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姓江的,你别太过份……”
程景怡被白鸽拉离了病chuang前,满脸焦急地看向病chuang上的楚楚,却见江博高大的身影站在病chuang前,刚才她挡住他,这会儿是他挡住了她看楚楚的视线。
“景怡,你跟白鸽去给我买些吃的吧。”
楚欢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对江博的认知又深了一层,越发觉得他和墨晋修物以类聚!
不仅心黑,还霸道。
“姓江的,楚楚刚醒,你不许烦她太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景怡的声音消失在病房门口,范东看了看江博,又看看楚欢,也很快消失了身影。
病房里只剩下楚欢和江博两人,他很不客气地拉开病chuang前的椅子坐下,在楚欢疑惑的眼神里开口:
“你晕迷的这几天,晋修不让任何人来看望你,你是因为帮我才晕过去的,这坏人自然由我来当,我就派了两个人守在你病房门口,那天程氏兄妹来看你,被我的人拦住,我正好碰见,和他们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为什么不让我朋友来看我?”
楚欢眉心微蹙,白希的脸颊上泛起淡淡地不悦,她又不是犯人,就算生病,就算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她晕迷的原因,也用不着不许人见她啊。
江博眸子闪了闪,答非所问地说:
“晋修很生气,刚才白鸽通知我们你醒了,他还无情的让我可以回去了,你要是想见他就赶紧给他打电话,他刚才已经订了机票,今晚就会飞去d国。”
“什么意思?”
楚欢没有听明白,一脸的疑惑:
“他要出差?”
“嗯,你醒来后,他才订的机票。”
江博如实的回答,晋修那小子别扭得很,他分明关心楚欢,等着她醒来,却又因为恼她伤害自己,不见她就走。
楚欢心里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去眸底的情绪,视线在被子上停留了片刻后又抬头对上江博的眼神,肯定的语气:
“你要和我谈的不是这个吧?”
“你不给晋修打电话?”
江博唇角微勾,不答反问。
“为什么要打,他若是想见我,自然会来,不想见我,请也请不来,你都说了他要出差,那就让他出差好了。”
楚欢不过瞬间的失落,转眼又恢复了笑容。
“好,那就等晋修主动来见你的那一天吧。”
江博呵呵一笑,看来晋修这次是真的完了,不爱则已,一旦爱上便抽不了身!
他敛去笑,看着楚欢的眼神暗藏深锐,正色道:
“楚欢,我想跟你谈谈那晚的事。”
楚欢心里微怔,面上表情不变,知道他大概要问什么,她抿了抿唇,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chuang头上,淡淡地说:
“你是要问我那晚为什么要让墨晋修给我看那张相片,问我是不是真的认得与那张相片上的女子长得相似的女孩,是吗?”
江博眸色微微一变,盯着她的视线一眨也不眨,溢出薄唇的声音透着压抑的痛:
“几天前,白鸽说她曾经见过和我妈妈长得相像的女孩子,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直到你晕倒那晚,她才说想起来是多年前在机场见过一次。虽然那晚烈枭说我妹妹已经不在了,可我不相信。你当时看到相片后说只是眼睛像,其他的不像,楚欢,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我妹妹?”
“你就凭这一点,就觉得我认识?”
“当然不是,除了你要求看相片外,你对烈枭的态度,让我怀疑,这两天我重新调查了你,你爸爸有一个干女儿叫颜洛橙,这事外界无人知,她在a市住了两年,之后就被你爸爸送到别的城市,然后出国,三年前回来过一次……”
楚欢静静地听着江博说着他的调查结果,他能调查到那么详细已是不容易,一般人根本查不到这些,可是他却查不出颜洛橙的身份和她现在哪里。
只是凭着楚欢那晚对烈枭的态度和她要看相片,以及他自己找妹妹心切,才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她可能认识自己妹妹。
甚至希望,那个叫颜洛橙的女孩子,就是他妹妹!
“如果颜就是你妹妹,你打算怎么做?”
楚欢眸色犀利,声音清冷凉薄,直视江博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敌意,江博皱眉,被她问得怔愣了两秒才说:
“这些年我和我爸一直在寻找她,自然是想跟她相认,好好补偿她的。”
“可惜了,颜不是你妹妹!”
楚欢神色颇为遗憾,可是江博眼神却突然一凌,俊美如画的五官倏地染上冷意:
“楚欢,你越是这样说,就说明颜洛橙是我妹妹,对不对?”
气氛一瞬间凝滞!
短暂的沉默,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楚欢清晰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强大气场,颠覆了他温润无害的形象,这种气场她在墨晋修身上感觉到过。
如泰山压顶——
她在他犀利而笃定的神色下垂了眼睑,被子里的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布料,见她垂下眼睑,江博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再开口,声音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郁和霸道:
“楚欢,带我去见颜洛橙,或者让她回国!”
“凭什么?”
楚欢低垂的小脸突然又抬起,清弘水眸不悦地瞪着他,语气里渗着怒意,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肯定颜是他要找的妹妹,又凭什么来跟她抢颜,她是不会让颜回国的。
江博眸色一凛,沉声道:
“就凭她是江家的女儿,是我寻找了二十二年的妹妹,楚欢,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我见颜洛橙,你晕倒后烈枭还说了许多……可我必须见她,必须让她回到江家,以后,我会保护好她,不让人伤她分毫!”
