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巅峰 第十章 调研 2

    晌午前，来到黑小子家。恰巧，他的父亲是村支书牛前进。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皇浦旭和黑小子一家注定今生有不解之缘！

    高城村是江南镇最边远的自然村。房屋大都修建在小溪两边，木质结构。一般为两层。一层住人二层堆放杂物。马匹都拴在屋后。木墙上刷了少许已经模糊的标语：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抓革命，促生产；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快要脱落的白字略显颓萎。远望高城村，古老的木屋随着溪如一条蜿蜒的乌蛇，点缀再高城盆地上。

    皇浦旭走到屋前，溪水刚过小腿。偶尔，零星小鱼在依稀的水草中飞快的游荡。溪流中，小孩在快乐的嬉笑。欢笑随同孩子们的童真一起飘荡在空中。一阵凉爽溪风拂来，让人炎热顿消。坐在屋檐下的老人们，悠闲的彼此交谈着。山中岁月，无情地在他们消瘦的脸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手指如枯树般粗糙、沧桑！皇浦旭沐浴在这天然氧吧之中，无比贪婪的吸上几口山野清鲜之气，使人顿感心气调和，大脑清新开窍。如此美景，让人毅然决然已处世外桃源之中......

    支书堂屋之中，油光漆滑的八仙桌上摆满腊鱼腊肉，野菜山珍。一番客气之后，皇浦旭和支书坐上了首席一方。

    “支书，你太客气啦。吓得我以后不敢来啦！这个伙食都不知道该怎么给钱啦！”皇浦旭客气的开了个头。支书也算是政府部门挨着点边的人吧！这里皇浦旭职位最大，他不做声，哪个会先开口。

    “要什么钱？镇长啊，你这是看不起我老牛。都是自家产的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再给我提钱的事情，我就生气了。来，吃菜，吃菜。镇长，这个是袍子肉，这个是洞蛙！这个是豹头菇。都是大山里出来的，一般时候都吃不到。”

    支书说完，笑容在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在菜碗边点了点，意思是“请”！示意大家开吃。

    “支书，按年纪我应该叫你声叔叔，算是长辈吧。咱们有话先说清楚，我们三个今天的伙食算30块。明天开始就不要按这个标准啦！你要按这个标准，明天起，我们三个就只能够喝白开水啦！”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皇浦旭都给自己立了规矩。绝对不占农民便宜！虽然，这个除政府补助以外多出来的12块钱该自己掏，不当家不知菜米贵！掏的自己很是心痛。

    “镇长，你这是打我的脸啊！我接待了那么多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没有这个规矩。把外出补助都交伙食费就不得了啦！镇长，你觉得别人还敢登我家的门吗？”

    支书一脸难色。确实，支书收了这个钱，以后来上头来检查，怎么收这个搭餐费用？这不是把所有上面来的人都得罪了吧！牛支书确实不好做人哦！

    “别人怎么我不管，小虎，去拿一条白沙烟出来，支书，我不为难你！礼尚往来也好，晚辈孝敬长辈也好。就这么决定啦！”

    你妈呀，还不为难我？一条白沙烟多少起钱，这一顿饭又是多少钱？皇浦旭同志，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镇长啊！一条高档香烟多少钱啊？你不是为难老头子吗？要不这样，老头子就厚着脸皮拿一包，我也尝尝高档香烟的味道。你要是认为还不行，我这个支书就当到头了。”

    支书心一狠，管他娘的，你还不点头。老子就一拍两散。为了你一顿饭钱，老子得罪全部来高城村的领导，值吗？

    “支书，你说的这样也行，但是，晚餐开始，平常你们吃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要是客气，就加一个菜。牛猛和我也算有缘。镇上下半年会有些变化，就让他先跟着我跑几天，先认认路，认识些人！以后做点生意什么的，总比在家闲呆着要好！来，我们开吃！”

    说真的，甩给支书一条烟，皇浦这也舍不得。不说钱，调研的这些天，到哪里去买烟啊！华夏是个人情大如天的世界，俗话说烟酒不分家，没烟怎么和人打交道！

    “猛子，还不快谢谢镇长，敬镇长一杯酒！”

    支书一喜，马上接过话来。跟着镇长，不说好日子来了。至少是皇浦镇长在江南镇的任职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儿子是吃穿不愁！以后的造化就要看猛子自己了。

    “镇长，猛子我敬佩你。有时间，镇长一定好好教我打！来，碰一个，我先干为敬！”

    猛子一听大喜，感觉离自己的大侠梦不远了。马上站了起来，准备碰杯。

    “啪”的一声，支书的筷子头打在儿子手背上，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人家镇长说带你见见世面，没想到猛子想的完全和自己的期望背道而驰。满脸惭愧的说：“镇长，真是不好意思，猛子太没规矩了。请您多多包涵！”

    然后，对自己儿子一吼：“猛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平时我怎么教你的？忘记啦？多向镇长学习，教你些做人的道理！镇长年纪还没你大，人家已经是一镇之长了......”

