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收麦子这天,晋王把晋王府里的群臣都请到后面来,这里种了一亩地的麦子,众大臣来了后就看见许多的遮阳伞,伞下面是桌椅,不过都没见过,早有管事上前引导,谁坐那个位置,和谁一起,坐下后都啧啧称叹,习惯了盘腿坐,再坐椅子感觉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祖父在父亲的陪同下出现,众人纷纷行礼,这才发现椅子的好处,直接就能站起来,腰不酸腿不痛,许多年龄大的感觉更深刻,心里暗想要弄一套。
自有礼部官员上前主持收割前的祭祀仪式,过了半小时才完事,司马衷都快热死了,完事后,许多下人捧着西瓜给每桌一个,都切好了,司马衷没法上桌,但是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的,边吃边想,几亩地就熟了这几个西瓜,都拿来了,太赔了,如果不是祖父发话,自己才不会上冰镇西瓜呢,唉,下次吃就要半个月后了,郁闷。
那边大臣们都吃的津津有味,都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还有吗?下人们回答这是西瓜,现在就这些,其余的要等半个月后才成熟,周围的人都有些失望,炎炎夏天有这个冰镇西瓜肯定很好爽,吃完后都感觉舒服了好多。
吃完西瓜他们才发现小麦都已经割了一小半了,收割的人多,从四面八方前进,很快他们发现了不一样,收割的速度太快了,每个人速度都很快,他们带来的管事上前指出,是工具快,没错,是用好铁打造的镰刀,前面收割,后面有人把割好的麦子整理好,运到一个奇怪的的大桶那里,前面有马在拉,就见下人把带杆的麦子放进去,然后就看见麦子杆还在,麦子头没了,就听见很大的嗡嗡声,过了一会就看见下人在那里装什么东西,那边就看见漫天飞的麦壳。
就这样有人割,有人运,有人在打麦子,也就是两个时辰一亩地的麦子就收割完打完了,这还不算,竟然立马过称,一共15石粮食,也就是750斤,在司马衷看来这很少了,一大亩地才这么点,可是周围的那些人都惊呆了,怎么这么高,那些各家管事都冲过去查看,立马都惊呼起来“主公,这是去壳后称的15石”速度快的都抓起麦子来给主公看,果然都已经去壳了,不敢相信,有心急的自己亲自去看,果然一袋袋的都是去壳后的,然后看着又称了一遍,还是15石。众人才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去壳,那么就可能是18石,甚至是20石,要知道现在一般亩产才3石带皮的,最好的农田才亩产10石也是带皮的,现在在自己眼前是不带皮的15石。众人都很吃惊,有王府的管事给他们一人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从头到尾怎么做的?
先施肥再浇地,在去壳,在播种,除虫等等,尤其是新工具让人眼前一亮,只见那些收割完庆祝完的农奴们正在刨砟子,后面有人套上牛在搂砟子,搂过去后有人在翻地,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今天一亩地收割完再把地平整完竟然才用了三个时辰。
要知道平常都是用三天的,众人都两眼放光了,围着王府的管事就问起来了,要知道在座的地少的也有上千亩地,地多的都几万亩,平均亩产带皮的才5石,如果用新式方法提到10石,那么仓库就要再多建一倍,如果是15石,那么就要建2倍仓库,想想就让人激动。
司马衷看着想笑,如果自己能改进种子,可能能达到20石,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疯了。这时站起来,轻声的咳嗽一声,顿时四周没有声音了,很突兀的没有声音了还吓了司马衷一跳,可见虽然讨论的很激烈,但是注意力还都放在祖父身上啊。“人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好了,剩下的事交由炎儿负责,为父去休息了,衷儿干得不错。”
都拱手恭送王爷,祖父走后,父亲让司马衷过来,对着众人道“这次的新技术都是由犬子一手研制出来的。”众人惊讶,但是还是送上真挚的夸奖。‘虎父无犬子’……司马衷以前属于拍的人,现在属于被拍的人,感觉就是不一样。那些管事们都离开这里去远处了。
过了一会,父亲说道“经过研究讨论,决定罢屯田,均分田,大家有异议吗?”都没有意见,父亲接着往下说道“经过研究讨论,决定不再那人头征税,改成按田地多少征税。”父亲话音落下,下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了一会,才嗡的一声都议论起来。这时太尉邓艾大声道“臣支持王爷和太子的决定,按多少征怎么征都行。”周围的大臣一看邓艾表态了,都急了,也都忙表态,支持。父亲接着说“准备好地每亩征收2石,差地每亩征收1石来征收,免除天下所有人的劳役,都改成征粮食,以后征服劳役的农夫朝廷按天发粮食”下面的人沉吟一下,这可是大动作。
祖父和父亲算计好的,未来3年不大动刀枪,淘汰下的兵可以当后勤兵,这样就可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正好可以早做准备。听了太子的话,邓艾又是第一个表示同意的,周围的人对他怒目相对,邓艾浑不在意,没法讨价还价了,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坏了自己在太子眼中的形象,都纷纷表示同意。
父亲清清嗓子道“开征商税,所有商品征收二成的税。”这次下面哗然了,刚才征农业税还好说,用新式技术就能弥补过来还有大大的剩余,各家都靠商业挣钱,现在朝廷要砍一刀分蛋糕,这怎么行。
“朝廷不应与民争利”“征税会提高商品价格,变相得剥削老百姓。”一个个的群情激奋,好像父亲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父亲有点慌,大臣们看见父亲想退缩,都很兴奋,正准备加把劲时,司马衷上前走到父亲身边握住父亲的手,司马炎立马惊醒了,眼神清亮了,怪不得父亲把事情交给自己呢,真是锻炼人呢。低头看向儿子,儿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大定。
沉声道“各位臣公,请听我说下去,朝廷对商业征两成的税,为此准备把大家看见的新技术新工具转让给大家,把新式桌椅的制作也转给大家。”众人的议论才小了,“老夫支持晋王和太子的决定。”还是邓艾第一个站起来支持,儿子邓忠一脸着急样也没有办法,邓艾的主意很清楚反正我做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那么我就紧跟晋王和太子,反正自己家没有多少买卖,交税就交。周围的人这次真的怒目而视,但是邓艾久经沙场,这点小杀气算什么。重要的是收获了太子的感激,父亲本来以为贾充和荀勖会首先支持自己,没想到还是邓艾第一个支持,他们都在那里皱着眉头算计着,父亲才惊觉面对朝廷利益和家族利益时是没有同盟的,这才理解父亲对自己说不要私下沟通,要做最坏的打算的意思,渐渐的明白了,从旁观者角度看,父亲不断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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