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痞子听他这话立刻激起愤怒,纷纷围了上来,摩拳擦掌的要好好收拾他一顿。话说回来,这几个人可是收了不少的钱,万辉航空公司指派他们来的时候嘱咐定要这小子在监狱里不得安生,只要不弄出人命怎么祸祸都可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年头只要能挣到钱干什么的都有。
不过石昊宇既然敢跟他们撕破脸皮,也自然是做足了心里准备,虽然打不过,但也不会让他们落着好,只要动起手来,就盯准一个打,手不行了上脚,脚不行了就用牙咬,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双方刚要动手,后面的一个光头带着几个人走过来,这个光头样子很是彪悍,穿着背心,膀臂和胸肌故意漏在外面,仿佛是在说,你敢惹我吗?这光头男叫嚷着:
"你们几个新来的,知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瞎嚷什么!"
一个痞子抿着嘴转过头看着光头男,双目对视一会儿,仿佛如同无形的打斗一样,在双目交汇间便能分出胜负。没过一会儿,痞子移开视线叫上其他几个人离开了。
石昊宇仿佛如卸重负一样呼出一口气,对着光头男道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我叫高昆,高哥、昆哥随你怎么叫都行,说说吧,怎么回事!"
石昊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向高昆描述了一遍。失踪的女友,在寻找过程中的发现,假证据欺骗民众的恶行,包括自己怎么被迫害进的监狱,还有这几个痞子故意找麻烦的缘由,以及自己现在的处境等等。高昆和几个人仿佛在听故事,很是认真和起劲,仿佛他所遭遇的就像演电影一样,随着剧情的发展时而愤愤不平,时而拍掌叫好。可这般行为却让石昊宇感觉他们定是认为自己在说谎。
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后,高昆摸了摸光头,紧皱着眉头,然后冲着他竖起大拇指,愤愤的说道:
"你这般行为,在社会上已经不多见了,我个人敬佩你,但是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不对的,你的遭遇可以让人同情,也可以得到别人的怜悯,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如果不能正确的看待自己,那么即使身体不在监狱,内心也逃不出监狱的牢笼。真正能挽救你的只有自己。走什么样的路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去选,只要认为是对的,不违背良心的,就是正确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大学生!
石昊宇在某一刻突然感觉他说的话好有道理,这么勇壮彪悍的男人怎么会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让他难以捉摸,仿佛一下子被点醒似的,思索着什么事情。
高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先好好想想吧,我不打扰你了,他们若是再欺负你,就过来找我!"
说罢,高昆和几个人带着笑容离开了,不过没走多远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
"哦,对了,我以前是教思想政治的,别的不行,这方面没几个人能说的过我!"
石昊宇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大块头竟是位老师。并浮想联翩的在脑海中出现高昆在教室里讲课的画面,那神情和举止,还有浑身不经意就耸动的肌肉,一定会把听课的学生吓坏的。笑容越发的不受控制,这还是他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笑。不过片刻后便收敛了心情。望了望远处一棵大树下对他还抱有敌意的几个痞子,暗想道:
"的确,我的生活还要继续,如果不想办法摆脱他们,恐怕接下来的日子没那么好过,接受现在的处境是目前最现实的想法。"
吃晚饭的时候,石昊宇主动去了高昆旁边的座位,说道:
"昆哥,我以后想跟你混!"
这句话刚说完,就迎来了这桌人的哄堂大笑,仿佛一个小痞子想加入黑社会的言语。这样用词很不恰当。
高昆也微笑的说着:
"想跟我混,也行,但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没有制度和规矩就无法组建一个集体,我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石昊宇点了点头,一口肯定的回答。
"好,今晚到我们专用的活动室,让你学习一下我们相处的气氛!"
石昊宇当时心中一惊,内心略有萎缩之意,会是什么样的氛围呢?他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所以脑海顿时浮想联翩:难道是入帮仪式,滴血拜把子,自残一刀表忠心,打倒别的帮派小弟证明实力,或是帮派内斗什么的...。反正在电影里小弟入黑帮的各种画面和情节,此刻应接不暇的全都蹦了出来,石昊宇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尴尬的冲着高昆笑了笑。
说实话,石昊宇的内心还是特别紧张的,虽然刚到监狱才两周,但也大大小小的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拉帮结伙仿佛是家常便饭,打仗斗殴如同帮派活动,能进医务室的虚则看病实则泡妞。敢站在那立棍儿的,一般都惹不起,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希望自己有个靠山,不求威武只求能够不受欺负。而这个所谓的昆哥,石昊宇之前也有过了解,他是这所监狱最牛逼的人物,拥有小弟最多,体质方面最能打,即便是打嘴仗,别人也不是他的对手。除了那些被判无期的亡命徒敢在他面前吆喝几声,其他人都不敢惹高昆,哪怕他眉头皱一皱,别人都躲的好远。
石昊宇在这穷途末路,内心当中只是感觉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比这更糟糕,他既没有什么社会阅历,也不知道怎么和道上的人打交道,只是想在高昆手下不被欺负罢了。
太阳打着盹,在最后一丝光明散尽后便躲到地平线下面,无论你怎样叫喊,如何恳求,它都不会出来。此时暮色苍茫不仅仅是形容天气,还代表着此刻战战兢兢的石昊宇的心情。因为眼前就是高昆所说的活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