    “镇长，不好意思啦！以后请您多教教我！”

    猛子羞得满脸通红！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只是被老爹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收拾，感觉很没面子。才满脸羞愧！

    “猛子，你爸说过的每句话都要记住！你爸不是在骂你，父母是用这样的方式把他的人生阅历，通过话语传授给你。希望你可以少走弯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小时候，家里给我定的规矩非常的严格，吃饭的时候目不斜视，双脚要并拢。拿筷子也有讲究，夹菜的时候不可以夹别人那边的，不可以只盯着一个菜夹。喝汤，吃面的时候不可以弄出大的声响。等等，规矩即修养。是慢慢养成的。”

    皇浦有点语挚情长，他对自己认为亲近的人都很真诚！亲愿亲好，邻愿邻安！大概就是皇浦此时的写照吧！

    看到支书的脸上一层冰霜，马上又贴猛子说起话来。

    “支书，猛子和我打交道的时间会很长的，慢慢来。你不要以为我看在你的面子才对猛子好的。猛子胆子大，有冲劲，质朴,脑袋转的快，迟早会有出息的。带带他，只是让他早点成熟！好啦，吃菜，吃菜。今天我们不讲这么多规矩啦！来，我敬大家一杯！”

    这时候，支书脸上才露出点开心的微笑！如果你要拍人家马屁。在子女在场的情况下，你夸他的儿女，肯定会达到最好的效果！对父母来讲，子女成才是他们人生最大的期望！

    皇浦右手拿起酒杯，左手端着杯底，在支书杯子下半指的地方碰了下。微笑着说“请！”

    众人也依葫芦画瓢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依次走了过来和皇浦碰杯。都是敬酒之人干杯而作为领导的皇浦随意抿了抿。最后，皇浦拿起杯子对支书示意的举了举，一饮而尽。

    慢慢的气氛热烈起来。支书的规矩也慢慢变没了。这酒喝得真是宾主皆欢！

    喝完酒，喝了点解酒茶！皇浦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支书一家对自己应该已存感激之心。自己高城村的调研一事，应该会出点成果。装着很随意的对支书说：“支书，我们出去走走！给我介绍下高城村的情况，我们外面边看边聊！”

    两人沿着溪边缓行，随意聊些无营养的话！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彼此都装着糊涂。走到一颗百年古树下，皇浦递了一支烟过去。看着香烟慢慢然完。突然，皇浦眼睛直射支书，说：“牛前进同志，你知道我是来了解真实情况的，资料上面的我全部知道。如果你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说真话，你就是害人害己！我就无从按病抓药，让高城村人民摆脱困境。说，还是不说。你自己决定！”

    “听老一辈的说，我们村子从马帮解散以后就越来越差。现在还好了些，起码没有饿死人了。但是，我们高城村人真是苦啊!我们盼着政府给我们高城指一条富裕的道路已经太久太久了！现在我还在盼啊！”

    支书慢慢的开始激动！虽然来了很多的领导干部，都说要让村民富裕起来。但是到今天为止。天还是那个天，高城村还是那个穷苦的高城村，每听上面来人说一次给高城指一条致富大道，就多一次失望。但每来一个人就多一丝希望......

    “知道我们吃的野味吗？是全村人凑起来的。用来招待上面来人，招待好了，就不用交提留啦！我们这里什么出产都没有，唯一山上有几颗树，政府是不让砍的，就是让砍。也出不来啊！还有几十个孩子都没书读。有的十几岁了，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写。......”说着说着，支书老泪横流。：“我们村子的人都没什么出息，都是给人干活的命。田太少，就出去给人采茶啊！制茶啊！打铁啊！都干的是粗活！”

    “什么？制茶？你们村子都有哪些人会制茶？技术怎么样？”

    他妈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皇浦兴奋的想到。

    “技术肯定好啊！不是吹的，我们高城人到茶厂里，工钱都比别人高。因为我们这里还有个制茶的老祖宗，技术都是他传下来的。”说到这里，支书眼神开始活了点。也许，会干活是高城人唯一的骄傲！

    “我们马上回去，你放心，吃饭的问题我会给你们解决的！先去找制茶祖宗！”

    还没等支书反应过来，皇浦旭拉着支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