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看我手里拿的东西?都见过吧?”里正拿起手里一个没有裂开口的毛栗子给大家看。
“当然见过,捡柴的时候,就麻烦这些,刺着人疼。”
“这东西不是后面那山上的吗?”
“那山上多的是,里正想说甚么?”
“不会是让我们自家出力去捡光吧,还是砍树?”
不得不说民众脑子开得太大,为了捡柴方便把栗子树都砍光。
“安静,安静。这叫栗子,打开,是这样的。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是能吃的,还是大补之物。”里正拿起一个打开口的让大家看。
“真的假的?这玩意还是能吃的,还是大补之物。”
“这是真的,把里面的一粒粒敲开一个口,直接像煮蹲鸱那样加水煮两刻钟,就熟了,剥壳就能吃。也可以直接生吃,放在太阳下晒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裂开。”
里正示范了下,“看这样,敲开,直接生吃,嗯,味道不错,脆脆的,还有点甜,父老,你们也试试。”
里正大儿赶紧顶着自家阿楠的眼光敲开几颗,递给父老们。这小篮子里的都是阿楠大兄阿栋给她的。
“味道真不错。”
“比蹲鸱香,蹲鸱还不能生吃呢。里正这玩意有甚么大补呢?”
“腰无力,小二学走路脚无力都可以的。”
“哟,腰无力都行,这不是……”一个汉子马上领悟到别处去了,那八字眉抖得猥琐。
“如果家有雉子或者红肉也可以炖汤,味道很好。后山就那么多,你们都可以去捡,但是不能伤害树,明年想吃都找不到了。”
“唯唯。”
“还有一点,霍老汉准备以一钱一斤的价格收购,要剥开外面毛刺的。如果你们想进点小钱也可以卖给许家。今天夕食前开始收。”
“霍老爹真的吗?”
“一钱一斤,多少都收吗?”
“既然许家愿意收,说不定他们家还会拿着去发财呢。”
“你也可以拿去发财的,只要你卖得出去。”
“还不去捡?迟了就没有了,没见很多人已经回家拿箩筐了吗?”里正无语的看着那些人还在站着不动,议论纷纷的。
霍香梅没有跟着去,跟大娃几个说,让他们下课赶紧归家,别去玩了,回家帮姥爹收栗子。
霍香梅这会也不打算做衣裳了,而是改做月事带。好不容易有点规律了,算算日子赶紧做,简直就是受够草木灰了。
本来很轻的草木灰,一沾上月经,就变得湿漉漉沉甸甸的,在大腿间一大坨,下面也不好受。
有次许三郎想要了,又不相信霍香梅来这个了,还以为是前一晚要得狠些,这会找的借口。快速的扯下的裤子,看到鼓鼓的一大团,再看看自己的,都惊悚的以为自己前些日子发生幻觉了,睡的是男人。
霍香梅最后用五姑丈给他释放了出来。许三郎还想让她用嘴,霍香梅死活不肯,明确说,你都不爱洗澡,三五天的还得我逼着去洗才洗,这回还想让我下口,你就想得美。
许三郎悻悻的拿汗巾擦干净,这婆娘,等你完事了,我天天洗澡,看你还吃不吃。
霍香梅试着把木棉装进装草木灰的地方,慢慢的抚平。把大碗里的水倒些上去,试试看。
结果霍香梅真想抓狂,这木棉是挺好吸水的,可是它不能防渗漏啊。
还没有草木灰好。
把木棉拿出来,先铺上一些草木灰,再放进些木棉,最后倒水试试。比刚才的效果好了,霍香梅还是不大满意。
再试着先把小块的竹壳装进去,再塞木棉进去。这会防漏完美了。
可是戴上一试,娘啊,这竹壳刮得大腿那个疼啊,尽管外面已经包了一层麻布,可是还是难受啊,走路也难受。
最后灵机一动,把竹壳换成比较软的树叶,在树叶上铺上草木灰,草木灰上面再垫上木棉。三层保护,终于搞定。
霍香梅松了一口气,做女人真难。
一天至少得换四五次,就这个效果,木棉也经不起浪费啊。可是让霍香梅把弄脏的木棉再拿出来洗干净循环利用,还是杀了她吧。天天蹲茅坑呕吐都比它舒服。