以前他不知道,可是那晚烈枭把真相说出来后,他当然知道。
僵滞的气氛一触及发。
两人都坚持己见,各不相让。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
楚欢不理会随时可能暴怒的江博,淡漠地说:
“我说过,颜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会带你见她,更不会让她回国。”
若是要让她回国,早在她爸爸出事的时候,她就让她回来了,因为不能,所以她才没有告诉她。
“为什么?”
江博倏地站了起来,俊美的五官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额头都隐隐有青筋泛起,那是他妹妹,他寻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她却不让他见,不让他相认。
推门进来的程景怡正好听见江博染着愠怒的质问,见他欺负自己好姐妹,顿时小脸一变,气愤的话语脱口而出:
“姓江的,你为什么凶楚楚?”
跟在身后的白鸽在心里哀嚎一声,想要阻止程景怡已来不及,只见她冲到病chuang前粗鲁去抓江博,后者是何等身手敏锐的人,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手一擒一摔,便将她给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哟……”
下一秒,程景怡发出惨叫,病chuang上的楚欢和站在门口的白鸽同时惊愕地睁大了眼,江博俊脸变了变,看着被摔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程景怡,皱了皱眉,又伸手将她捞起来。
“姓江的,你混蛋!”
程景怡被他粗鲁的捞起来,小脸上怒意更甚,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难看。
“景怡,你摔伤了没有?”
楚欢下chuang有些急,头上一阵昏眩,急忙伸手扶住chuang头,又坐回chuang沿上,程景怡见状恼怒地甩开江博,上前关心地扶住她说:
“楚楚,你躺回chuang上去休息。”
“你没事吧?”
楚欢瞪了江博一眼,把程景怡一番打量,她忍着屁/股上的痛意,笑着摇头:
“我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我总有一天会报回来的。”
她眼睛转向身旁那个把她摔在地上的男人时,狠狠磨牙。
江博俊颜淡漠,不把程景怡的咬牙切齿和愤恨放在眼里,墨玉的眸瞟过白鸽手里提的食物,视线最后停落在楚欢身上,淡漠地说: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楚楚一会儿就出院了,你明天还来干什么,这里一点都不欢迎你。”
程景怡磨着牙,恨恨地瞪他一眼,放开楚楚,又上前接过白鸽手里的袋子,转身回到病chuang前:
“楚楚,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你三天没吃东西,吃了再休息,我已经给任阿姨打过电话,她一会儿就过来看你。”
“晋修从国外回来前,你不能出院。”
江博低沉的话语犹如一枚炸弹在病房里炸开,同时炸毛了楚欢和程景怡两人,一旁的白鸽不忍直视地低下头看着脚底下。
“姓江的,你是想软禁楚楚吗?你凭什么这样做?”
程景怡虽然被他摔了一跤,但并不因此而怕他,反而双手叉腰,一副为朋友刀山火海都不怕的架式。
“江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墨晋修的意思?”
楚欢压下心里的怒火,怕景怡再吃亏,极力让自己冷静,范东刚才说她没什么病,只是身体虚弱,休息几天就好。
既然没病,她完全可以回家休息,没必要住在这医院里。
“是晋修的意思。”
江博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刚才要不是事情牵扯到他妹妹,他也不会发火,现在不过是替墨晋修传话,根本不值得他动气。
“行,我会自己跟他谈,江少请回吧!”
江博眉峰微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抿唇,转身大步离去。
“楚楚,我改天再来看你。”
白鸽冲楚欢眨眨眼,小声地说了一句,也急忙追着出去。
“楚楚,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程景怡冲门口方向哼了一声,她原本只是说的气话,可江博那样一说,她倒真要让楚楚出院了。
刚才范东也说了,楚楚没有病,只是身体虚弱,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回家,没有必要住在这个地方让人当犯人看守着,门口那两个木头似的门神,看着都让人讨厌。
“景怡,你不用这么生气,江博其实不坏。”
尽管刚才和江博谈话并不愉快,但楚欢还是替他说话,不希望景怡对他误会,把他当成敌人,那样一来,吃亏的只会是景怡。
程景怡听到那个名字又皱起小脸,摸着被摔疼的屁股说:
“楚楚,你是不知道那个姓江的有多讨厌,一开始我见到他时还惊艳于他的俊美,可很快我就发现他真是白长了那一张帅气的皮囊,我跟他好话说尽,他都不让我和哥哥进病房来看你。还说是墨晋修的命令。让我们去找墨晋修……楚楚,你到底为什么会昏倒的?”
楚欢牵强地笑笑,淡淡地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头晕,然后就晕倒了。景怡,你看到我的手机没有?”
程景怡摇头,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你的手机在墨晋修那里,我那天给你打电话就是他接的,然后说了一句你在医院就挂了,估计这会儿也在他那里,你要打电话就先用我的吧。”
楚欢并不记得墨晋修的号码,只得拨打自己的手机,如程景怡所言,她的手机真在墨晋修身上,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某人淡漠凉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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