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之歌 第二十三章发放粮食

    第一卷术士王国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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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苏和塔尔巴决定第二天离开村庄，虽然这与普斯卡相距50多英里，可潜在的危险仍然无法预料。

    乌苏派出去监视发放粮食的亲信回来禀报，说：“大人，这些该死的地主，真他妈的混蛋，玩弄我们嘛！他们将积存很久的陈粮烂谷发放给村民，一点都没有提到您。那个该死的村长和他儿子，还往米里渗石头和尘土，说什么自己吃不上，也不让这些低贱的牲口糟蹋了。我真想给他们一刀，您看看吧！就这样的粮食。”亲信将一把粮食递给乌苏。

    乌苏双唇一收，眼睛闭上，摸着不多的胡须，思考了一会，说：“我早已预料到了，这些该死的老东西，哎！我们现在也拿他们没办法，在他们的地方，我们还是忍一忍吧！不过，有的是机会，让他们知道违背诺言的下场。”乌苏捏紧拳头，在眼前晃了晃。

    塔尔巴挥动着巨大的双拳，口中叫嚷着，“让我带上部队，去把他们全杀了，这些狗东西，不识抬举。”

    乌苏拍了拍他，说：“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让我和他们再谈一谈。”

    谈话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乌苏对此很失望，他心存幻想，却遭到了打击，还有地主的侮辱，他简直想愤然起身离去，可他明白，不能这样做。

    “你们不能这样，我再一次重申，至少不应往米里添沙子，对于陈粮烂谷，我希望你们在发放的同时，也发放一些好点的，留着没有用，万一妖精们打过来，你们不就……噢！这样的话，我想妖精们才会吃，有的吃了，他们自不会去做一些不安份的事，你们说呢！”

    一个满面黑胡须的地主站起来，用挖苦的语气说：“您可真伟大，您父亲让我们向妖精征粮收租，您却让我们再发放给他们，而我们的前方，许多人类正在遭受妖精的虐待，他们践踏我们的人民和财产，您不去劝他们反让我们给他们什么粮食，天呀！这样一给，妖精见到了就不攻击我们了，也不会在普斯卡城楼上，大叫是那个没用的将军丢了城。不好意思，我说过头了。我们是无法接受这种给低下的种族发放粮食的义务和行为，至少从内心，我是不会给他们好的粮食，这些狗东西一旦你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就不知道那尾巴翘到那去了。”

    “就是呀！真他妈的让人心气，给这帮狗东西粮食简直就是笑话。”

    “也不知是什么意识让您失去了人类的意念，去帮妖精，但愿上帝能保佐您。”

    “他和妖精有什么关系，非要这样维护他们，和这些低下的人交往真恶心。”

    “我是坚决不发放好粮，决不发一粒给他们。”

    “我考虑再三觉得喂猪还是比较合算的。”

    ……

    乌苏气得“啪”一拍桌子，站起来，面部充满了恐吓和杀气，他立了一会，没有说话。地主们一看情形不对，如果真将他惹毛了，人家随口一说，那些个兵，就会像宰鸡一样，将他们全部砍了，然后随便加个罪名，不就一了百了。得，不能让他动怒。

    有几个人开始又不同的语气和态度向他表示可以考虑发好粮，甚至是现在就可以发粮。

    乌苏抬起飞头看着他们，用十分缓和的语气说：“你们呀！哎！难道他们就不是人吗？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暴乱，为什么要杀人抢粮？你们去过村外的妖精住处吗？看过情况到底怎样吗？我从伊库那克到这儿，一路上见到钉死的妖精有很多，为什么我们非要让他们造反啊！你们这些仿佛什么都不愁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们，不要光顾眼前的利益，往后想一想吧！或许你们要的并不只是粮食和金钱。”

