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家看到书房父亲在灯光下温润完美的侧脸,始终难以缓过神来就是这张平时沾花惹草的脸勾引了一个26岁年轻貌美的姑娘。
他看我站在书房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进门,把手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归入文件夹:“怎么了?”
爹,我亲爹!我该和你说你今天勾引了一黄花大闺女么!
“哈哈,哈哈哈哈,没啥,没啥。”我扒着门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爸,我吃过了,要不我给你做饭去?”
“这倒不用。”他走过来低头看着我那刚到颊边的短发:“过几天你就满20了,我害怕......”
“爸~”我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怎么说我也当了你那么多年的儿子,再让我当下去呗,如果我突然和他们说其实我就一女生,阿万那小子是决计会被吓死的,杨天齐也是,小时候没少在我面前干过脱衣服的事儿,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再说了,我那些个三姑六婆从小就以为我是个猴小子,一下子转换太大人家还以为我去泰国做了手术呢,我想,等我毕业了呢我们就到另一个城市去过另一种生活。反正老爸你是中校退下来当的刑警,到哪里不是个官啊。”
“我不会离开。”他突然离开了我:“夏青,原谅爸爸。”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搬过家。
以爸爸的工资,其实我们根本无需住在这略旧的小区。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以开始学着放下母亲,开始学着让自己过得快乐。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失去母亲,是父亲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一起努力地曾经,是他不能逃避的一切。
母亲,你若看到父亲这般,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心疼,却觉得温暖呢?
我躺在床上,空调的风大刺刺吹在我腿上,我突然有些想要给一个人打电话的冲动。不是因为想念,只是想要诉说。
诉说,什么呢。
诉说我内心的烦闷,还是诉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的秘密?
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听我说我那陈谷子烂芝麻的过往啊。我伸手遮住了眼睛,觉得世界比黑暗更加墨色,好像整个人都开始消极起来。
我到底,怎么了。
我又开始做梦了。
姹紫嫣红的花朵开了满园,弥漫过去层层叠叠都是温暖的馨香。墙边翠竹映红墙,显出给外细致的搭配,藤蔓从红墙外爬进来在墙上零星挂落,一滴露珠从蔓上青叶滴落,落在开得正好的蔷薇花瓣上,惹得花瓣轻颤。
虽是人造的假山碎石,却是巧夺天工格外有情致。雕刻着繁密花纹的栏杆,抬头远望过去飞天欲翔的雕塑屋檐,檐下挂着一个竹笼,明黄色的小鸟翅膀上带着缕缕嫩绿的毛,小巧的身子黄色的眼睛,在笼子里面扑腾挣扎,想要离开却离不开。
我突然觉得这满园的精致失去了魅力。
那只明黄色的小鸟像极了深闺怨里人,衬得整个院子失去了春色的活力。
我第二次看到如此温婉美丽的人儿。
远远走过来一袭荷绿色衫裙的女子,身后跟着个眼神机灵的小丫头,白净的小脸清晰的眉眼,泼墨入画般修长的眉毛衬得整张脸韵味十足。唇色不像身边女孩般嫣红,只是淡淡的桃红,像极了四月里开得正盛的桃花。
那女子将身边的小丫头派遣去端一碗银耳汤,看着远远走去的侍女才露出笑容。
她执起一支玉箫,横在嘴边清清丽丽吹奏起来。墙外飞进一只纸鹤,打开后上面了了几个字:“安好,勿念。”
她低垂下的眼帘是抹不尽的哀伤,我在一旁想看纸鹤的主人,等我想起来绕道墙外时只见到一个墨色劲装的男子消失在了斑驳的巷陌。
我为什么会无故做这样的梦呢?
一直以来我做的梦好像都与我的生活有关,就算是张子元那段往事都是我认识他之后才梦到的。那么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梦境里的故事到底和我的生活有什么联系呢?
虽然很是疑惑,我依然接着看了下去。
小丫头小心端着一碗炖好的银耳汤回到女子身边,为主子披上薄薄的丝巾,天气似乎还不是那么热,女子的身体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好。
“青碧小姐,老爷明天就要回府了,到时候李公子定会登门拜访请求老爷把小姐许配给他的。到时候小姐可就再也不能回绝了啊。”小丫头送上银耳汤时看着自己温婉的主子默默一声叹息,多好的小姐啊,竟是要许配给那个风流公子。
“我知道。”她捧起温热的汤,小口送入口中:“父亲是不能拒绝他的。李将军只有李天佑这一个嫡子,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那笑容在春日里确实比杏子还要苦涩:“包括我。”
我开始同情眼前温婉美丽的女子。
就不说现在的社会还存在着相亲娃娃亲,在古代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在大婚前看到自己将来的夫君是何样貌的女子都少之又少,大多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个陌生的环境,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嫁了过去。向这位青碧,还能在自己大婚前知道自己的郎君是个风流公子,却已经是一个较明白的新娘了。
青碧望着满池绿水,还未到时令的季节,荷花连影子都看不见。
“父亲,我只想要自由啊。”
着微微的叹息,像是诉述,却更像是软弱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