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跃龙腾 第二十二章莫如燕

    第二十二章莫如燕

    龙天赐与林穆结伴出了龙镇，一路上有说有笑。虽说林穆刚死了亲生母亲。不过少女心性，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说龙天赐自会说话以来，还是独自与一个少女说很多话。

    在龙城，龙天赐与龙语嫣相处时间最多，可是龙语嫣身份摆在那里，他与龙语嫣相谈自然多了几分拘谨。而林穆就不然了，现在的林穆把他视为恩人，而且还需要他来保护，自然事事迁就着他。他说起话来，也就不像与龙语嫣那般拘谨，往往说上两句还得照顾龙语嫣的脾气。

    两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累，而林穆时不时给龙天赐戴了一顶高帽。龙天赐高兴地直摇头，实则心中很是开心。原本积压在他内心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两人一口气走了四五个时辰。转眼已经到了傍晚，两人四处张望一番，只见四周均是大山，前面不远处是一个树林。龙天赐说道：“林妹妹，我们到林中歇歇脚，今晚哥哥给你做一顿美餐。”

    两人一路走来，自然熟络起来。连称呼都换了，林穆认为龙天赐叫他林姑娘显得生分。龙天赐也觉得总是林姑娘长、林姑娘短，叫得别扭。当即两人以兄妹相称。林穆叫他天赐哥，他叫林穆林妹妹。

    初时，两人都被这样的称呼给逗乐，可是叫着叫着就熟了。是以，龙天赐这时才叫林穆为林妹妹。

    林穆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况且这一路还不知有多远。当即点点头，道：“天赐哥，我听你的。”

    两人说着，就要走进树林。忽然之间，只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传来，两人均是一愣。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离两人不远处，正有几人恶斗。龙天赐当即拉着林穆走了过去，在一个小山丘上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又是一惊。

    缠斗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天赐二人在龙镇所见骑马狂奔的几人。当时的三名大汉，身上均以受了伤，想来是拜灰袍男子所赐。

    龙天赐不知这几人为何缠斗，但万事必有因。龙天赐见那灰袍男子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出招速度极快。只见他出剑一抖，一名汉子就被他刺到在地。仰头想要爬起，忽然又垂了下去，想来是气绝身亡。

    林穆紧张得抱紧龙天赐的胳膊，身子颤颤发抖。龙天赐知她害怕，安慰道：“不用怕，只要我们不做声，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

    这时，只见三名大汉其中的两位向地上同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二弟！”显然死去的那名汉子，在三人中排行老二。

    两名汉子看着灰袍男子，冷声道：“姓莫的，你杀了我二弟，我们地煞三鬼跟你没完。”

    龙天赐不知地煞三鬼是谁，不过听名字好像不是什么好人。龙天赐没有听过，林穆自然也没有听过。他两年纪均小，况且没有在江湖行走，哪里知道这些名头。

    原来，这三名汉子正是西都地煞三鬼，鬼五、鬼七和鬼二。死了哪位正是地煞三鬼中的鬼七。提起这哥三来，在西都算是有些名头。他们专接杀人的买卖，死在他们手中之人少说也有几百人。提起这哥三的名头，一时间不少人是闻风丧胆。

    当然，西都中不仅有地煞三鬼，还有天煞三杰。这些名头龙天赐跟林穆自然是不知。

    这时，只听灰袍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是吗？地煞三鬼，可惜现在只剩下两鬼。你们觉得今日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吗？”

    鬼五跟鬼二一听这话，两人相视一眼。单论起身手，两人都不是对方的敌手。不然，也不会以三人之力，竟然伤不到对方丝毫。还被对方杀死一人。

    鬼五是三人中的老大，手提一把金晃晃的钢刀，向前踏了一步。沉声说道：“姓莫的，我兄弟三人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苦苦相逼。”

    灰袍男子说道：“你们干下的好事，你们自身清楚，无需我多言。今日，就是你地煞三鬼的死期。”灰袍男子说着，用剑指着两人。

    鬼五二人怒气升天，鬼二更是哇哇大叫：“姓莫的，今日老子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鬼二话语未落，灰袍男子身子闪动，但见他长剑银光一闪。嚓的一声，渲染剑刃。龙天赐还没弄明白，就见鬼二砰然倒地，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鬼二连死都想不到，灰袍男子出剑会如此之快。

    然而，细看之下，鬼二的脖颈间有一条细缝，哪正是致命的剑伤。鬼二被灰袍割断气管，死了。

    这一下，可惊得鬼五连退五步，双脚发软，只差没有跪下。灰袍男子斜眼看着他。说道：“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嘡啷一声，鬼五手中钢刀落地，身子颓然跪在了地上。说道：“莫大侠，莫大爷，你就绕了我吧。”

    灰袍男子转过身来，用剑指着鬼五，冷冷说道：“我追寻了你们三天三夜，岂有饶你之理。”

    鬼五道：“我知道我们犯下不少错事，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望你念在我们地煞三鬼已经死了两位，你就大发慈悲，绕我一条小命，我发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灰袍男子摇摇头，说道：“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当灰袍男子想要挥剑刺死鬼五之时，只听嗤嗤声响，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小心！”

