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手下的几个弟子一战成名,在日月玲关于他们在练功房一战流传着有很多版本,尽管版本众多,但更多人愿意选择相信以貊桐为首的新弟子狠狠地教训了几个老弟子,这让以念寒为首的老弟子倍感愤怒和丢脸。
参战的几人均受到了天亦的严厉惩罚,念寒四个老弟子负责打扫日月玲上下,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管你是白天还是夜晚,总能见到几个撅着屁股的弟子来来回回擦着地板。而貊桐和东方三人负责驱魔殿守夜,至于时间长短,天亦说看天气。最惨的是姝悠了,她要给锁雒阁的炎竹师祖整理档案,分发任务,常常忙得不分昼夜。
万幸的是,他们没有被罚去戒律阁,戒律阁是所有弟子的噩梦,谁都不愿意去,据小道消息传,是羲和亲自出面要求驱魔殿殿主玄参免去几个弟子的严厉责罚,而玄参又直接下达命令,要天亦妥善处理,这才有了今日局面。
有情面就有流言,这在终年繁忙的日月玲同样适用,人多道羲和言风这块万年寒冰终究抵不过情根的萌芽,这羲副玲主怕是喜欢上姝悠那小丫头了。此消息一出,上至殿主、镇殿使,下至小弟子纷纷表示惊奇。
羲和为人不仅正直,而且英俊潇洒,战功赫赫,是多少日月玲乃至有穷国女儿的梦中情人,这无端冒出一个叫姝悠的黄毛丫头横刀夺爱,这多少让她们既愤怒又好奇,驱魔殿的女弟子们近水楼台,常常打着去锁雒阁领取任务的幌子偷偷看姝悠的模样,这倒成了炎竹师祖这个老头儿的不少笑料。
“我说,你个小娃儿长得挺水灵,办起事来也不算毛躁,但是你怎么会喜欢羲副玲主的呀?他可比你大一千多岁哦。”这日,刚整理完一堆档案,炎竹偷得半点闲,又开始取笑起姝悠来了。
姝悠苦着脸,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调侃:“我说炎竹师祖,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副玲主,我只是一个刚刚进入驱魔殿的小弟子,哪里有资格去喜欢他呢?”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在我们有穷国,可没有俗世的那套要讲究门当户对,身份对等。你看我们的大地之母初瑶就和有穷国的一介白衣在一起了,而且他们还孕育了两个女儿。”
“就算我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啊。”姝悠长叹一口气,又不经意想起那晚在雪崖发生的事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搞不懂。”炎竹摇摇头道。
“诶,炎竹师祖,你不是说副玲主都一千岁了嘛,怎么还是年轻人啊?”扬起小脸,姝悠终于逮找一个机会调侃一下炎竹师祖。
炎竹师祖一怔,伸手指着姝悠道:“你呀,你呀,真是鬼马精灵,人家副玲主可是天宫的人,早已是仙人之躯,哪里还会老呢。”
“等等。”姝悠似乎是拿到一卷十分重要的档案,道:“炎竹师祖,这是前日弟子从传信鸟上得到的消息,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达任务呢?”
“什么消息?”似乎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炎竹立刻接过档案查看,发现上面写着:漠北疫情告急,请速派弟子前往支援。
“漠北乃烟瘴之地,鲜有人烟,怎么会有疫情呢?”摇了摇头,炎竹笑道:“姝悠,你阅历太少,还不能区分真假消息。这魔界太猖狂,他们的人进不来,就想以此手段引诱我们的人出去,实在可恶。”
“炎竹师祖,这魔界为什么会壮大到如此地步呢?”
