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胎刚被扎破,移动补胎的车子就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王刚嘴角一咧:“啧啧啧,你们西江真是民风淳朴啊,这帮家伙胆儿挺肥的,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咱们头上来?”
钟发财表情略有些尴尬,没好意思吭声。
王刚笑着捏了捏拳头:“老九,你说怎么办,直接揍他们一顿?”
我摇了摇头:“别老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先看看情况吧,待会看我眼色行事。”
“嘿嘿,行。”
农用车很快驶了过来,刚停稳,副驾驶上留着中分头的男子就跳下车,大摇大摆地走到我们面前。
他先看了一眼雪怡和侯珠珠,然后才问道:“几位老板,车子是不是出啥问题了?”
穿牛仔裤的司机也下来了,与中分男并排站在一起。
钟发财说车胎扎到了,于是两人走过去转了一圈。
“哟,胎都瘪了,今儿遇到咱兄弟俩,算你们运气好。”
中分男摸着轮胎皮,嘻皮笑脸地说道:“一个洞五十块,要不要补?”
钟发财皱起眉头,但没吭声,而是先看了我一眼。
我淡淡地说道:“这价格倒也公道,麻烦两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兄弟俩本来就是吃这行饭的。”中分男伸出自己满是油污的手,“先交钱,再补胎,这是规矩。”
“行,肥刚,付钱。”
王刚嘴里不满地嘀咕起来,但还是掏出了钱包,看到里边厚厚的一迭红票子后,两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中分男收了一百块钱后,就和同伴开始干活了,没想到第一个轮胎刚拆下来,他就嚷嚷道:“老板,你这胎补不了啦。”
钟发财和王刚围了过去,问他什么情况。
中分男把轮胎平放,指着内面说道:“老板,你们自己看吧,这旁边都已经破洞了,没法补啊。”
司机此时也折下了另一个轮胎,说这个也是侧面扎有孔,补好了也白搭。
钟发财和王刚面面相觑,满脸问号,而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淡定地说道:“既然补不了,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只能换新轮胎了,咱兄弟俩的店离这不远,可以捎你们一程。”中分男搓了搓手上的泥块,“轮胎钱加拖车费,加在一起算你们两千好了。”
“两千?”王刚忍不住吐槽道,“你们怎么不去抢?”
钟发财的脸色更尴尬了。
“抢什么抢,咱兄弟俩又不是车匪路霸,做的可是正当生意,你爱修不修,不修拉倒。”司机嘲地上啐了一口,“这里离县城还有一百多公里,你们可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顺风车搭,或者干脆留车上过夜得了。”
“修,为什么不修?”我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刚,付钱。”
王刚愣住了:“啊?又给?”
钟发财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车是我的,这两千块还是让我来出吧,两位领……”
我一个眼神,让他直接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刚黑着脸数了两千块钱,塞到中分男的手里。
“啧啧啧,老板就是老板,出手真爽快。”
两人眉开眼笑,拿出自制的拖车工具,将面包车挂在农用车后头,动作娴熟而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农用车座位有限,不过挤三四个人还是可以的,中分男竭力邀请雪怡和侯珠珠坐前边,说可以聊聊天什么的,其他人就只能站车斗里了。
雪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侯珠珠刚想拒绝,王刚已经挺身而出,像座铁塔一样站在中分男面前。
“她们不喜欢坐,就别勉强了,你们要想找人聊天的话,胖爷可以奉陪。”
看着他胸口和手臂上高高鼓起的肌肉,中分男和司机同时咽了口唾沫,连连摆手说不用了。
王刚冷哼一声,带着侯珠珠爬上了车斗。
农用车开动后,王刚越想越气,低声问我:“老九,这两个王八蛋肯定没憋啥好屁,待会你打算怎么办他们?”
“怎么办都行,不过得先让他们把轮胎换好。”我耸了耸肩膀,“这里离钟灵县还有一百多公里,我可不想坐这辆破农用车过去,到时候人都得被颠散架了。”
王刚狞笑道:“行,等换完轮胎后,胖爷一定把他们肠子全部拽出来,跳绳玩!”
他说话的同时,身上还散发出了淡淡的杀意,作为实习生的钟发财明显被吓到了,急忙劝说道:“两位领导,他们只是坑你们钱财而已,教育一下就好了,如果闹出人命来的话,分局那边没办法交代啊!”
王刚嘿嘿一笑,收敛杀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胖爷说句玩笑话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钟发财擦了把冷汗,尴尬笑道:“对不起领导,是我想多了。”
我问道:“在你们荆水市,像这样的沷皮无赖多不多?”
“不多,前段时间市里刚进行过扫黑除恶活动,这两家伙估计是漏网之鱼,刚好撞到你们枪口上了。”钟发财说道,“我现在就联系钟灵县公安局,让他们派人过来。”
王刚不屑地说道:“不用麻烦他们了,就几个小瘪三而已,胖爷一根手指头都能搞定。”
话音刚落,农用车突然驶出县道,开进一条隐秘的烂泥路中,道路两边都是荒无人烟的野林子,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钟发财掏出手机一看,傻眼了。
上边一格信号都没有。
闲着也是闲着,王刚问道:“老九,你刚才是不是看出来了,他们在轮胎上动了手脚?”
我点点头:“看出来了,两个人手腕上都套着锥子,一戳一个洞,戳完立马收回袖子里,只要手法足够快,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王刚一拍大腿:“怪不得,老九,还是你眼力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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