    灰袍男子闻声辨位，身子旋转而起。当的一声，挡开袭击他的一枚暗器。而发暗器之人，正是先前躺在地上的鬼七。以此同时，原本跪在地上的鬼二，忽然跃起，双掌击向灰袍男子。

    碰！

    灰袍男子被鬼五双掌击飞，在地上滚了三滚。鬼五拾起地上钢刀，迎着灰袍男子一刀斩落。灰袍男子虽惊不乱，长剑挥动。当的一声，隔开鬼五钢刀，身子借机站起。鬼七正想从侧面攻击，灰袍男子长剑翻转，一股淡蓝色剑气向鬼七迎去。

    鬼七才走了两步，身子忽然不动。而下一秒，惊得龙天赐跟林穆啊的一声。林穆更是闭起了双眼，不敢再看。原来，鬼七竟然被灰袍男子剑气从头到尾，破成了两半，五脏六腑都漏了出来。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得鬼五险些昏了过去。只听灰袍男子道：“去死吧！”声音刚落，鬼五待要还击，已经头身两处。

    如此一幕，看得龙天赐跟林穆作呕不已，实在不敢再看。

    林穆紧紧抓着龙天赐的胳膊，埋头在龙天赐身上。龙天赐不知道地煞三鬼是什么人。可是听刚才他们的对话，也大致能够知道，地煞三鬼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吓得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先前多谢两位提醒。”

    两人抬起头来，说话之人正是灰袍男子。林穆毕竟胆小，眼见灰袍男子杀人的手段，她早已吓得俏脸发白，哪还敢说话。

    龙天赐先前叫喊只是出于本能，这时见灰袍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当即拉起林穆，两人站了起来。林穆怯怯躲在了龙天赐身后，不敢正视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眼见两人年纪尚轻，看他们打扮，显然是要远行。先前龙天赐好心提醒，他对龙天赐二人颇有好感。当即笑了笑，道：“在下莫如燕，两位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先前若不是你们的提醒，我非着了地煞三鬼的道。”

    莫如燕虽是这般说，但先前即便没有龙天赐的提醒，他也已经惊觉。不论怎么说，龙天赐提醒他都是出自好意，他自当上前道谢。

    龙天赐端详着莫如燕，先前在龙镇只是一晃而过，看得不大清楚。此时一打量，莫如燕竟是一位美男子。但见他额骨高耸，笔直而挺立的鼻子极为养眼。

    龙天赐也学着莫如燕抱拳道：“不用客气，其实，不用我提醒，你也能够应付。”

    莫如燕微微一愣，显然龙天赐的话令他有些意外。当即道：“莫非小兄弟也是习武之人。”

    龙天赐道：“学过一些，不过与你比起来相差甚远。”

    莫如燕哈哈一笑，说道：“不坏，不坏，你竟然能够瞧出，足见你功力不浅。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等修为，倒也难得。”说到这里，莫如燕顿了顿，接着问道：“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龙天赐眼神一转，说道：“我叫龙二，她是我的妹妹，叫……叫龙穆。”龙天赐原本就不善说谎，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谎话，于是就简单取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名字。

    林穆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龙天赐，心想他怎么尽说瞎话。不过龙天赐这般说自然有龙天赐的道理，当下也不说话。

    莫如燕看了看两人，笑了笑。龙天赐这点小心机，岂会瞒过历经风霜的他。当即就知道龙天赐说得是假名，他也不拆穿。他上来也只是为了感谢龙天赐先前的提醒。

    “看龙兄弟打扮，似乎是要远行，不知你要去何处。”

    “我们要去龙城？”龙天赐回答道。

    “你们要去龙城？”莫如燕一怔，接着问道：“你们去龙城做什么？”

    “回家！”龙天赐有些警惕的回答道。不过他说回家倒也没有说谎，他虽然在雪上长大，不过被龙芯儿带到龙城，他在龙城这段时间，对龙城早已有了感情，也渐渐把龙城当成自己的家。

    “回家！”莫如燕仔细端详一番龙天赐，身心一动，问道：“你们姓龙，不知龙堡主是你什么人？”

    龙天赐暗自吃了一惊，虽然莫如燕杀了地煞三人，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可是毕竟关系龙芯儿之事，他便多了几分心眼。于是说道：“龙堡主自然就是我们的堡主，至于我们姓龙那有什么稀奇，龙城中姓龙的人多得很。”

    莫如燕见两人一个十六七岁，一个十四五岁。想来跟龙城堡主应该没有多大干系。心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他说的不错，龙城中龙姓之人很多，这两人未必就跟龙堡主有关系。

    “正好，我也要去龙城，不如我们就结伴同行吧！”

    龙天赐正想开口拒绝，转眼又想，如果我拒绝了他，他定会怀疑自己跟龙堡主有关。当即把心一横，说道：“好啊，有你这样的高手以我兄妹二人同行，我们就不那么害怕了。”心中却想与他同行也可以，中途的时候，找个机会溜走便是。

    莫如燕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马牵了过来，顺便又多牵了两匹。哪两匹马正是地煞三鬼所骑。莫如燕道：“此去龙城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骑马前行。不知龙兄弟是否会骑马。”

    龙天赐在龙城中曾经骑过马，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当即点头答应，而林穆却摇摇头，说道：“不行，我骑不来马。”

    莫如燕道：“这个不难，你兄妹两人骑一匹，我们放缓行程，想必这马儿应该吃得消。”

    林穆听莫如燕如此建议，当即点点头，虽然心中对莫如燕还有些忌惮，不过说了一些话也就好多了。

    当下，莫如燕翻身上马，龙天赐将林穆扶上马背，自己也跟着骑了上去，三人缓缓向龙城而去。

    然而，恶名一时的地煞三鬼，就此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