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流去 第五章参差断续七

    蔚蓝的大海上除了相互推挤的波浪一无所有，最难得是今天的海面上似乎连风都没有，只是，虽然这样的天气很是难得，不过，咱们暂时仍然还是不能过多的关注海面上的故事。我们仍旧不得不关注海平面以下发生的事情，当然，我们不是研究地理水纹的科学家，我们所要关心的自然也不是全球变暖或者洋流紊乱等新兴灾害性气候，我们关心的其实仅仅是在海面下畅游的两艘沦波舟。这两艘沦波舟行进起来仿佛真的就是水中的一条鱼，轻轻地晃动身体分开水流，一切都自然的好似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当然，能做到像鱼一样在水里自如行动的船自然必须得是沦波舟，但是，并非所有的沦波舟行驶的时候都能真的像一条鱼一样。这就主要要看驾驶员的本领了，就如同你看战斗机编队的花样表演，同样是驾驶战斗机，自然是必须要善于花样飞行的人来才能养眼，如果随便就找几个飞行员不考虑他们的特长的话，很可能本来的花样表演就要变成撞击展览了。

    同样，驾驶沦波舟也是一种技术活，像眼前这两条沦波舟这样轻松欢快得像鱼儿一般，那驾驶它们的人一定也是驾驶高手了。当然，那两名驾驶员，他们确实是驾驶沦波舟的顶尖高手，因为，这种材质型号沦波舟正是他们两个发明并且监督制造的，他们两个就是潇跟湘。

    是的，这不是一次试航，因为试航那一次的经过前文也有提及，就是变相发配和部落的那一次，少典还趁机赶走了近来一直跟他对着干的后羿。只是，没想到，后羿同时拐跑了嫦娥罢了。不过这些纠纷请容许我以后再仔细叙述，还是转回话题来说为什么潇湘要一起驾驶沦波舟出海吧。好吧，说起这个还是不得不再提起一次后羿与和部落的幸存者们被流放海岛的事情，少典极为恶趣味的为后羿提供了刚刚完成制造的新的交通载具沦波舟作为后羿离去的工具，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少典才会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少典内心中仍然不太愿意就这样放走和部落的这些族人，想要借着试航这种不能确定生死的事情来多少让和部落再受点损失吧。

    因为，这次试航在少典的眼中看来是基本不会有消息传回来了。甚至少典的内心中可能早就已经做好了试航失败的准备，因为，在后羿离去三天之后，少典便安排了人开始在海边搜寻沦波舟的碎片，仿佛少典就确定后羿等人乘坐的沦波舟一定会被无情的大海击成粉碎一般。当然，如果抛开我一贯的小人心态来说，也许这仅仅是少典在三天后忽然想了起来，自己没有约定一种联络方式来传递试航的结果，所做的一种弥补方式。又或者，少典这种看似未卜先知的行为仅仅是基于一般试航后的普遍情况分析出来的罢了。因为，至少没有消息在试航这种事情上终归不能算作是好消息，一般航行出去之后杳无音信的八成都成了大海的收藏品。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少典直接命令搜索队搜岁沦波舟碎片的一幕吧。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后羿并没有真的魂归大海，对于后羿这种羽民国人来说，他们死后的灵魂是要上天的，在天上有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有十二座同样巨大的城门，每一个城门就好似一颗珍珠一般，那是羽民国人所向往的天国，是每个羽民族人死后都应当去的地方。所以，后后羿是不会魂归大海的，如果后羿要死，至少也应该死在天上。当然，这一点少典是无从得知的，至少少典并不知道潇湘在沦波舟上还准备了即时传讯系统，当然，这种由动物来完成的即时通信，比起今天的移动通信来说要延迟高了太多了。

    不过，就是因为“通信网络”存在着严重的延迟，才使得这么多天过去之后，潇湘才相伴出海，也正是因为延迟的严重，才使得这种传信方法并没有得到少典的重视。从而及到现在潇湘二人已经开着沦波舟在深海中潜行了，少典仍旧不知道沦波舟之间应该使用什么样的通信方式。

