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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 ) “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孬种!”温氏指着武穆侯的鼻子直骂。“咱们能跟那些人一样吗?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是谁给他吃给他穿,将他养大成人的!”
温氏这是又拿恩情来说事了。
武穆侯腹诽:大皇子的确是在侯府长大,可要说侯府对他有多好,他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更何况,妹妹之前还给了他一大笔体己银子,就算是养几个大皇子都绰绰有余。当然,这体己银子的事,他可不敢对温氏说,否则轻则一顿臭骂,重则银子没收充公。
摸了摸被戳红的鼻子,武穆侯只得腆着脸赔笑道:“是是是…这都是夫人的功劳…若不是夫人你心慈良善,大皇子如何能顺利的长大成人?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必须马上出城去军营一趟。夫人,您忙完了就先回府,千万别等我!”
说着,武穆侯就捂着脑袋开溜了。
温氏气得直跺脚,愤愤的骂道:“每次说到正事,就耍赖!今儿个我就偏不信了,非得进这个大皇子府不可!”
气恼之下,温氏的理智完全丧失了。
守门的侍卫见温氏来势汹汹的径直往里闯,不由拧眉。这妇人,怎的这般无礼!当这儿是菜市场,想进就进!还是当他们这些侍卫是死人?!
“站住!”
“本夫人可有一品诰命在身,伤了本夫人,你们可担待的起!”温氏摆出一品侯夫人的架势,腰杆子挺得笔直。
守门的侍卫都是粗鲁之人,见过血的,力道之大,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
温氏以为他们肯定会被她的怒斥给吓到,不敢阻拦。可没想到,那如铁一样的手臂推搡过来,让她一个趔趄,直挺挺的就朝后倒去。
“夫人…”丫鬟婆子见到这一幕,全都吓得面色苍白,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温氏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推了她一把的粗鲁汉子,气得身子直发抖。“你…你竟敢对本夫人动手,反了你了!”
朱雀大街是权贵聚集之地,普通老百姓都要绕道走。宽敞的巷子里只有温氏歇斯底里的怒吼,再无其他动jìng 。
“天子脚下,卑贱的奴才也敢对主子动手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大皇子府的规矩还真是好啊,做奴才的都能骑到主子的头上来了!这是恩将仇报啊!养了这么多年,还是养不熟啊…苏瑾瑶,你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竟然这么对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亲人啊!”到了这会儿,温氏也顾不上许多,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龙卫平时都隐藏在暗处,极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可听到温氏这般无礼的谩骂,都气愤不过,替主子打抱不平。
“这温氏是越来越嚣张了!养育之恩?还她还有脸提!若不是她故意纵容,那些狗奴才怎么敢克扣主子的嚼用!”
“真是太不要脸了!主子能够住在侯府,那是侯府莫大的福分,居然还以恩人自称起来了!”
“这等蛮横无理之人,竟然还授予一品夫人的诰命,今上真是瞎了眼了!”
龙卫们个个咬牙切齿,纷纷发表心底的不满。
温氏这人,最注重的就是脸面。这些忽近忽远的声音不断地传到她的耳边,令她原本就青紫的脸色更加的黑沉起来。
“谁?谁在背后胡说八道!给我滚出来!”
一众丫鬟婆子见到夫人自说自话,受到的惊吓更大。朝着四周望了望,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啊!夫人这样子,莫不是魔障了吧?
瞥到丫鬟们惊恐的眼神,温氏眼底的厉色更胜。她们用那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分明就是在质疑她。她在侯府称霸了这么些年,底下的奴仆对她敬畏有加,她说一,就没人敢说二。曾几何时,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又渐jiàn 地浮上心头。
该死的大皇子!该死的侍卫!要不是他们,她怎会受如此的屈辱。这笔账,她记下了!他日若是不加倍的讨回来,她就不姓温!
看着那铁面一样不讲理的守门侍卫,温氏怒气冲冲的转身。“回府!”
丫鬟婆子忙不迭的跟上去,个个低眉顺眼,生怕触了夫人的霉头。只是,当温氏正往马车上攀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脚腕处一阵酸麻,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朝着马车的另一边给栽了下去。
应许是丫鬟婆子还在为刚才夫人的神色而心慌,竟没有一个人及时的搀扶住她。于是,温氏惊呼一声,就那么摔下了马车。
一个时辰之后,宴席终于到了尾声。尽管只有寥寥数人,却也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宾主尽欢。
送走了安宁公主一行人,龙三这才敢凑到主子跟前禀报。“主子,方才武穆侯夫人带着丫鬟想要硬闯进来,被侍卫拦在了外头。”
司徒燕秋和上官玉槿作为楚旻宁的好友兼左膀右臂,自然是留到最后的。听到这个消息,不由都抬起头来。
一个脸上带着坏笑,幸灾乐祸;另一个迷茫的眨眼,懵懂无知。
“咳咳…子初,你这舅母可是挺能闹腾的…想必不久之后,京城中便会盛传你恩将仇报,不敬长辈了…”司徒燕秋说着话的时候,眉头不断地抖动,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戏谑和玩世不恭,却没有任何的担忧。
上官玉槿知道这是楚旻宁的家事,他嘴皮子动了动,然hòu 又低下头去。
楚旻宁端正的坐在椅子里,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她走了?”