    一个年青人站起来，用质问的口气说：“想问你一句，你是人类，还是妖精？”已将“您”变成了“你”，“国王陛下曾下过命令，要我们无条件征收粮食，对于不交者，杀无赦。你身为国王的儿子，居然第一个违背他的意愿，我真为你感到可耻，同时我也相信，国王陛下是不会同意我们照你的意思办的。所以我敢肯定，我的父亲和各位长辈们是不公像你说的那样，决不会，给这些低贱的人们发放任何粮食。请你维护你父亲，我们伟大的国王的意识。”

    乌苏什么也没说，头一扭，笑笑了，走出了村长的会议室，到门口时，他转过身子，对所有人说：“或许你们是对的，不过我相信最终对的人是我，哈哈哈！”

    地主们看着有些他有些狂妄，觉得这人已经中了风，仿佛是一种刚刚才从疯人院出来的患者。他们无法相信，也不可能明白这一切，在他们心中除了钱财就是粮食，在他们眼中那些所谓的妖精和下等人类只不过是他们使用的狗，在他们眼中这样的一个人并不能对他们发号施令，在他们那狭窄短浅的目光之下是一种地主阶级的剥削制度和农民应该被剥削的美好制度。

    他们不得不给乌苏公子面子，怎么说来他都是巴林国王的儿子，就算未来做不了帝王，也是个贵族，他们可不想得罪他。

    一些年青气盛的就不这么认为，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个人有多大本事，这和他们的社会阅历和处世态度可有一定的关连。可他偿也不得不给乌苏公子面子——他们的父母辈都答应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最多不过唠叨几句，解解恨。

    当乌苏走到大门口时，几个妇女和丫头指手划脚，口中说着一些让他真想动杀气的语言，可他还是忍受住了，并对她们示以微笑。

    乌苏回到村南的军帐，休息了一会，传令兵慌张的跑来，说有一队妖精骑兵和魔法师正在向村子敢来，已和哨兵发生了战斗，村长请求救援。

    “他妈的这群狗东西，有困难的时候就想到了我。”

    他立即叫来塔尔巴，点兵出战，很快，便将这支大约三百人的征粮队彻底消灭，还抓了一些俘虏，其中有一些人类和半兽人。

    村里的地主武装和平民，在乌苏回去休息的时候，挥动各种武器，连同小孩、老人、妇女，将俘虏围在广场上，打得到处跑。几个没法跑的法师因手中没有法杖，很快被打成了血人，一个个求告着，用可悲而绝望的声音，可这些村民以及地主武装在一些人的唆使下，仍将他们活活打死。跑得快的骑兵一看法师被打死，才知道必须反抗，可地主武装将他们赶到一起，用长矛戳他们的双腿，后面的村民们就用木棍和锄头、菜刀等将这些骑士砍成了肉酱。塔尔巴本想阻拦，他说俘虏是不能杀害的，可地主武装和村民根本不听他的，最终他只得眼看着俘虏们被活活打死。

    屠杀完所有的俘虏后，这些人类村民们和地主武装以及家人，还不忘啐一口唾沫，咒骂这些暴动者，有的人甚至还在死尸上摸两把，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当乌苏听到他的所有俘虏被村里人屠杀后，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叫嚷着对塔尔巴说：“您怎么不阻止一下，这些人都是疯子，真他妈的混蛋，杀一些手无尺铁的人。”

    塔尔巴说：“你走了之后，我将他们押到广场上，准备集中审判一下，可不知是谁叫来了村民，他们就像野狗一样，仇恨妖精，你叫我怎么阻拦，难不成让我向他们动武。再说了那些人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根本就不听我的劝告，说什么我是向着妖精，该死。”

    乌苏说：“以现在的形势和发展状况来看，失去德伊克这块领地，只是迟早的事。我一直以来认为妖精们的暴动是出于粮食和土地问题，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对他们太多份了。明天，明天，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这里。你去通知一下这些该死的地主们，问他们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要走就赶快收拾一下，如果不想走那就自便。还有，不要让士兵们知道这些事，他们可不愿意保护一群疯子。”

    “可这是迟早要……”

