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 第十章墨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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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莫晨像往常一样修炼着潜龙决，还是一样，每次好不容易积累一点真气，一停止修炼，便散去大半，他始终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真气是由气血为载体在全身经脉运转的，修炼突破更是需要打通经脉，莫晨气血不足随着年龄增长，这一问题越来越突出，想要精进修炼更是难上加难，别说突破修为，就是能不能活命都未可知。

    莫晨想到正常资质潜龙决修炼五六年便可达到驱物境界，再一二十年资质好一点的也许能突破到第二境升龙境，至于第三境真龙境，几乎是没有人能修炼到，也许堡主可以做到，而自己一直苦修了5年，却连潜龙境第二层都突破不了，又何谈升龙境，越想越是颓然，叹了口气，又拿出纯阳子传授的万剑宗太平剑诀试了试，结果还是一样。又想到纯阳子临死前的话语，自己又如何延续纯阳子的衣钵，只会是辜负了纯阳子的一片厚望。莫晨越想越烦躁，推门而出，只看到月光洋洋洒洒的倾泻在下来，雪白的雪地越发的明亮，一条银白的小路弯弯曲曲得通往后山，远远看去就似一条白龙静卧其中，莫晨受纯阳子大恩，感怀于心，可惜纯阳子遗体已被送往万剑宗，自己不得祭拜，此情此景，莫晨不由产生了去纯阳子逝世地点祭拜一番的念头。

    莫晨备好蜡烛，酒水，焚香等祭祀物品便独自往后山走去，小路积雪深厚，莫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做入门功课的地方，也就是斩杀段魂的地方，突然一个踉跄，好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莫晨弯下身挖开积雪，却是一把钝剑静静的躺在那里，漆黑如墨，剑刃处坑坑洼洼，只是剑身有一道红线，丑陋无比，莫晨记得这把剑，正式那日纯阳子给自己欲击杀段魂的黑剑，被积雪覆盖在下面，以至于无人发现。莫晨捡起黑剑，细细的抚摸着，喃喃道：“这也算是纯阳子师傅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吧，这把剑黑的跟墨一样，剑身又有道红线，就叫墨虹吧”莫晨用布条系上墨虹背在身上，继续往前走去。

    莫晨来到纯阳子陨落的地方，当日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周围都是如败絮一般的雪松东倒西歪。莫晨摆好酒水，点起蜡烛和焚香，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抬头仰望星空说道：“师傅，弟子不孝，今日才来拜祭您老人家，当日您问我是否愿意拜您为师，我没有说话，让师傅以为是我不愿意，其实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实在是太冷了，我当时感觉不到手脚，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您面前的，我想回答你，可是我开不了口，因为我连说话的知觉都没了，对不起，师傅，在您离世时都以为自己是强人所难。”“弟子不孝，弟子不孝！”莫晨又连磕数个响头，咚咚作响，直磕出血来，莫晨继续说道：“师傅，您不知道，弟子实在是愚钝至极，入神威堡已经五年，却连潜龙境第二层，都突破不了，师傅，您想让我延续衣钵，怕是要让您失望了，这是您的遗愿，弟子。。弟子。。”莫晨哽咽起来，多年来的伤痛又一次喷薄而出，泪水不要命的夺眶而出，莫晨扑倒在地，肩膀不停得抽搐着，半天说出一句，“弟子百死不能赎其罪啊！！！！”

    北地的老天好似明白莫晨此刻的心情，细细的雪花缓缓的飘落下来，好似要安慰痛不欲生的莫晨，莫晨蜷曲着哭倒在地上，直到蜡烛燃尽，焚香泯灭，莫晨慢慢坐了起来，大概是老天的安慰让莫晨好受了一些，莫晨盘膝而坐，自顾自说道：“师傅，弟子愧对您的大恩，今日在您面前修炼，您要是看到了，便知道弟子不是不尽心，只是实在无能为力。”说罢，莫晨运起潜龙诀，真气缓缓凝聚，慢慢于体内游走起来。然而这次跟往常一样的修炼却出现了不平常的现象，只见莫晨脸上出现一条红的惊心的血线，莫晨真气运转到哪里，那血线便跟到哪里，而背后那把墨虹却不是墨虹了，原本纯黑的剑，剑柄处开始露出淡淡的白色来，直到半个剑柄变白便不再扩散，而剑身处的红线也消失了一小段，莫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东边的云彩慢慢泛起红霞，天亮了，莫晨也完成了三十六周天的运气，睁开眼睛，一口浊气吐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只感觉自己精神气爽，好像整个世界都便的不一样了，连远处的树木都变的清晰起来，好像自己的视力，听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莫晨站起身，用力跳了一下，竟一下子跳了一丈高，莫晨一脸震惊，呆呆的愣在那里，“这，这，好像这是突破到了潜龙境第二层才会发生的变化。。”莫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进步，一股狂喜涌上心头，莫不是师傅在天有灵，冥冥之中指点我修炼？莫晨痴痴的想着。反手拿出墨虹，墨虹还是那把墨虹，一点没有变化，剑柄依旧是纯黑，红线还是那么长。莫晨仔细的抚摸着墨虹，心想：“一定是师傅保佑，我才能成功突破的，墨虹是师傅留给我的遗物，从此以后我们便形影相随，再不分离，也算是师傅留给我的一个念想。”

    莫晨回到勇武阁，急急的跑进餐厅，由于跑的太快，寒风又急，小脸通红通红的。易冰清，叶凡，易彪正在用餐，看到莫晨急冲冲的进来只道是出了什么事，看到莫晨满脸通红，以为是莫晨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易冰清急忙跑过去扶住莫晨道：“莫晨，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莫晨大口喘气，一时换不过气来，张口想说，又说不出来。看到莫晨这样的反应，易彪，叶凡一时急了起来，易彪一闪身来到莫晨身后，抬手就是一股真气度入莫晨体内，叶凡对着易冰清喊道：“小师妹，赶紧准备些热水，毛巾，莫晨怕是伤势变重，都快呼吸不了了，有些事情还是我来做方便些。”叶凡一脸决绝的神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易冰清急忙应了一身，便手忙脚乱准备起来。叶凡运起真气，瞬间来到莫晨面前，就那么盯着莫晨看了一会，一咬牙，张嘴就往莫晨嘴巴扑去。莫晨一看叶凡这架势，也是急了，连忙一跳，跳到了房梁上，定了定神，总算是缓过气来，一脸怒气的说道：“二师兄你想干嘛？”叶凡急道：“莫晨，你快下来，你重伤在身，呼吸都困难了，我不快点渡气给你，你会没命的！”易彪却是愣在那里不说话，易冰清端着脸盆热水毛巾，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神情慌忙。

    莫晨：“什么跟什么啊，我伤势已经好了，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三人抬头看着莫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良久，易彪问了一句：“老二，冰清，老六刚才是怎么上去的？”叶凡，易冰清对视一眼，一脸不相信，自言自语道：“跳上去的。”两秒钟后，两人狂喜道：“莫晨，你突破第二层了！”两人突然欢呼起来，在那里互相击掌，手舞足蹈起来，莫晨站在上面，他从来没见过师兄师姐这么开心过，就算是他们自己突破了，也不见得有这么开心，心中一暖，眼眶红了起来，轻轻的说道：“师兄师姐，谢谢你们。”三个人抱在一起，无比的开心。易彪震惊片刻后，走出门外，看着漫天的大雪，叹了口气，轻声道了一句：“这次运气好，以后呢，期望越大，以后的失望只怕是更加难以承受，老六啊老六，老天为何如此对你。”一纵身，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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