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英灵之旅 第十九章那抉择

    第十九章那抉择

    「这里是——哪里？」刺客看着面前的冬之圣女，问出了自己似乎已经知道的答案。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冬之圣女笑着回答。刺客不禁语塞，扭头重新打量四周。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是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你说……这是圣杯？」刺客看着已经换了个样子的场景，质问着冬之圣女。

    「是啊，但不用害怕。这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的东西。现在它还在等待出生。看那里。」冬之圣女指向天空。空中那个黑色的漩涡在一开始被刺客错认成太阳。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密度仿佛能够压碎一切。「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接着它才能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可以出现在『外界』。」

    刺客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冬之圣女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要说为什么的话——「你不是冬之圣女吧，也不是爱丽丝菲尔……你是谁？」刺客向着面前微笑的女人发问。

    「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作为容器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同样，失去了压制作用的冬之圣女也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圣杯。你这么想就可以了。……对，我不否定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所拥有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是货真价实的。她在消失之前，最后与她进行接触的人是我。所以我继承了爱丽丝菲尔最后的愿望。她希望我能以她『原本的样子』出现。」

    听了这话，刺激还未回过神来，场景再次出现了变化——

    卫宫切嗣？在刺客看来就是另一个圣杯在与之交谈，而刺客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用着爱丽丝菲尔的模样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双眼——

    随后，世界一片黑暗。

    大海上漂着两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两百人，总共五百名乘务人员与乘客，以及卫宫切嗣。这五百零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剩下的人类。突然两艘船同时出现了大洞，海水朝着船里涌入。而在两百人那艘船上的卫宫切嗣的手中出现了一挺机关枪。枪如同自动机械一般突然射出了子弹。切嗣只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发子弹贯穿了四人，瞬间，二百人便被全部射杀。

    刺客看着面前的场景「这是什么意思？」而圣杯却未回答他，而是示意刺客继续往下看。

    切嗣一动不动地目送载着尸山的船渐渐沉入海中。甲板上的每具尸体，似乎都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剩下的三百人分成两百和一百人分坐两艘小船继续行驶，然后再次在两艘船底部出现大洞。

    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

    「——正确的做法。」

    「这不对……不可能！哪里正确了。」刺客疑问着看着圣杯「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牺牲了三百人——这下天平的指针逆转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但卫宫切嗣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好了，继续向下看吧。」没有理会刺客的抗议，游戏的主人继续说道。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

    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魔术师杀手」为四十人送了葬，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是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们的脸。

    六十人和二十人——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选择还在继续。牺牲还在继续。尸山越堆越高。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我似乎明白了你要我看这个的原因了。」刺客已然明白了圣杯所要讲述的道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无视之。

    「是的，这就是卫宫切嗣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看着被染红的双手，切嗣惨叫道。而刺客依然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卫宫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卫宫切嗣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卫宫矩贤的脸。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泪水已经枯竭。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

    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着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切嗣将con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刺客仿佛听到卫宫切嗣说到「——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切嗣泪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疯狂而忘我地大喊。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卫宫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刺客身旁的冬之圣女仿佛与卫宫切嗣场景中的爱丽丝菲尔融为一体，向着卫宫切嗣质问着。

    「——因为，我——」

    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雪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伴随着爱丽丝菲尔失去气息的还有刺客身边的冬之圣女，刺客看了一眼似乎在笑的卫宫切嗣，又看着脚边不断上涌的黑泥，站起身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任由黑泥将其淹没。

    ps1切嗣的选择，看一遍虐一遍了，愿天国的他们一家三口安息

    ps2马上本卷就要结束了，刺客也终于要正式活动一下了

    ps3下一章把该填的坑赶紧填上，刺客可是一个挖坑就填的有节操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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