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登时噤若寒蝉。
金长老自然也明白,牛堂主这顿呵斥,可并不仅仅针对铁头一人,连他也包括在内。他心里虽然不服,但还是知趣地闭上了嘴。
虽说牛堂主不许铁头和金长老过问什么“绝世秘术”的事,可听了杜长老的那个新说法,牛堂主心中,不禁七上八下,犹豫不定起来了。
关于罗玉龙身怀“绝世秘术”的消息,他还是来之前听家主说了,才知道的。
据说,主要是为了夺取罗玉龙的这个“绝世秘术”,家主才不惜痛下血本,派出家族的大批精英力量追杀罗玉龙,务必要将“绝世秘术”弄到手的。
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就让罗玉龙逃走了,那他牛堂主可就麻烦大了!
毫无疑问,他牛堂主将因为失职,而受到家规的严厉责罚。
想到此点,牛堂主心中一凛,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铁头见此,似乎想将功补过,在一旁献策道:“属下启禀堂主。为了防止罗玉龙暗中潜逃,不如我们立刻召集全部人手,大举杀入罗府大院,直接将罗玉龙及其家人擒杀了,岂不既省事,又痛快?何必与罗玉龙这厮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牛堂主干咳一声,强装镇定地摆了摆手,道:“直接杀入罗府大院,将罗玉龙擒杀了,也不是不可以。可你铁头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大秦国行事,而不是在我们大凉国,哪能没有顾忌,为所欲为的。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大举杀入罗府大院,直接在那里杀人放火的话,一旦消息传出,只怕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的。我们现在并不焦急,没有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
说到此,牛堂主口气一变,又叮嘱道:“当然啦,这次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罗玉龙的踪迹,绝对不能让他逃了!他的行踪,必须置于我们的绝对掌控之中。家主再三交代,除非罗玉龙击杀了我们的内线,令我们无法掌握其行踪,我们为防其逃走,才可以当机立断,大举杀入罗府,将其擒拿归案。否则,还是慢慢将他从罗府大院里逼出来,然后再将其擒获为好!”
铁头闻言,躬身道:“多谢堂主的教诲。属下明白了。”
乌衣仙师不耐道:“贫道的话,已经说完了。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牛堂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牛堂主沉吟片刻,到底不放心,立刻就安排人去核实内线的情报,看罗玉龙是不是真的还呆在罗府大院里,并未离开过半步?得到消息后,立刻回报。
早已不耐的乌衣仙师见此,更加不耐起来,立刻大袖一摔,昂首向“王宫”走去。
金长老连忙追上前去,大为好奇地对乌衣仙师道:“杜兄,杜兄!你倒说说看,那个罗玉龙究竟有什么样的绝世秘术?怎么金某不知道此事?”
乌衣仙师面色微变的“嘘”了一声,立刻制止金长老,道:“金兄住嘴!刚才是贫道一时不慎,说漏了嘴。金兄切不可再问了。”
“绝世秘术?呵呵,一个凡人,能有什么样的绝世秘术!”
见金长老一再追问所谓的“绝世秘术”,而乌衣仙师却故弄玄虚的不肯说,隐伏在暗中的陈登在心中一声冷笑,暗自腹诽起来。
以陈登的修为见识,当然能够判断得出,他们口中的那个罗玉龙,应该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凡人才是。道理很简单,没有哪个修仙者会愿意呆在一个灵气极度稀缺的地方,一呆就是七八年。
要知道,让一个修仙者呆在灵气极度稀缺的地方,修为不但不能进步,反而还会有倒退之虞。
这对修仙者来说,当然是不能接受的。
再说,想对罗玉龙不利的这伙人,主要还是以世俗的武林高手为主。
他们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家主”,当然不会派出如此多的武林高手,来对付一名修仙者的。
陈登在原地鸷伏了片刻,见乌衣仙师和金长老进了王宫,而牛堂主和那些黑衣人也陆续散去,便悄悄地飞身而起,向“王宫”的一侧徐徐飞去。
片刻后,陈登来到石崖的另一侧,从石崖下的一个小石洞中,钻了进去。
陈登对乱石岗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知道乱石岗下面有很多岩洞,纵横交错。陈登现在进入的这个石洞,其实也是与“王宫”相连的。在七弯八拐之后,是可以从后面进入到“王宫”中去的。
既然来了,陈登当然要弄清楚,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究竟有多大势力?
只有弄清楚了这些情况,陈登才能决定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以应付可能殃及家人的这场危机。
陈登沿着这条小石洞缓缓前行,七弯八拐之后,便偷偷地摸到了“王宫”的后面,在一块巨石后面隐下身来,偷偷向“王宫”里面张望。
只见“王宫”的半空中,高悬着一个月亮似的雪亮圆盘,发着熠熠的白光,将如水般的光辉,悄悄撒满了整个“王宫”,将“王宫”照耀得雪亮。这个雪亮圆盘,陈登在吴师叔的洞府里见过的,名字叫“月光石”,乃是一种专供照明用的祭器。
王宫里面的一切,还是老样子。
里面的石笋、石柱和钟乳石,被月光石照耀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不同的是,王宫的一处地面上,铺盖了两张硕大的虎皮。
王宫里,只有乌衣仙师和金长老两人。
他们就站在两张虎皮的旁边。
当然,他们肯定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悄悄摸到了他们的身后。
只听得金长老以焦急的口气道:“杜兄!你倒给金某说说看,这个罗玉龙究竟是什么个来头?家主为了对付他,竟然会派出如此多的人马!甚至连你我两人,也被派到此地来了,有这个必要吗?”
金长老跟其他人一样,来的时候只听说过,罗玉龙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杀人无算,手段非常辛辣狠毒。
至于其他的情况,上面的人没说,他也不能问的。
这就是规矩。
乌衣仙师摆了摆手,蹙眉道:“金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好不好?”
金长老见此,立刻沉下脸,怒道:“杜兄!亏金某与你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刚才还全力维护你。草!你就连这点小事,也不肯告诉金某吗?好,权当是金某看错了你!咱们从此割袍断义。金某不再多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