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嗜血 第四节征召令

    天启历531年6月1日，宏前联盟、天翔共和国、北丽王国、大德帝国四国在大德帝国首都汉柏城正式签定《哲湖诸国和平友好互助联盟条约》，简称“哲湖联盟”。

    哲湖联盟约定任一联盟成员国一旦遭到侵略，其他成员国有义务提供军事、经济援助并对侵略方自动宣战；各国共享军事科技与情报；联盟成员国之间减免关税……

    天启历531年6月15日，安东公国、纪灵王国、高正王国、大陈帝国四国（安东使者缺席，只是事后背书）在大陈帝国首都夜枫城正式签定《淮河诸国和平友好协助约定》，简称“淮河协约”。

    淮河协约在内容上与哲湖联盟大致相同。

    不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如何令风云变幻，蝼蚁般的平头老百姓们还是得过日子。

    天启历531年7月1日，这个对普通安东人来说又是一个与以往一模一样一陈不变的平静日子。杜风依然象平时一样早早地就从温暖舒适的床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软散的身体，离开二楼的卧室到一楼洗漱了一下就匆匆走出了大门，在街上向报童要了一份当日的《安东日报》，夹在腋下急急地向清诚面馆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安东日报》头版上醒目的《安东公国军事动员令》。这是安东公国继纪灵、高正、大陈三国之后发布的动员令，这也是东大陆八国中最后颁布的一个动员令。

    杜风走到清诚面馆十分意外地发现面馆居然破天荒地没把门板卸下来。杜风绕到后门直接进了厨房，与以往已经开始忙碌的厨房不同，今天的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显得静悄悄地，不过炉灶上传来沁人心脾的香味证明早上已经有人来过厨房了。

    “老板娘！老板娘！”杜风伸头往里间喊了两嗓子。

    没有回音。

    “灭门惨案、砂大娘全家暴毙……”杜风的脑海里开始浮现第二天当地小报的标题了。

    推开虚掩的厨房门，杜风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堂……

    大堂里仍有一半桌子上倒摆着凳子，看来是正在准备开业中。灰淡的晨光中砂大娘和小呆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跑堂的伙计阿顺则靠着柱子蹲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杜风有点惊疑地压低声音问道。

    没人回答他，过了几秒还是阿顺指了指一张桌子。

    杜风走到桌前，只见桌上放着两张纸。杜风把报纸扔在桌上边，拿起那两张纸，一看是两张征召令，内容是通知砂旺柱（小呆的学名）、赵来顺（阿顺的学名）三日后到武阳城征兵处报到。

    “风哥，刚刚有人送来的。”小呆有点莫名其妙地说，“这征召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困惑地看了看自己伤心的母亲。

    杜风没有说话，他的眼角刚刚瞟过了自己扔在桌上的报纸。《安东公国军事动员令》的字样赫然在目。

    “老板娘，我……我先回去了，你知道……我……我是自由民1，恐怕也跑不了。”杜风有点沮丧地轻声道，不知怎么有点结巴。

    砂大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擦了擦眼角。

    杜风走在武阳城的青石路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脚下有点轻飘飘地。其实通过前段时间报纸的报道杜风早就在猜东大陆要打仗了。要知道哲湖联盟与淮河协约的订立标志着炎火大陆东部八国正式分裂成二大阵营。任何一个明眼人都明白这两大阵营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杜风一心希望能过自己平淡的日子，不愿或者说不敢往这上面想罢了。可惜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杜风默默在心里念叨着。

    杜景和柳梅夫妇俩今天在货栈的生意挺好，客户们不时提到要打仗了得多进点货。杜风早在半个月前就让杜景把手上的现金都用来囤积货物，特别是多进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所以现在杜景心里感到特踏实。

    杜氏夫妇俩一直忙到了掌灯时分才回到家，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一进院门就看到孙静站在门口等他们。

    杜景笑了笑，打趣道：“怎么了，等我们回来吃饭等急了！？你别说，今天生意特别火。”

    孙静没有如往常一样以微笑回应，她皱了皱眉：“阿风被征召了。”

    “征召！？征什么召？”杜景一愣。

    “被军队征召了，周围不少街坊的孩子也都收到了征召令。”

    “什么！？”生意兴旺的好心情当即从杜景夫妇俩身上长了翅膀飞走了。

    把薄薄的一张征召令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杜景和柳梅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小风呢？”杜景最先打破了沉默。

    “早上就回来了，在自己屋里清东西。小夙也在楼上帮他。”孙静皱着眉头答道。

    “小夙，他……没被……”柳梅脸色有点发白，没有说下去。

    “小风说小夙现在是政府公务人员，不会被征召，小夙到现在也没收到征召令。”看着柳梅的样子孙静第一次有点庆幸自己只有一个女儿。

    “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柳梅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杜景走向楼梯。

    杜风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首先是信件，除了少数几封有保存的必要压在了箱底，大多数得烧了；然后是书籍，分类码好放在书架上或装箱，只是不知主人是否还能再用到它们了；最后是衣物，只留了二套准备带走，其余全部装在柜子里。平时要干这些事大概要不了二个小时，可今天杜风干了一个白天手忙脚乱地也没整好。

    床上放了一块包裹布，上面堆了一些杜风准备带走的什物。除了可能会用到的少量日用品外，其实也没有多少可带的东西。

    杜夙站在房门口看着弟弟收拾，心里有些漠然，安东有十几年没有打仗了，对杜夙来说“战争”这玩意与自己的生活是毫不沾边的，可是如今仅仅区区一纸薄薄的征召令却要把自己的弟弟给带走了。“战争”对自家的生活会带来什么呢？！

    杜景拍了拍杜夙的肩，和柳梅走进了杜风的房间。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杜景对儿子说。

    “不用了，你们才回来？”

    “嗯。”

    “吃了没？”

    “还没。”

    “你们都跑到这儿来看我干嘛！？”杜风站起身，转过来对着家人笑了笑，不过实在是笑得有点勉强。“大家一起下去吃饭吧！我也差不多清完了。”

    杜风推搡着众人来到楼下。餐桌上所有的人都尽力说着与战争无关的话题，尽量往杜风碗里夹菜，只在临了杜景让孙静后天把在武阳女子学院的杜欣、杜荣姐妹俩叫回来全家人一起吃顿饭。

    注：

    1自由民有优先服兵役的义务，见《贵族法》。

    笔者：不少小说里人们争着抢着去参军，可平民老百姓真会这样吗！？“战争会死人”这可是平头老百姓也知道的真理，贵族也得面对的现实，于是笔者写了这一节，主要突出老百姓对战争的恐慌。也许不会有多少读者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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