
罗青看出世子的不耐,说道:“太孙又把我支出来了。唉,算了,我去找杨彦吧。”他是没处可去,来找方育闲聊。
这时陈晓走到门口,对罗青道:“你若没事,陪我出去逛逛吧。”
方育应激反应,立即扭头盯着陈晓:她什么意思?想借罗青离开?
罗青也有点诧异:为何陈氏会让他陪着出去逛街?
陈晓道:“我想买匹马,你帮我去挑选挑选。”
“你要买马做什么?”方育警惕问。
“我想回安县。”陈晓也不隐瞒,她不想待在这里了,马匹是交通工具。
“你再安耐几日,”方育道:“太孙很快就可以坐车远行了。”现在他们在等的是太孙身体恢复好一些。
“我安耐不了,必须走。”
方育看她语气坚定,知道不能硬劝,说道:“马匹不用买,杨彦还欠我们一匹马。”
陈晓想想,现在她口袋里没有多少银子,如果真的买匹马,她身上就几乎没钱了,说道:“那就让他还我们一匹马。”
“我们去找他说说。”方育主动道。
杨彦本身没有马,他是跟德王妃一起来的。他哥哥杨钊有马,但是他们几个人骑了几匹马,有理有数,何况那是飞骑卫的马,不会拿来抵给陈晓方育。
一番交谈,果然如此。杨彦十分抱歉将他们的马落在德王府,不过愿意出二百两银子赔偿。不过他现在身上没银子,说等回到京城再给。
本来方育还担心杨钊身上有银子,替弟弟给,结果杨钊身上也没有多余银票。
看到无果,陈晓还是决定自己买马,方育主动说陪她去挑选。两人正准备出门,忽然有衙役来报:苏县丞溺水身亡。
衙役主要是向苏小姐禀报,苏晓婉听到消息,险些晕倒过去。
“怎么会?我父亲在哪里溺水?”苏晓婉如何都想不到,父亲竟然会溺水?
“在城南外的小河里。”
“我父亲在哪儿?快带我去!”苏晓婉泪如雨下,想要眼见为实,她不敢相信父亲就这样没了。
“大人遗体已经抬回衙门,小人前来是想询问小姐,是否可以让仵作查验?”
衙役去过苏府,苏夫人听到消息晕厥过去,好不容易弄醒,问是否可以让仵作查验,苏夫人知道女儿在太孙跟前,让衙役去问女儿,让女儿做主。实际上,她是变相的想让太孙知道此事,怜惜女儿、替苏府做主。不得不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苏晓婉的心眼就是母亲教出来的。
“仵作查验?”苏晓婉虽然悲伤,头脑还是清醒的。
她泣不成声对太孙道:“殿下,我父亲没了,好端端的他不会溺水,一定是有人加害我父亲,请殿下为我们苏家做主!”
太孙看她哭成那副样子,心生怜惜,命杨钊和杜御医一起去衙门查看,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钊和杜御医跟着苏晓婉走了,陈晓、方育站在院子里看热闹。
太孙见陈晓好端端地站着,仿佛昨晚就没被雷劈过,对她道:“陈小小,你是否愿意拜我为义兄?”
陈晓一楞,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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