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杀鬼 第七十三章水秀遭擒

    猪下挨了一顿臭骂，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突然，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荡漾，他的母亲不也是当着他的面曾遭到几十名支那匪徒的蹂躏吗，这事就算扯平了吧！还有，他的老娘如今还在慰安队里做事呢，想起这他不免有些伤感，有时候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算了吧，何必那么想不开，人生一世不过如此呀！那个支那女孩骂他是畜生，严格地说，他做得那些事真他妈和畜生差不到哪里去？其实，人和畜生相比，人不如畜生的事还多着哩！

    惠子已经和他很久不来往了，最后一次见面惠子和他睡了一夜，什么事也没发生，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惠子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不是人死是心死，中国有句老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还有什么活头？这好比他猪下，来到中国以后就没干过好事，烧、杀、奸、掠，这在日本老家，任何一条都是死罪。中国人的房子就那么不值钱，就可以乱烧？中国人的命就那么贱，杀多少也没人管？中国人的女人就是为日本男人准备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中国人的东西可以任意去抢、去夺？设身处地，如果将来有一天，中国人发展壮大了，再回过头来杀到日本去，也用日本人对付中国人的办法去对付日本人，日本人会怎么想？不，猪下顽固地认为，支那人永远不会超过他们大和，大和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和日耳曼、意大利并驾齐驱，将来必由这三家完成对全球的统治。中国人，汉人，做梦去吧，想都别想！

    猪下自圆其说，他是天皇的忠实卫兵，他坚定地执行天皇的伟大宏伟旨意，直到实行了大东亚共荣圈，直到全体中国人都成了日本人的顺民。想到这里，猪下已经没有差耻之心，也完全理解了慰安妇这一政策的必要性，在国内征调不及的时候，大量地在朝鲜和中国征收慰安女子补充到部队是完全正确之举。

    这场战争他猪下得到了什么？他自己缺德事也做了，而且做得不少，杀人也达到三位数。但是自己家呢？老娘成了木偶，妻子也快要发疯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支那人造成的，如果支那人不反抗，乖乖地做顺民成就了大东亚共荣圈，大日本皇军就费不了那么多事，三两年解决战斗，大家变成一个国家有吃有喝欢欢乐乐该有多好？因此他恨不识抬举的支那人，他发誓要更多的杀支那人，为实现天皇的宏愿扫除一切障碍。

    猪下站起来，背着手走到水秀面前，眯细着眼睛瞅了一阵这个不算太漂亮但是勉强过得去的中国女孩，他说（经过翻译）：

    “花姑娘，你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我没还口，对吧？”

    水秀怒视着杀人犯猪下，此时如不是被绑在铁椅子上，她肯定会扑向这个畜生，咬也咬掉他一样东西。落在鬼子手里她不遗憾，反正经她手杀死的鬼子已经不计其数了。她自己的家仇看来是没希望了，但是她相信玉姐一定会继续复仇，杀死她所有的仇人其中也包括她水秀的仇人，她断定这个猪下活不了多久。

    见姑娘不应声，猪下又说（经过翻译）：“姑娘，我的知道，你恨我，我杀了你的父母，换成我也会是这样的。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相视一笑抿恩仇嘛！人死不能复生，我也很遗憾，没办法，各为其主嘛！我知道你一心想杀了我你才开心，可是老天爷有时也会犯错误的，不主持公道，就像对你，你的旧仇不仅没报，反而又添新恨。你也知道，根据你以前的作为，皇军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死路一条。咱们谈个条件，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只要说出你的同伙姓名即可，其它诸如像地址啦、人数啦，等等，等等吧，是男是女都不说，一切都不说。我的要求不算高吧，就说一个名字就可以啦，我们也不是为了报复，消灭他们，我们只是想统计个数字，顺便给我们皇军阵亡的将士家属一个交待……”

    听了这一番话，狡猾的渡边也不由不暗伸拇指：这狗日的猪下这一番言论是他认识猪下以来，他发挥最好的一次。虽然不能叫极（尽）致，起码也算是淋漓了，行，有这番言论，不愧是老龟田一手豢养的干儿子！

    猪下继续他的高谈阔论：“我保证，只要你说了，我们决不会为难你，不动你半个手指头，在拘押你的这一段时间内，让你吃好睡好学可以每天洗澡，最后让你体体面面地死了。姑娘，你说这个条件还可以吧？我们不要你背叛你的同伙，也不要你出卖你的祖国，仅仅说个人名管不了什么事的，这你知道。就像是你们中国，同名同姓的就多得……”

    猪下不得不停止了他的发言，他发现坐在铁椅上的女孩已经呼呼进入了梦乡。

    “八格！”猪下动怒了，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耐着性子和人说话，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没人买他的帐，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骂道，“你的死啦死啦的有！你的大大的良心的坏了！我好心和你说话，你竟敢藐视我？”

    “呸！我藐视你？”水秀看猪下向她靠近，一口痰啐到他脸上，还以颜色斥道，“你也算是个人？你也值得我藐视？你撒泡猪尿照照你的猪脸，你还配在人群里混吗？你们日本人都这德性吗？你不滚回到你们日本丢人去？”

    姑娘的语速太快，猪下又是一句没听懂，急忙搬救兵，孙西文自然不会客气，一五一十照翻不误。

    猪下不听时犹可，经孙西文添油加醋地这么一传达，一张猪脸成了猪肝色，歇斯底里咆哮道：“来、来、来人哪，把这个臭女人拉出去毙、毙了！”

    果然有俩日本兵进来，解开绳子拉起就走。渡边怕这两个家伙当真，如果真毙了，龟田绝对饶不过他。猪下人家是朝里有人哪！渡边喊道：

    “等等，先把这个八路女子关起来，今晚派十个弟兄，好好招待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