“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似乎摔的不轻。丫鬟婆子将她抬上马车,还去请了太医,应该是送回府了。”龙三忍着笑意,心里那个乐啊。
“走了就好。”楚旻宁似乎没听到温氏受伤的消息,或者说,这世上除了那一位,还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放在心上。
龙三拱手退到一边,一颗心彻底放下了。
毕竟温氏是被龙卫打伤的,若是一定要追究责任,他们几个也是免不得要受罚的。可如今看主子的脸色,似乎根本没用追究的意思,他带出来的那几个人也就没事了。
皇宫
“皇上,先歇歇再看吧。”见文昌帝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高全盛的眉头就挤到了一起,十分替主子担心。
文昌帝将那高高的一摞奏折往地上一推,神情颇为沮丧。“你说…朕什么时候才有清闲的时候?”
高全盛一边默默地蹲下去将奏折一一捡起来放回御案上,一边劝慰道:“皇上是能者多劳!等到有朝一日,太子的名分确立,您就轻松了。”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再次勾起了皇帝心中的难堪。他的那几个儿子,除了尚未成年的九皇子和被忽视了二十年的皇长子,剩下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的争起来了,根本就没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都是些不省心的!”
但只要不做的太过火,他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皇家无亲情,他又能期待什么呢?正如元后当年所说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是不可避免的。先前,他还能保持初心,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可一旦爬上那个位子,就变得身不由己。于是,美人一个个往后宫纳,皇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生。而他,背弃诺言的下场,就是彻底的失去了她。想到那个外表柔弱实则绝决的女子,他就感觉心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微微闭上眼,文昌帝忽然倍感疲惫。
“高全盛,你说,朕的这些皇子当中,有谁能够胜任太子之位?”隔了好一会儿,文昌帝猛地睁开眼,问道。
高全盛吓了一跳,忙垂下眸子,躬身推脱道:“陛下,您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就是!”文昌帝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一味的坚持,誓要听到答案不可。
高全盛满脸的褶子层层叠叠,差点儿哭出声来。“陛下…立储这样的大事,岂是奴婢一个阉人能够窥视的…”
文昌帝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叹了口气。“如今,连你也不肯跟朕说实话了么?”
“陛下…”高全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里满是无措和怜惜。
帝王都是孤独的!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苦,也不能对外人吐露,这就是作为帝王的悲哀。他承shòu了些什么,也就他这个贴身服侍的太监能够体会了。
“朕的这些儿子们:二皇儿有勇无谋,三皇儿是书痴,四皇子处事圆滑却心胸狭窄,五皇儿…九皇儿年幼…储君之位,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胜任…”文昌帝想到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又是一阵叹息。
高全盛认真的倾听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皇子们还小,陛下可以慢慢教导。六位皇子资zhì 都不差…。”
“等等…朕好像还漏掉了一位…”文昌帝猛然惊醒,眼底的神色复杂。
高全盛张了张嘴,又扳着指头数了数。“哎哟,可不是么!”
“大皇儿…怕是还怨恨着朕呢…”想到他亏欠良多的那个儿子,文昌帝又忍不住轻叹。若是心里没有疙瘩,怕是早就进宫来看他了吧。
不得不说,皇长子已经成了文昌帝闲暇之时谈论的对xiàng 。
“这都是人之常情…若是皇长子一开始就进宫来,陛下怕是又要觉得他太过虚伪,懂得阿谀谄媚了…”高全盛小声的嘀咕着。
文昌帝听到他的唠叨,眉头稍稍舒展开来。“你说的不错。兴许是朕要求的太多了…高全盛,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陛下,这都申时了…”
眼看着天就要暗下来了,这会儿出宫怕是不妥。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速速去准备。”文昌帝似乎铁了心了,兴致一起就势必要将其执行到底。
高全盛不敢忤逆圣上,只得招来暗卫,叮嘱了一番。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往宫里送菜的马车载着大齐最为尊贵的男子悄然出宫。
这边前脚刚离开,那厢就得了消息。
“主子,皇上偷偷出宫了,似乎是朝着这边而来。”龙一将手里的鸽子放飞,三步并作两步的将消息送到楚旻宁的桌案上。
楚旻宁瞥了一眼那纸条上娟秀的字迹,说了一声。“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龙一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主子的心思。
“还有事?”见龙一耷拉着脑袋站在远处不动,楚旻宁再次抬起头来。
龙一拱了拱手,试探的问道:“主子,那位要微服过来,属下们该如何行事?”
