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旧例,每到这个时候,白夫人都会先到娘家容国公府串门,然后才会到其余的夫人家串门。
“小姐,今日你看看穿什么?”小桃依旧是拿了两件喜庆点的衣衫过来。
“颜色淡点那件。”昨日是在家,无论怎么张扬都没问题。可是今日是出府,穿着太过张扬不好。
穿戴完毕后,白臻儿便到了白夫人那边,跟着白夫人一同出了门。马车上,白夫人开始跟白臻儿普及知识。
“你大舅舅跟二舅舅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条街。待会儿我们先去你大舅舅家,然后再去你二舅舅家。”
“过年的时候,二舅舅不会去大舅舅家么?”按照道理来讲的话,其余房的人,都应该去给大房那边的人拜年的么?
“你外祖母不在了,平素间也没什么往来。你大舅舅那个人。”白夫人的话说到一半,便没再说话,大过年的说人家坏话不好。
最后白夫人只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恩。”白臻儿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之前就听说过大房二房的人为了争夺家产,闹得不愉快。
大房那边的人不争气,可是有个跟跟公主搭上边的容佩佩,二房那边可能要好点。但是却没一个拿得出手,那天看到容澜的模样就知道了。
马车驶了好一会儿,然后到了容国公府。说实话,白臻儿还是第一次来这容国公府。
马车直接从偏门进了府,白臻儿掀开帘子,看到了容国公府的大门,门口的两尊大石狮子,依稀能够看得出当年容国公府的辉煌。
但是世事无常,也许今日就只剩下了这两尊石头狮子威武的了。旁的,兴许是一点也不剩了。
马车停稳当了后,白臻儿跟着白夫人刚刚下马车,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妇人走了过来,“哎呀。姑太太回来了啊。茶水备好,快快请进。”
这莫不是容大太太?如果是,那容大太太也太过年轻了些。白臻儿悄悄抬头看了白夫人一眼,结果看到白夫人皱了皱眉。显然是对面前的女人,有些不满。
白臻儿就此断定,眼前的人一定不是容大太太。听说大舅舅一向是个荒唐的,宠妾灭妻。大舅舅唯一的官职,就是因为这个。被人参了一本,然后丢了官职的。
没想到大舅舅不仅不吸取教训,反而从此就赖在了家中,不问世事。有着这么不争气的父亲,难怪大表姐变成了那副模样。
到了大厅,也不见容大太太,只看到那妇人在一旁,忙来忙去的。
白夫人终于是开口说:“大嫂呢?”
那美丽妇人的脸色稍微僵硬了一番,随即她又笑着说:“夫人此刻病了不能招呼你们,所以老爷才让我来招呼客人的。”
“病了?”白夫人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
“哎哎,都说了病了。姑太太去了万一被传染上就不好了。这大过年的,谁去沾染这晦气呢?”美丽妇人玩弄着自己鲜红色的蔻丹,嘴角带着冷意的说。
白夫人不屑跟这种人计较,她转身熟门熟路的朝着容大太太住的地方而去。
“哼。”那美丽夫人在身后冷笑了一声。
白臻儿转过头,眸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这相当不屑的一眼,差点让那美丽妇人掐断了手指甲。
白夫人一路通行,身边的仆人想上前阻拦,最后碍着白夫人的身份。最终还是在一旁看着。
到了容大太太住的地方,白夫人倒吸了一口气,这一段时日不见,这院子怎的败落到了这般的地步。
“大小姐。大小姐你总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来晚一点的话,你就见不到太太了。”来人是院子里面的嬷嬷,看到白夫人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夫人一边说,一边脚步不停的往屋子里面走。
“老爷这是存心想要了夫人的命啊。关着夫人跟小姐,连大夫都不肯请。这大冷天的。什么都没有。”
白夫人走进屋内,屋子里面的温度跟外面的温度差不多,看来嬷嬷说的话一点都不假。
“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嬷嬷连忙进内室跟容大太太禀告。
白臻儿跟着进屋后,看到床上躺了一个面容枯槁的妇人,床前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容佩佩。
容大太太此刻看来是真的不好了,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白夫人连忙走到床前,“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容大太太面容激动的说:“他,他,是他。”
白夫人握住容大太太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大哥不好。你先好好休养,我找人给你请大夫。”
容大太太继续说:“佩佩姐儿,还有杨,杨公子。”
看来容大太太是想说大表姐跟杨公子的亲事,还真是这时候都不忘这件事情。
这时候容佩佩低着头,转身离开了屋子。白臻儿看了眼床上的容大太太,然后转过身默默的跟了出去。
容佩佩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衣着单薄,也没披着一个披风。
白臻儿看着都觉得冷,她叹了口气,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大表姐。”
容佩佩木着一张脸,看着白臻儿,她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说,这活着有什么意思?”她的语气之间充满了灰白跟绝望感。
“大表姐。”白臻儿伸出手拉住发生的容佩佩,冰冷的手有些刺骨,她皱么皱眉,“大表姐,这里吹着风冷,我们到屋子里面说好不好?”
容佩佩没有说话,几乎是白臻儿拉着她进屋的,她把自己的暖炉放在容佩佩的手里,“大表姐你拿着。”
一旁的小紫此刻递上了自己的小暖炉给白臻儿,白臻儿拿着那个小暖炉,看着这副模样的容佩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像是一个美女金刚战士,突然变成颓废无望的小绵羊。
兴许是这披风带来的些许温暖,容佩佩僵硬的思维才慢慢好转,她缓缓开口说:“前些日子到你府中,我母亲没去,不是因为突然得了急症,而是跟小妾打架,最后母亲被打伤了,那小妾随后假装流产,诬陷我母亲。”
说道这里,容佩佩笑得很是凄凉,她眼中闪着泪花,说:“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动手打了母亲,后来还把管家权夺走了。那妾室管家,父亲挥霍着府里面的一切,那妾室还克扣着这院子里面的用度。母亲病重都请不到大夫,父亲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任由那对母子将我们困在这里。”
“你说,都到了这种地步,她为什么还想着用我去换取她的地位,用我去争夺她的地位?”容佩佩的话语中充满的抱怨,家中豺狼虎豹,偏偏母亲还不是个争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