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风云剑拿起三根香,在蜡烛上点燃,复插在香炉里,然后口里念叨着“师父,师母,徒儿不孝使您老人家祭坛惊扰了”话毕,诸人一起抱拳躬身三拜。
唯有天罡神佛和鼠目酒丐未做势祭拜,因其和逝者均是同辈侠士,不便行此大礼。
“江庄主这般自责,想来你侠义肝胆,赤心忠诚的担起武林安危的重任,令师尊师母九泉也会欣喜为荣”天罡神佛合什劝慰道。
“江老弟之心天地可鉴,所谓吉人自有天象,必然会逢凶化夷的”鼠目酒丐紧接道。
风云剑满面愧疚的点点头,随后领着诸人转入寝室,寝室很简朴,仅有一张书桌和一架古玩,除此别无其他珍贵和耀眼之物。
风云剑走到他那日以将椅、夜来就睡的石床畔,顺手翻开床板,露出一口能容两人大的洞口,内部漆黑如墨,却透出森森寒气,诸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风云剑随后摘下挂在墙壁上的火把,借着灯火点然,登时昏暗的寝室通明耀目,那床下洞穴也映入眼帘,原来是一间藏入地下的暗室,层层阶除约有三丈深许。
风云剑首当领帅进入地室,诸人不约而同的紧随其后。
借着火把清晰可见地室原貌,皆是磐石铸建,由于室内经年湿潮,业已落得苔痕斑斑。
风云剑复又举起火把引燃了石壁上雕铸的油灯,室内悠似晴如白昼,只是缺了些朝阳的活力,多了些阴森的鬼气。
洞穴隧道弯转曲折,大约行程半盏茶的时间,前面呈现两条分叉的隧道,右面的石壁上刻着一副剑凿石篇,名为‘剑阁’左面也是如此,但字纪却是截然不同,名为‘鬼府’。
诸人停足于此,越发觉得寒气逼人,静的真如鬼域一般,除了阵阵阴风便是彼此的呼吸可闻。
这却使得我们的小侠甚是惊异,又是惧怕又是好奇的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师父,这里就是藏剑阁吗?怎么跟阴曹地府似的,鬼气森森徒儿好怕”小和尚怯悸的问到。
“小侄莫怕,为叔在此,就算阎罗老儿也要让她有来无回”鼠目酒丐嘻哈笑道。
“大家跟着我的步法走,注意脚下”风云剑吩咐道。随即朝‘鬼府’隧道走去,突然、一股寒飚袭来,火把随之摇曳不定,众人又是不期然的打了个冷颤。
“听我指示,再走十丈便是机关阵地,不可触摸墙壁,左脚踏黑砖,右脚踏白砖,跳跃而过”风云剑边走边说,接着又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灯光呈现在眼前的景物均使大家惊愕当场。
只见断箭散落的随处皆是,黑白阵式的石砖均已被砸的粉碎,臂腕粗的铁笼和载满钢针的铜墙也被折弯破裂,情景毫无疑问已被歹人捷足先登。
“不好”风云剑神情恍惚的大喝一声,慌张的直朝‘鬼府’奔去,穿过扭曲的铁笼和被洞穿的钢墙,来到一扇高阔的石门前,嘎然静止在那,六神无主的愣愣看着门上的暗锁,目中流露出恐惧的阴影。
众人紧跟而至,倒是蓝影侠可受不了这等折腾,在颠簸起伏和阴寒交泊中悠悠醒转。“这是哪里,好冷”蓝影侠身负重创,根本无法抵御这暗室的阴寒之气,直冻得他身躯发颤,朦胧中说道。
“智儿,快给他服药”天罡神佛闻言不妙,深怕他会被室内寒气逼入百髁落得功废身残,忙吩咐道。
小和尚不敢怠慢,取出‘虫草雪参丹’塞进蓝影侠嘴里,并顺手点了其睡穴。
“江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石室藏剑甚少有人知晓吗?”鼠目酒丐性子较急的惑然问道。
“完了,魔剑被盗了”风云剑却是答非所问的说出一句梦呓般话语。
“庄主快打开石门,我们好看个究竟,量那贼人并未有此妙法破的内部机关”铁腿尊者推测着说道。
“这门暗锁已被内家罡气震坏,若要打开甚要经受一番苦力周折”风云剑叹气道。
“阿弥陀佛,老衲愿作一试”天罡神佛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随即,长袖一拂走向前来。
“神佛的内家纯阳至钢真气‘天罡拂’当可效法一试,庄主请说如何破法才是”铁腿尊者赞许道。
“有劳神佛,此门即坏,断定魔剑业已不再室内,留待于此已无甚用,若能以‘天罡拂’破门而入,那就在好不过了”风云剑说道。
“既然如此,诸位暂且退避,待老衲来破门而入”天罡神佛道。
诸人闻言均退避一丈来远距离,拭目以待的静观这一代武尊名流百世,黑白魔邪闻名丧胆的‘天罡拂’。
此时天罡神佛双目紧闭,两手合什,沉声宣了一声佛号,直震得耳鼓做响,神魂惊悸,整个隧洞都是余音荡回。随之、衣袂和眉须无风自动,周身笼卓滚滚劲气,形成一道内家罡气砌就的屏障,这道屏障却把远在丈外的诸人给逼得连连作退。突然、天罡神佛瞪开双目,射出两道精光,使人莫敢逼视,而那道屏障也在此时向内收缩去,闻他断喝一声‘着’双掌如江海巨涛疾推石门,‘轰隆’震耳,一阵山摇地动,沙石尘飞,诸人均受余波震荡的逆血上捅,脚下摇摇欲倒。
尘烟朦朦,此时在看诸人业已落得灰头土面,难堪已极。“阿弥陀佛,老衲失算了”天罡神佛宣道。
【二】
“萧兄,南宫兄,快来救我大哥”神弹指犹如在绝望边缘见到希望一般,欣喜若狂的叫道。
话说神眼郎君两兄弟径直朝彩色信号弹赶来,方到现场,便被惊愕的愣在那里。但见血肉满地,肢体狼籍,简直胜似人体屠宰场。正惊愕之际,突闻神弹指叫到,两人会意了一下眼神,朝人堆里奔去。
“萧兄速救穿心棍,我去那边扶救武士”神努圣者说完,各奔东西行动起来。
“罗老弟,杜老大的伤势如何”神眼郎君急切的问道。
“大哥怕不行了,心脉及五脏六腑均受阴阳煞气侵入”追风剑泪流满面的说道。
神眼郎君深知这追风剑罗刚,铁铸钢陶的汉子,相识多年何曾见过他如此悲痛泪眼,这情景,这场面,这变故,怎不使他震惊万分,一时也拿不出好的办法,慌的直在原地打转,手掌紧搓,焦虑已极。
突然、灵机闪动似是想起什么,叹自顿足的说道“我怎这般健忘”复又道“罗老弟,赶快背起杜老大速往藏剑阁,南丐北僧两位绝世异人此时正在与庄主商量魔剑之事,想来依这两位老前辈的盖世神功必能救得杜老大”
此语即出,追风剑想都没想便伸手去抱那躺在地上的穿心棍,恰在此时,一声暴喝栽断了他的举措,把追风剑惊得忙收势戒备。
“莫要动他”声如震雷灌耳,荡曳在暗夜的四面八方,促使全场之人均为之色变,以为敌人去而复返,忙操戈拔剑,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