“哎,自从我们的大地之母初瑶牺牲以来,天宫的力量就不断削弱,他们魔界的少君不知以何种手段竟拿到三颗灵珠,大大增强了他们的势力。这势力一旦出现失衡,差距就会越来越大,天宫不仅要为此事负责,我们日月玲的担子也很重啊。”
“真想快点出去执行任务,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姝悠这话把炎竹师祖逗乐了:“怎么?这就想着出去了?哈哈,别急,你明天就能出去了,你还有貊桐、东方曦矅、东方寻琴都要出去历练,追查花莲村的魔界余孽,不过,炎竹师祖要嘱咐你一句,到了外面不可随意挑事,切记时刻保持日月玲弟子应有的精气神。”
姝悠听完十分激动,立刻点了点头,答道:“定不辜负炎竹师祖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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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竹果然守信,第二天一大早姝悠四人便收到去花莲村追查魔界余孽的命令,尽管天亦十分不悦,可也不敢不听从锁雒阁直接下达的任务,惩罚一事也只好就此作罢,而念寒几个弟子就没这么好运了,诺大的日月玲要何时才能打扫干净呢!
像姝悠这样的新弟子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本就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可是他们去花莲村却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好奇的不是任务本身,更不是执行任务的人,而是万能而英俊的羲副玲主要和他们一起去。
羲和要出有穷国这绝对是当日日月玲乃至有穷国最重大的新闻,人们私下纷纷奔走相告,更有人大胆揣测,或有人说情势危急,或有人说羲副玲主是想泡妞,总之,不管是哪种揣测,人们就像见到了千年铁树开花一样,为之惊叹。
有穷国接连穷极之海的光壁前,羲和带领着姝悠几人整装待发。出发前,日月玲一个女副玲主之柔前来送行。
“喂,你们三个是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了,怎么连理都不理我?”姝悠双手叉腰,大声质问着,她很生气,独自一人在锁雒阁的时候,她是那么地想这几个人,现在倒好,这几个人见到她居然不理不睬,“问你们呢。”
最终寻琴绷不住,眼神飘忽不定却一本正经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跟羲副玲主有什么啊?我可是听大家都说,羲副玲主喜欢你啊?”一旁的貊桐和曦矅依旧是一脸傲娇的表情,却又竖着耳朵想听姝悠的解释。
姝悠怔了一下,狠狠拍了一下寻琴道:“他们乱说也就罢了,你也跟着瞎猜。”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寻琴立马作揖讨饶,而貊桐和曦矅更是大喜过望,对望一眼,道:“我就说嘛,悠儿怎么会喜欢羲副玲主,就寻琴多事,一会儿我们替你好好教训他。”
“想必你们都应该会御剑飞行了,姝悠没有宝剑,一会儿就由我带着出穷极之海,你们跟在我后面。”羲和走到他们面前说道。
“副玲主不必了,姝悠是我妹妹,我自己......。”
貊桐话音未落,羲和摆摆手,拉起姝悠的手,踏上宝剑,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光壁之后。留下张着大嘴怔怔看着眼前一幕却不知所措的三人。
“太男人了,曦矅,你就不敢这么做吧。”寻琴拍了拍曦矅的肩膀,追了出去。
“切。”面露不屑,曦矅也紧随寻琴飞了出去。
“哼,不就是副玲主嘛,等我得道升仙了,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呢。”貊桐低低咒了一句,祭出惊鸿,穿过光壁来到穷极之海。
第一次渡穷极之海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以说是他们四个人最狼狈的经历,而如今自己也可以御剑飞行,穿梭在这波涛汹涌之上,与跃出海面的鱼群共舞,海天美景尽收眼底,这是多么令人畅快。
“姝悠,你看,这些鱼儿都在欢迎你。”顺着羲和指引的方向,姝悠果然看见穷极之海的鱼儿追随着羲和的宝剑,欢快地游动着,有的跃出海面,露出傲美的身姿,有的则发出呜呜的怪叫,引来一片附和声。这一次姝悠不再是心惊胆战,而是用心享受。她与动物有缘,在日月玲,没少交一些山海神兽,奇形怪鸟为好朋友,自然,再看这些眼睛比碗还大的鱼儿也不觉害怕了。
正当姝悠为眼前的景色所陶醉时,羲和下意识地抓紧了姝悠的手,而姝悠似乎也没反对,静静地享受大自然带给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