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盘膝坐在了石椅上,双手抱月向下摊开,抛去心中杂念,闭目感悟起来。
按典籍中所说,通常感悟分四个时间段最佳,清晨、中午、夜晚还有就是每当夜晚圆月当空之际对感悟灵气有奇效。
清晨是灵气最充沸的时候,大量的灵气有助于初探修真门栏的凡人感悟灵气。
中午,太阳当空最烈的时候,灵气最容易吸收,感悟灵气自然好处多多。
而夜间对于感悟灵气是最佳的时刻,日月精华掺杂在灵气之中对感悟灵气的助益最多,通常初学者也都是在夜间感悟出灵气一句踏入修真门栏。
此时正值中午,烈阳高照,阳光顺着山洞上方的缺口处照射到胡飞身上,使得他不禁感觉浑身舒畅,胡飞继续看着小册子中的功法,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直至夜深,一缕月光照在了胡飞身上,这才恋恋不舍的合上了典籍,尽管长时间打坐身体疲惫,也没有感悟出一丝灵气入体,但他目中神采依旧。
“这就是我入修真界的根本了。”胡飞心中激动一时间竟冒出希望谭吉就这样死了该多好的想法,旋即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知道知恩图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猛然想起谭吉现在生死未知,急忙起身朝着五里外的小树林跑去。
当他来到两人会面的地点时哪还有半个人影,走出树林,借着月光的照射只见出口处一片凌乱,树木焦糊,树枝遍地,明显是两人战斗过后的痕迹,心中担忧谭吉,胡飞在周围转了一圈。
忽见前方一棵树干上挂着一件道袍,当胡飞走近一看,心中一凉,一股悲痛之意袭上心头,道袍正是谭吉身上穿的那件,此时破烂不堪的斜挂在树干上,而谭吉的尸体却是看不见了,在他想来谭吉很可能是死了,想到这里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胡飞擦了擦眼泪,从树干上拿下道袍,心中琢磨着好歹认识一场,将来为他报仇也不迟,好在那人的名字他还记着。
“欧阳浩!”胡飞咬牙切齿的从嘴中挤出这几个字眼,愤恨的一刀砍在树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由于用力过猛,刀砍进去一时没拔出来,这时空中月光照射在刀背上,在地上反射出一行小字来。
“胡飞,那口袋里的拜山令是神剑宗的入山令,持着它去瀛洲岐山神剑宗,不管你有没有灵根他们都会收你为外门弟子的,祝你一路平……”这行小子写到这里,平子后面只有一个点,胡飞暗想应该是个“安”字。
从口袋内从新拿出那块令牌仔细端详,在月光的照射下,令牌上竟浮现出了字迹,神剑两字栩栩如生的腾在空中。
胡飞收起令牌,走进树林找了一块没有杂草的空地挖了一个一人长宽的土坑,将谭吉道袍平铺进去埋好后,用短刀在树上削出来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小道士谭吉之墓”,因没有尸体只能如此了,随后跪下磕了个响头,起身扬长而去,胡飞此番作为实则无奈,就算自己在场可能不禁帮不上忙还得倒搭一个,这么做也只是些微弥补下自己的过失。
短短几日时间,多出了三个仇家,胡飞暗自苦笑:“世上哪还有这么倒霉的吗?这三个仇还都是必报的,否则对不起我得良心。”
瀛洲,在胡一筒的记忆中倒是听说过这么个地方,瀛洲与他所在的鄂州中间只隔着一个州境也就是清州,过了清州便是瀛洲,而从鄂州要想到达瀛洲最起码要用上一个月的路程。
胡飞走回落仙城,在一家小酒馆补充足够的干粮后,毅然踏上了前往神剑宗的道路。
……
跋山涉水,日起月落,一晃二十多天过去。
此时神情疲惫的胡飞躺在一颗大树下乘凉,手中拿着那本慧气聚骨决看得津津有味,这二十多天除了赶路便是聚气凝神感悟灵气,直到今天胡飞还是没有感悟到一丝的灵气流入体内。
“难道我真的没有灵根?”胡飞心里嘀咕道,这一路上他因为长时间感悟不到灵气入体,曾多次想放弃修炼,可是想起了身上背负的仇怨,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可到了今天他却是有些没信心了。
胡飞心中琢磨不定,到底是继续修炼还是直接放弃之际,空中飞来一物,“啪嗒”一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额头上顿时凸起一个大包,他正要怒骂两句,只听头顶树梢上一阵吱吱的叫声传了过来。
胡飞抬头观望,心中气愤:“连个猴子都欺负到胖爷头上了,这还有天理吗?我还算个穿越的吗?”
