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聪平时懒于练功,武功底子很差,因此经常被父亲责骂。现在在两个高手面前,他连手都插不上,人家随随便便伸出一个小指头,都能将他摁死。虽然他心里想着上去帮忙,但却是有心无力。
“公子,你先走,我来挡住这个人。”左并茂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黑袍人,对着身后的段思聪道。
段思聪皱眉道:“不行!虽然我段思聪在你们每个人的眼中都一无是处,但我不会扔下同伴独自逃生的,要死咱们一起死!”
说完上前两步与左并茂并肩而立。
左并茂听了段思聪的这番话,内心十分感动,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们都不会死,这人和我的功夫相比,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如果公子先走,我自有脱身之计。你在这儿我反而会有所顾忌,让我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袍人冷冷的道,言罢左手又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两条软鞭在空气中挥舞着,啪啪着响。
黑袍人两手摆动,两条软鞭像两条毒蛇,在斜风细雨里蜿蜒游走,目标自然是段思聪和左并茂。
左并茂右手再次举起断刀缠住一条软鞭,想用另一只手去抓住缠向段思聪的另一条软鞭。然而那一条软鞭好像活了一般,避开他的手绕向一旁的段思聪,段思聪闪避不及,被软鞭缠在了腰间。
被软便缠住的段思聪身子退后抵挡对方的拉力,但无奈对方劲道太大,身子已经被慢慢的拉了过去。
左并茂立刻丢掉断刀,扑过去将缠住段思聪的软鞭牢牢拉住。
黑袍人的脸上现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收回缠住断刀的软鞭,然后再抖手而出,软鞭上的断刀直射向段思聪胸口。
眼见断刀即将及胸,被软鞭缠住的段思聪无法躲闪,情急之下左并茂不假思索的拦在了段思聪的身前抓住飞来的刀刃。
断刀来势迅猛,虽然被左并茂抓在了手中,但刀尖部分仍旧刺入了他的右胸。左并茂一声闷哼,一手抓着断刀刀刃,一手抓住缠住段思聪的软鞭,忍痛低喝道:“公子快走!”
这时段思聪慌忙之中解开了缠在身上的软鞭,见左并茂虽然暂时缠住了对方,但情形却不容乐观,急中生智之下,从身上摸出一锭金子,大喊道:“看我的独门暗器!”
话音刚落,手中金子应声飞出,直取黑袍人的面门。
黑袍人此时两手不空,只得偏头躲过直袭面门的“暗器”。不过他在躲闪那枚“暗器”的时候,恍惚中看见金光一闪,迷蒙细雨中却看得不太真切,问道:“小子!你扔的是什么暗器?”
段思聪道:“那是本公子的独门暗器,见血封喉,要不要再来一块!”
说完又一锭黄金扔出,不过这一次却失了准头,起码偏离了目标半丈。
这一次黑袍人看得真切,那是金灿灿、黄澄澄的真金,立刻痛心疾首、呼天抢地的大喊道:“天哪!这可是十足的黄金呐!居然有人舍得就这么把它扔掉!真是暴殄天物!”
言罢丢掉手中软鞭,再也不管二人,跑到身后的草丛中寻找黄金去了,一边找还一边痛骂道:“真他娘的败家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们到哪儿去了?快点出来吧!”
段思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黑袍人骂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不就是两锭金子嘛!有那么夸张吗?
左并茂也被这戏剧化的场面震惊住了,心想:“老子见过爱财的,没见过这么爱财的,为了两锭金子连杀人也忘记了。”
此时的左并茂连身上还在流血都忘记了,实在是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段思聪首先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准备寻找逃生的路线,目光在掠过江面时,见到蒙蒙细雨中,江心出现了一艘小船。
段思聪连忙将双手放在嘴边大喊道:“喂!船家,这里,快一点儿!”
黑袍人听到段思聪的呼喊声,从草丛中探出头来,脸上露出犹豫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金子的诱惑,扎头钻进了草丛中继续寻找金子去了,不时还从草丛中传出连声咒骂:“败家子!真他妈败家啊!”
很快,小船来到岸边。
段思聪和左并茂二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手脚并用爬上了小船,不断催促道:“船家,快!快开船!快!”
船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高高瘦瘦的,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坐在船头,看到二人狼狈的样子,特别是左并茂的右胸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这刮风下雨的出来撑船,也只有我这种好人才做这种好事,那可是辛苦的很呐!二位这渡江的银两~~”
段思聪不待他把话说完,立刻掏出二两银子,道:“船家,这是二两银子,希望你能快一点,我们急着过江。”
船家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道:“好勒!二位坐好喽!”
然后站起身来,来到船头,双手把上船桨,熟练地摇起桨来,小船立刻乘风破浪快速地向对岸划去。
不一会儿小船便离开岸边七八丈之远,见到对岸的景物在风雨中渐趋模糊,段思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想刚才真的是好险,不过总算是从鬼门边逃了回来,多亏了那两锭金子救命。
船快到江心的时候,刚才战斗的岸边现出了黑袍人的身影,只见他在岸边不断地来回走动,还隐隐约约传来他的咒骂声。
段思聪向他招了招手,喊道:“黑袍君,你找到金子没有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黑袍人立刻停止了咒骂,呆愣着站在那里,看着小船远去。
段思聪不再理他,回过头来看左并茂。
左并茂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在刚才上船的时候段思聪已经为他敷上了金创药,不过左并茂的脸色却苍白得吓人,显然是失血过多。
左并茂向段思聪招了招手,段思聪立刻附耳过去,左并茂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艄公有问题,我们得提防着点儿。”
段思聪低声道:“哪儿有问题?”
“我们刚才上船的时候,他脸上一点儿惊慌之色都没有。要是一般的艄公,见到我满身的鲜血,哪儿还敢过来。”左并茂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又道,“而且他撑了那么久的船,却没有一点儿喘气的声音,必是内力深厚之人~~~”
就在这时,小船颠簸了一下,停在了江心。两人向船头望去,只见船头空空如也,刚才还在摇桨的艄公却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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