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风波再起
秋天,来了。经过一个漫长的夏季,风儿飘过西伯利亚横渡大西洋来到了渤海湾,夜,不再漫长,黎明在微风习习中慢慢舒展,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轮金色的太阳半遮半掩地挂在天空,汇集在花红柳绿晨练的人群中,我扭动着健壮的肢体跑在弯弯的跑道上……今天,能活着站在这朝夕相处的塑胶跑道上,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感知着生命的存在,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经历了生与死的一次历练,感觉到生命的宝贵……在我因车祸住院小说停更的160多个日日夜夜中,是一颗颗相知相守的心灵在陪伴着我,使我暂时忘记了自己事故留下的心灵阴影,忘记了孤独,忘记了腰部伤口愈合的痛苦……在心灵历练与身体康复中,我的思维的灵感的火花愈来愈明晰,越来越强烈,想你了,小说!想你了,《我要当大官》,男子汉去飞行,想你了!真的,想和你释放全部情感……就如山间的小溪一股清泉慢慢流畅,就如高山的雪莲一样傲骨风霜一般屹立皑皑白雪中,就如脱缰的的野马,腾云驾雾在蓝天白云间奔腾……思维又回到了火热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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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燕飞那回来的第二天,我就病了。准确的说,躺在炊事班的木板床上,我昏昏沉沉地昏睡了一天,听说,我病了,早上的饭是管理员派孙胖子送过来的,饭是怎么送过来的,又是怎么端走的,听说,我病了,中午的病号饭是管理员亲自送过来的。
“魏民,起来吃饭了,告诉我,哪儿不舒服?!”管理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一碗鸡蛋面关切地说。
我一语不发,本来平躺的头,顺势歪向了靠床的一面。
见我这个样子,管理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有点莫名其妙。他顺势坐在我的床头,把我的头轻轻地扭了过来,他平缓地问道:
“到底是病了,还是哪儿受委屈了?!”
我还是一言不发,他的一句哪儿受委屈了,把我的眼泪“刷刷刷”地说流下来了。
“他奶奶的,还来劲了,还哭上了,真是给脸不要脸!”站在一旁的黑班长看不惯了。
他们哪里知道,我是在张燕飞那里彻底受到了打击,她口口声声满身油烟味、炊事员的称谓把我说的无地自容,我本来就对下炊事班有很大成见,觉得这个职业让人抬不起头,好说不好听,况且,我内心终于了知道了张燕飞很讨厌、甚至对炊事员有点不屑一顾,通俗地讲,就是非常地看不上……我不喜欢他对我炊事员的称谓,也许她是无心的,是在特定场合一种语言的自然流露,但是,这真真切切是她的喜怒哀乐对我的一种见解,我特别地在乎自己心上人的话语,甚至一个眼神都深深地刺激我那不堪一击的神经,我在自己狭隘的城堡里备受煎熬……我一天都不想在炊事班呆,甚至一秒一刻,可是,事实是残酷的,我有什么办法呢?!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决定要调离炊事班,我不敢和黑班长、管理员汇报,因为,我没有调离炊事班的充分理由,就说,我不想在炊事班干了,或者说张燕飞瞧不起我,这都不行,于是,我计上心头,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那么,只有蛮干“泡病号”、“压床板”了,从早晨到中午,我的肚子已经饿得饥肠咕噜,看到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在平时,我早就禁不住诱惑,端起饭碗来一个三下五除二吃个底朝天了,但是,我是有预谋的,我必须坚持住……
管理员笑眯眯地对我说:“小魏,你到底怎么了?!”
我还是一言不发,把头重新扭到了靠墙的一面。
突然,黑班长俯身一把把我的被子掀了,我一看被子被掀了,生气地一下把床头柜上的鸡蛋面挥手打在地上,地上的鸡蛋面汤水四溅,管理员的整个裤腿被弄得脏兮兮的。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并没有吓着管理员,他一把抱住黑班长。“小高,你这是怎么了,消消火!”
我一骨碌,从床爬起来,冲出了炊事班宿舍的大门,绕过几排营房,消失在管理员和黑班长的视线中,他们并没有追我,见没人追过来,我放慢了脚步,一路摇摇晃晃在营区内的小树林中……炊事班是不能回去了……我去那呢?!我何不玩一次失踪,让全世界的人找我……想到这,我一路小跑向部队的围墙跑去,跑道围墙下,我使出在家淘气调皮的看家本领“噌噌噌”爬上了墙头,而后,飞身跃下消失在田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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