    话说到了这里，你已经想到了对么？是的，就是文鳐鱼！安排在后羿带走的五艘沦波舟上的文鳐鱼加起来起码得有几十条，别说后羿并不知道文鳐鱼的具体数量，就算后羿真的亲自数过，那么多文鳐鱼每天要出去觅食，他也无力监管文鳐鱼想要传递的信息。更不要说，文鳐鱼这种聪明的鱼类，简直就是大海里天生的间谍材料。所以，沦波舟试航成功的消息就是文鳐鱼传递给湘的，当然湘是否有借助文鳐鱼与后羿进行了其他交流，或者是否达成了什么共识，也是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的，因为毕竟只有氐人族才能与文鳐鱼直接交流，而需要与文鳐鱼间接交流的后羿此刻又在海岛上当他的土霸王。

    话题再一次带回海水中的两艘沦波舟，如果此刻有人在沦波舟之内，那人一定会惊奇的发现，无论是潇还是湘的沦波舟中都只有一名驾驶员，根本就没有船员在其中，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形状的制造沦波舟所必须的一些材料，将两艘沦波舟几乎完全填满了。当然，此时的这两艘沦波舟中已经基本上挤不出任何空间了，因为就算潇与湘携带的材料还不足以填满沦波舟的所有空间，他们改装单人摇桨的传动装置，也把剩下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空间完全填满了。所以，此时的这两艘沦波舟中，除了预留给潇跟湘的必要的活动空间以外，是完全没有任何空余的空间的。

    有一点是值得一提的，虽然这与咱们要讲的故事主线没有直接联系，那就是，虽然潇湘二人唯恐空间不足，将所有的舱室都用来装载制造轮波舟的材料了，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或者说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寄养文鳐鱼的舱室卸除，此刻潇跟湘这对情侣之间的交流就是依靠不知疲倦的往来奔波的文鳐鱼。

    不得不说，氐人族的天赋还是十分有用的。此刻的潇湘之间，通过仿佛不知疲倦的文鳐鱼，以及潇湘自身对于沦波舟的熟练操纵，当然还包括那能直接与文鳐鱼交流的氐人族天赋，不只让他们在水下能自如的交谈聊天，还能吵架。是的就是吵架，两艘沦波舟上携带的文鳐鱼几乎全部都活跃了起来，仿佛在两艘沦波舟之间构架起来一架白色的大桥。当然，你也完全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一种桥梁，一种特殊的传递信息促进沟通交流的桥梁，只不过组成这种特殊的桥梁的“材料”不是一般我们所见的钢筋混凝土，而是一条条欢快的文鳐鱼。

    不得不说文鳐鱼在转述信息方面是十分敬业而且十分专业，与玩传话游戏的小朋友不同，文鳐鱼虽然也是只听一遍别人说的话，甚至不能与人使用口耳相传那么有针对性的传递方式，但是，文鳐鱼基本上从来都不会将信息传递出偏差，就算是把一个人说的话，还原成仓颉所造的象形字，都从来没有传递失误过，更不要说，是为两个本来就能直接与它们沟通的氐人族人传话了，除了奔波往复得有些频繁以外，这可能也算是文鳐鱼作为信息传递的纽带所遇到的较为容易的一次工作了。当然这份工作之所以容易完成，也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潇与湘高超的沦波舟驾驶技术。因为，为了“吵架”方便，潇湘二人一直有意识的将沦波舟并行在设计最小距离的范围之内，这就让本来就速度奇快的文鳐鱼，可以只需要一个闪身，就到达另一艘沦波舟中。当然，文鳐鱼一贯的“专业素养”也让它们没有辜负潇湘二人可以制造出来的便利条件，将潇湘二人仿佛连珠炮一样不停争论的语句一丝不差的复述到另一方的耳朵里。

    如果你也亲眼目睹了眼前的情况，那么你也许会觉得潇跟湘这一对小情侣简直就是吵架的天才。用文鳐鱼不停地往来传信，可以让你要说的话不被对方忽然的高分贝声音打断，还能随时将对方说的话收入耳中。这样的争吵，无论如何激烈，争吵中的两个人几乎都是完全处在冷静的状态中的。就算偶尔会因为另一方的言语有些愤怒，但是在自己肆无忌惮的叙述自己的观点的时候，自然就能将这份愤怒的火焰化解到无形之中，这也使得潇跟湘的争吵具有浓厚的学术风格，似乎真的是两个高深莫测的科研人才在讨论着一种新型能源或者一种新型材料。只不过，如果你也能听懂文鳐鱼说的话的话，你就会发现，两个人争论的焦点根本恩就不如他们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学术，当然，既然咱们都不是氐人族人更加不可能是文鳐鱼，就只能领会精神了，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