猴子见胡飞望来,身子调转撅着屁股在树梢上冲着他扭了扭,手中抱着个锈迹斑斑的铁壶,得意至极。
胡飞大骂一声:“猴崽子,胖爷今天要了你的小命。”说罢,捡起地上的石子丢了过去,石头打着旋砸到了猴子头上,猴子吃痛手一捂猴脑,铁壶摔落而下,正巧砸在仰望空中的胡飞脸上。
“哎呦,胖爷大半个月没开荤了,今天非抓住你开开荤。”胡飞一声惨叫,说罢将接住的铁壶丢在一旁就往树上爬去,谁知爬到半截腰这猴子拿着一根小树枝抽了过来,胡飞急忙躲开,这一躲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屁股正好坐在了铁壶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捂着屁股在地上乱蹦。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光芒在胡飞眼前一闪即逝,胡飞明显一愣,低头一看,只见刚刚的铁壶被他这么重重一坐竟然碎裂开来。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锈迹斑斑的外壳掉落露出了铁壶本来的面目,竟然是一件闪闪发光的紫金玉壶只是没有壶簺。
胡飞见此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急忙俯身捡起地上放着紫金光泽的玉壶,放在眼前打量。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从紫金玉壶内飘出一阵清香,方圆几丈之内香气浓郁刺鼻,胡飞摇晃了两下玉壶,只听里面传出一阵水流撞击壶壁的“啪啪”声。
胡飞心中好奇,有心想尝尝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又怕再不知情的情况下中毒,他回头一看,没想到那个猴子竟然顺着香气走了过来,此时就在胡飞身后。
胡飞心念一动,奸笑一声,猛地回头向猴子扑去,一把抱住猴身,不管猴子在自己身上乱挠的行为,拿着玉壶掰开猴嘴就往里灌了一大口,旋即看着猴子有什么反应。
一人一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个小时,胡飞见猴子没有任何反应,心中的担忧消去了不少,唯独就是猴子挣扎的力气照之前大了好几倍,实在控制不住,胡飞只好松开了手。
他回头仔细打量玉壶,犹豫再三后,拿着玉壶对着嘴仰头就是一口喝了进去。
壶中水入口辛辣,过后甘甜,流进体内后更是传来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此时胡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享受的笑容,大笑道:“真他娘的好喝,这好像是酒啊。”随后又连喝了几口,可他发现这壶里的酒水怎么喝也喝不完,他不信邪直接往地上倒,可奇怪的是,水到瓶口处就不往下流了,可他一对着嘴,酒水又流了出来,可谓古怪之极。
远处猴子见胡飞左一口右一口喝的兴起,吧嗒吧嗒猴嘴,又蹑手蹑脚的凑了过来,用猴爪子挠了挠胡飞后背。
胡飞回头一看是它,冷哼一声,转过身又喝了起来,猴子在一旁急得直哼哼。
这一通大喝胡飞算是喝饱了,回头一看这猴子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转念一想,左右也喝不完给它喝两口吧:“你是不是想喝?”
猴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吱吱”叫了两声。
胡飞眼睛一亮,好笑道:“你个畜生倒挺有灵性,竟然能听懂人言。”
猴子听胡飞这么说,立刻摇头晃脑起来甚是得意。
“给你喝也行,撅屁股让我踹两脚,你之前拿东西砸我的事咱俩就算扯平了。”胡飞斜了猴子一眼,拿着玉壶在猴子身前晃了晃。
猴子明显犹豫了起来,一会看看屁股,一会又看看紫金玉壶,吧嗒吧嗒嘴,可能心中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屁股撅的老高。
胡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小样,胖爷有的是招治你,撅好了,我先来个倒挂金钩。”
……
五分钟后,胡飞盘膝坐在大树下闭目凝气,猴子一只爪子捂着屁股,一手提着个玉壶喝着里面的酒水,一只脚上拴着跟麻绳,麻绳另一头绑在了胡飞身后的树根上。
这是胡飞怕他把壶拿跑了追不回来,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将他困在了原地,以那玉壶的怪异程度,胡飞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捡到宝了,所以为了玉壶只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