还好家里的木棉还够用一段时间。
霍香梅准备做夕食,就有人拿着栗子来卖了,赶快拿出黄麻纸,让霍老爹用借来的称杆称重量,“因为家中的铜子不够,得等三郎回来再去换。三郎去打猎了,得过两三天才回。如果可以的话,我先给一部分,再记下来,等换了再给你们。”
乡里乡亲的,就几个铜子,人家也不好意思说一定要马上给,“唯唯。”。
栗子这东西挺值称的,一小捧就一斤了。那些背着箩筐送过来的,一箩筐一般都上百斤了。也就是说卖给许家的话,他们一个下午就能赚一百个铜子。如果家里人多的,全家一起去捡,回来再慢慢剖,毕竟栗子就那么多,迟了就没有了。
……
等几个娃回来,让他们帮姥爹记账给钱,不会写的字霍香梅给填上,都快天黑了,她还得做夕食。
其实后山那栗子看得多,可耐不住村子里人更多,估计一个下午捡的也差不多了。
想着孩子们也没有吃过栗子,霍香梅在烧饭的时候,顺便煮上几斤。
煮好后,拿出去给外面还在卖栗子的人也尝尝味道。
“挺好吃的,糯糯的。”一个汉子剥了一颗又一颗,还塞了一把给他家小儿。
“阿娘,这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这东西吃多肚子会胀气,一天吃十来个就行了。”霍香梅不止是对自家娃说,还冲外面过来卖栗子的说。否则到时候,多吃了拉不出不是怪地硬,是怪许家了。
“唯唯。”
霍老爹看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明确说明天还会收,让大家赶紧家去,吃夕食。
家人才松下一口气,几个娃也累,但精神很好,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拿毛笔记账呢。当然用毛笔写字的是大娃小二轮着来,其他几个就是给霍老爹搭把手,不捣乱就好了。
看着院子里像小山一样的堆着的栗子,霍香梅也有点发愁了,“老爹,家里没有那么多箩筐吧?”
“没有。”
“那只能放在院子里了?”
“放吧,没人会偷拿的。”
“唯唯。”
点着油灯吃过迟来的夕食后,霍老爹嗒嗒的抽着水烟筒。霍香梅检查下今天孩子学了甚么。
大的不用监督,就几个小的,必须严格监督。他们上课注意力能集中的时间不长,学得快忘得快。所以回到家除了要练习当天老师教的,还得预习阿娘新教的。
学完急就篇,霍香梅还会玩游戏的出些算术题让他们轮流回答,锻炼孩子的反应思维之类的。
这个游戏就连小七都很喜欢做,大的数不行,小的能用十个手指搞定的,他都已经能很快的算出来了。才两岁多,据小二说,在塾里,小五小六小七联手,已经用这个打败了许多孩子,甚至六七岁的。
“阿娘,我也给你出道题。”这不,小七就考起他阿娘了。
小兔崽子,尽管放马过来,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我有三只鸡爪,吃了两只还有多少只爪子?”
霍香梅可没有想到这是个坑,“一只。”
“阿娘,你答错了。”小五首先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娃都笑了。
霍香梅倒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阿娘,一只鸡爪有四只爪子。所以你得回答四只。”小六不忍看阿娘被阿兄他们笑,赶紧说。
“谁教你们的?”霍香梅从来没有教过孩子这些,难道塾里教的,她知道算术是做个主簿的那个张书诚父老教的。
“苏畅说的。”
孩子很快就把苏小胖给出卖了。
霍香梅没想到那个小胖子还有这个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