好吧,他们都不如主子聪慧,不耻下问,应该也没什么丢人的。
楚旻宁重新将视线落回手里把玩着的一张绣帕上,漫不经心的答复。“平时做什么,如今就还做什么。”
龙一囧,他平时干的最多的就是杀人,难道要他在皇帝面前表演一番么?带着一脸哭相退出书房,龙一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微服私访的文昌帝,果然来了大皇子府。
为了不引起外人注yì ,他还特地将马车绕到皇子府的后面,这才让高全盛敲门通禀。顺利的进qù 之后,文昌帝一路上都皱着眉头。
“堂堂皇子府,怎的如此寒酸?”看着四周简朴的摆设和寥寥无几的几个侍卫,文昌帝不由怒火中烧。
高全盛脸上亦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兰花儿指翘得那叫一个妖娆。“这…毕竟寄人篱下多年,手头可能有些不便…”
寄人篱下四个字,瞬间戳中了文昌帝的痛处。
是啊,若不是他一时糊涂,将这个儿子丢弃在外祖家不闻不问,他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宅院,文昌帝握紧了拳头。“高全盛,回宫之后,去朕的私库挑几样能用的东西送到大皇子府来。”
高全盛躬身应道:“奴婢谨遵圣谕。”
阔别多年的父子相见是种什么样的情形,抱头痛哭还是尴尬无言?好像都不是。
文昌帝见到眼前这个长得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俊逸男子,心中的酸涩慢慢的淡去,更多的欣慰。而楚旻宁表现得亦很平静,他只是以晚辈的礼节磕了头,眼底不带一丝的异样情绪。这样的淡然,倒是让文昌帝有些吃惊。
他不该述说这么多年的委屈,亦或是吐露心里头的哀怨吗?
楚旻宁将文昌帝迎进了书房。文昌帝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就是高全盛这个老奴,也只能在外边儿等着。至于父子俩说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相比起大皇子府压抑的氛围,隔壁公主府可就温馨热闹多了。
谢卿洛兄弟俩每天早shàng 都会在院子里耍一趟刀枪棍棒,这个习惯打从他们跟着祖父习武开始就没断过。
兄弟俩的功夫都不俗,演练起来也格外的认真。谢二老爷难得休沐在家,站在一旁观战,偶尔指点一二。
“阿璃,你下盘不稳,每日再多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洛儿,你的招式太过死板,要学会灵活变通。”
谢荣华睡到日上三竿才匆匆来报到,免不得又被谢二老爷数落一番。“习武最忌讳的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瞧瞧你那样子,没长骨头吗?去院子里跑一个时辰,再过来蹲马步!”
不得不说,在演武场上,谢二老爷对子女要求格外的严格。平时宠着归宠着,可一到这里,任何人说情都没用!
谢荣华暗暗吐了吐舌头,迈开步子开始绕着公主府满院子跑。
许久没运动,刚开始还真有些吃不消。谢荣华毕竟是娇滴滴的女娃,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跑不动了…还剩多少时辰?”
“姑娘,才过去不到一刻…”红绸从小做惯了跑腿儿的,体力比起谢荣华这个主子来,不知道要强多少。
瞧她,除了脸蛋红扑扑的,好似水蜜桃一样,连气息都十分均匀。
谢荣华一听说才过去一刻钟,一张脸就垮了下来。
府院高处,两名暗卫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这一对主仆。
“呼吸控制不当,这会儿嗓子肯定火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
“嗯…那丫鬟体力倒是不错,假以时日必定小有成就。”
“佳人有难,要不要回禀主子?”
“嗯,好主意!”
于是一阵风吹过,那暗卫便潜入书房,事无巨细的将隔壁府里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了这么一句。“可怜郡主金枝玉叶,都快要被摧残得晕过去了!”
楚旻宁正在研究棋盘上的残局,突然被打断,眼底滑过一丝不快。不过当听清楚暗卫说的是什么,那不快瞬间转化为淡淡的担忧。“绕府跑一个时辰?”
谢驸马当真如此狠心?骄阳可是个姑娘家。
“就算是男儿身,怕是也累得够呛。”某暗卫继续添油加醋。
夹着棋子的手指暮然松开,白色的棋子落入棋盒之中。楚旻宁站起身来,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双手,吩咐道:“礼尚往来,我也该去拜访一下皇姑了。”
暗卫见主子拿定了主意,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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