    “以后再解释吧！”

    塔尔巴点头离去。

    乌苏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帐篷上面，他心里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国家将要面临的不仅仅是一群面对强权压迫奋起反抗的妖精，而是整个恩洛斯大陆的原始居民。自从人类从外面进入这里以来，就不间断的屠杀他们，占据他们的地域，抢去他们本应有的一切，甚至是要将他们消化。现在这些原始居民觉醒了，他们要夺回他们本应有的一切。而他这样一个人类，本应是向着自己的人民，可他从内心无法真正做到偏见。

    他明白在恩洛斯大陆上，特别是在布拉卡达，远足而来的人类与原始居民的矛盾已不能用剧烈来形容。从今天屠杀俘虏的事件，让他明白，真正令妖精们造反的原因是生存问题——当一个种族面对生死存亡时，他们能做的只有挣扎，以微薄的力量取得自由权和生存权。

    德伊克的人类已经将妖精看得如同牲口一样，可他们却忘了，妖精是有思维的高级生物，他们也和人类一样，决不会让强权压倒。

    乌苏有些同情他们，他认为如果人类处在这个地位，那么人类也会奋起反击，直到全部战死或者得到自由的生存权——这是所有人的想法，也是必须的。

    “这些都是父王和上一任君主种下的恶果。”

    他转动眼珠，双手停在胸前，口中念着一些祝福的话，大脑却在想着不同的事。可怜的人呀！这些受了几十年压迫的人们，终于将你们的怒火释放出来了。现在，他们应该有一些自己的权力，至少不能任人宰割，再也不能屈辱的活下去，再也不能做奴隶做牲口。

    “伟大的不朽之王呀！您看一看，你的后辈们，在干些什么？”

    乌苏不知为什么，开始用自己想不通的思维同情妖精。他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可内心却不能承认。他明白自己到底是人类，无论你的民族做了如何不对的事，你都不能说教它的不是，决不能，没有民族，也就没有你。妖精们呀！请你们的女王保佐，让下一任君主是个能同情你们或者能让这种在布拉卡达不公平的事得到结束的新国王吧！

    他现在有些相信迪雅巫师的那句名言，“官逼民反”，看来迪雅的领主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们是死灵巫师，可他们痛爱自己的子民胜过本身，他们相信没有子民就没有他们迪雅的亡灵巫师。可我们这些人类，为什么没有这种思想呢？难道是我们的头脑不如死人吗？不，决不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亡灵巫师是打不过人类的。

    乌苏渐渐的睡着了，睡得很沉，很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塔尔巴叫醒，塔尔巴告诉他，这些地主还是怕死的，他们说这个村庄已经遭受妖精的数次攻击了，虽然他是伊库那克的大村庄之一，可也承受不住再多的攻击，能撑到现在全靠乌苏他们，所以他们同意走，到伊库那克躲过这段时间。

    乌苏笑了，口中咒骂道：“这些守财奴，守来守去，还是命重要。”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些期待已久的杀气，自己忍心接受，却很不安，或许是不应该做。

    塔尔巴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他一动不动，想着一些下面的计划，他知道，只有那样，自己才能解恨。

    “塔尔巴，麻烦你最好去准备一下，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要不我怕我们就走不了呢！”

    “好，我这就去准备！”

    天蒙蒙亮时，乌苏骑在马上，来到了广场，看到了他完全意料中的情景。一辆辆马车，很多，足足有几百辆，果然不愧为伊库那克的大村庄之一，车上装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家倶，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更多的车上装的是粮食。地主和他们的家人，还有武装早已立在广场上等待他，看到他来了掌声响了起来。

    乌苏简直哭笑不得，他是想到了地主们会带财物起，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而且还有粮食。哎！命都保不住了，还想着财产，不愧为守财奴。他摇着头，看着远处燃烧的粮仓，又笑了，这些狗东西们，带不走的就烧了，真他妈的狠！

    塔尔巴手一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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