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出淤泥而不染;可俗话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菊花正解:出泥不染的是植物,伦家吸进二氧化碳吐出的是新鲜氧气,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要开小花儿,而我,是人,吃进去的是粮食排出来的是便便。)
谁说女猪会一直纯纯蠢蠢,女配才会由白转黑,很明显小爷正走在一条坏人炼成之路上。迄今为止,小爷发音模模糊糊已经有一年多了,这种情况,直到我把庭院里司晨鸡睡了几房母鸡,生了几窝小鸡搞清楚;把湖里雄鸳鸯睡完就走人了多少只雌鸳鸯也弄明白,才有所好转,至少我能较为清晰的说人话了。
如果我告诉你小爷我已经不在乎并且原谅了牛眼儿小子,那只能说明,小爷准备进宫当宽心仁厚、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可现在,小爷正在无奸不使、阴险狡诈一角色上cosplay地不亦乐乎。
每当牛眼儿快要从苏老饼那儿大汗淋漓地回来时,世子妃就会早早地在正院门口等候,这时候我就会快速地跑出去,找到牛眼儿后同他一起回来,等距正院只有一二十步时,小爷便开始激发一种以泪流不止为过程,梨花带雨为终极效果的神奇功法。于是,世子妃就会看到一副牛眼儿牛气哄哄昂头走田野可怜巴巴后面跟的人神共愤图,不等牛眼儿反应,众人就直把矛头指向高干官员子女,一致认为如此欺负无爹无娘的孩子实在可恶。
世子妃也是一脸气愤,怒斥道:“欧阳云落,你怎堪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小野好心跑去接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弄哭,你着实让我伤心,你今天就在这儿站着,下午不许吃饭。”
小爷我立马抹去眼泪,表现出一脸惊慌的模样,边拭泪边摇头‘呜呜’地哼着,世子妃怜惜不已地走过来,拿出香帕帮我擦干小脸儿,轻声哄到:“乖啊,小野不哭,本夫人不会让云落这臭小子有机会欺负你的。”
在众人纷纷离去后,小爷也扭着嘚瑟的屁股回房找食儿吃,独留牛眼儿小子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不过,往往到将睡之时,小爷就会向世子妃求情请她原谅牛眼儿,好让他能休息一宿,这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歇歇下次接着用。
这种赚人眼泪陷害某人的法儿还是自白夫人大展杀手,小爷以泪救命后琢磨出来的,试验了好多次,小爷才发现只要小爷对自己多叨几遍快哭快哭,想着眼泪哗哗的模样,就能狂飙泪珠了,这感觉就像自己拿着水晶摇摆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念叨着“菊花,菊花,快睡吧”就自我催眠了的催眠术一样。
这妥妥是孟婆那碗一键还原汤的附加效果,把泪腺也一键清除缓存了。唉,早知如此,谁来什么架空投胎啊,妥妥选择当世重生,就凭小爷这儿童脸成年心再加上随时飙泪特技,怎么也能和秀兰.邓波儿争个高下,在这儿爷就只能坑坑牛眼儿,还真是可惜了。
自此以后,牛眼儿就跟躲鬼似的躲着我,而众人也是紧紧盯着牛眼儿,生怕他对我这娇嫩小花儿大打出手,这样一弄我下手的机会自然也少了。可前人说得好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牛眼儿虽然三番四次的躲避小爷,可还是时不时的被我逮着机会罚他禁闭,于是到最后,牛眼儿连每天的回王府也一并免了,直接和苏老饼吃住在一起,偶尔的回来也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突破小爷的防线,拿上需要的东西就匆匆卷铺盖走人。
世子妃竟也不劝劝牛眼儿,还一脸称赞地认为牛眼儿不回来既能多学些东西,又能避免他对我没事找事的欺负,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多好。
可我不好啊,这样弄得我很无聊啊,再不能看见牛眼儿满脸灰土还得太阳底下罚站的气愤模样了;再不能望见牛眼儿满腔愤怒却不得不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的郁闷了;连他明明委屈的要死却还是不得不对我低声道歉的气郁声音也听不到了,唉,牛眼儿为了我这样彻夜不归,人家心里也难受啊。
人一无聊肯定就是闲的蛋疼所致,我百无聊赖地晃荡在院落里,从熙春园漂移到澄塘池边儿,心里琢磨着怎么整出个望远镜来激发我这眼睛好使的潜能,不知觉竟“嗵”地一声撞上了人,正准备跳起来摆出服恶人先告状的凶狠模样,一瞧这白衣飘飘,小爷我立马缩脖子伏低做小,一脸献媚道:“白夫人好。”
白羽竟没有如往常般抑扬顿挫地嘲笑讽刺我,而是用那双雪目笑盈盈地盯着我,从头盯到尾,又从胸盯到屁股,盯得我毛骨悚然,如站针毡,就在我顶不住准备举手投降,坦白恶行时,白羽轻哼一声道:
“怎么,不怕我拧了你的小脖子,还敢这么盯着我?”
我的姑奶奶,到底谁盯谁啊,后颈子一堆汗呢,虽是这样想,小爷我还是挺直脊梁脆生生道:“白夫人若想拧早就拧了,不会留到现在的。”
“哦?你不怕我,?”
我向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怕,可王府总得要个厉害的人才镇得住外人,就算不是白夫人也会有其他人的。”
“呵,你倒是看得清。”说罢上前一步抓住我道:“走,我带你出去逛逛,记住了,叫我白姑姑,白夫人显老。”
我亦步亦趋地任凭白羽拉着走,生怕她如雪的衣袖里窜出条白蛇,一口咬断小爷脖子,“把你那眼泪漂漂的本事再使出来我瞧瞧。”
这话惊我得一身冷汗,难不成她看清我底子了?“我倒是奇怪你怎么能轻易哭的那么可怜,姑姑我怎么试就是试不出来。”
看着白羽高高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却配上一脸琢磨眼泪的表情,着实怪异了些,我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道:“眼泪自是要撒在该哭的地方,姑姑现在带我出来玩,说明姑姑不烦我了,心里高兴,哭不出来。”
“是么。”白羽脸色一冷,吓得我只想扇自己巴掌,说的什么话啊,不是自寻死路么。
“那这样好了,以后我责罚下人时你就过来,对着我使劲儿哭,姑姑我心软了,就罚他们轻点儿。”说罢,就又恢复了高傲冰冷的模样。
这街逛的,真叫人心慌气短,想逃吧,可手被白羽那芊芊细手正抓着,叫人不敢轻易动作,想说点啥缓缓气氛吧,话一出口白羽就一记冷眼递来,真叫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