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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的!”
冷哼一声,徐丰阴沉着脸,一把将她甩在车座上。
“徐丰,放开老娘,你要干什么?”
“颜色,这都是你自找的。”
事实证明,再温柔的男人发起狠来,都是禽兽,徐丰压根儿就不管颜色拼了命的挣扎,气得咬牙切齿,彻底黑了脸。
攥紧拳头,徐丰撂下这狠话,像扛着沙袋似的扛着颜色就出了帝宫,哪里还有半点儿温情,只留下身后几个目瞪口呆的人。
“小子,记好了,这是我徐疯子的女人,还敢打她主意,老子不要命也要弄死你,在这j市打听打听,老徐家的儿子是不是怂包蛋?”
揍人完毕,他一把将颜色扛了起来,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正抹着唇角血丝的施霖盛。
这拳头,要多狠有多狠,步兵也是兵,他已经气得快要发疯了,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那脸色狰狞得完全不似平常。
徐丰这人性子软,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不发作,还是个男人么?
一拳再一拳。
哪知道话刚出口,突然整个人就被徐丰大力扯了过去,拽到他怀里,还没等她弄明白,就看到眼前的男人突然化身奥特曼,一拳砸向施霖盛的脸颊。
“他就是个疯子,咱俩不用理会……”
望了望天,颜色无奈地回了神儿,既然回头无路,不如干脆走远,勉强挤出一个甜得腻死人的微笑,她凑近施霖盛的耳边,娇笑:
“这位先生,麻烦你松手。”
皱了皱眉,施霖盛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伸出手搭在徐丰的手背上:
两个僵持着,谁也没有言语。
想到无数个亲吻缠绵的夜晚,想到无法个相拥醒来的清晨,徐丰恨极了她的狠心,可是,即便如此,他知道,他还是撂不开手。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熟悉的呼吸声。
眼眶一热,徐丰捏住她的手腕,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没有松手,也没有还手,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直直地盯了他半晌,颜色突然笑了,然后扬起手,一巴掌挥到他脸上:“你不准?去伱妈的不准。”
“颜颜,跟我回家,我不准你跟他走。”
那种嫉妒心驱使下的滔天火焰,几乎焚烧了他全部的神智,他的媳妇儿竟然找了其他的男人,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儿?只见他三两步冲了过去就拽住颜色的手腕。
“不准走!”徐丰怒到极致,脑子完全浆糊了。
说罢,转身。
柳眉倒竖,她大声斥责道:“徐丰,你还要不要脸了?瞧瞧你边儿上吧,梨花带雨的妹子还等着你安慰呢,至于我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没天理了!
是谁结了婚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事到如今散了也就散了,她也不怪他了,可他还敢来倒过来指责她。
这哪跟哪儿?恶人先告状。
回瞪着他,颜色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颜颜,他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是不是?”
大吼一声,徐丰咬着牙,气得身体都有些发颤,目光迅速结冰,这一辈子他都没有这么恨过:
“站住!”
她实在不想再和徐丰纠缠下去了,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跟着施霖盛往通道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颜色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说完,低下头,柔声对颜色说:“咱们走吧。”
“小姐,拿着这个打上面电话,你要怎么赔都成。”
嘴角噙笑地走了过来,他自来熟的环着颜色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两句,然后麻利儿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儿来,递给那个哭过不停的小妹子。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他在包厢里左等右等不见颜色过来,怕她喝多了醉倒就过来看看,路上遇到女侍一问,才知道发生这事儿,赶紧的跟了过来,哪知道竟是这番情形。
施霖盛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瞧到这一幕。
……
“滚开!”
“媳妇儿,我错了……”
“丢手,听到没有?”瞧着在边儿哭哭啼啼的小妹子,颜色就忍不住炸毛,这贱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她不服软,那他就下软。
她强势,他愿意让着她。
他也觉得自己没用,见到她什么脾气都没了。也许钱老二说得对,他就怂,不是个爷们儿,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就这么怂蛋,就这么傻,就这么没骨气,什么尊严通通见了鬼。
气急败坏的低咒了一句,颜色侧开身就要离开,却被徐丰一把拽住胳膊,凄声道:“媳妇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人渣!我说你个大头鬼。”
“颜颜,你听我说……”徐丰急了,赶紧推开那小妹子。
男人信得过,母猪能上树。
见他俩抱成一团,颜色气儿就不顺,这样的男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唤自己,凭什么还敢叫出媳妇儿三个字?他娘的一个小时前还装情种跟自己打电话左哄右哄,不过撒泡尿的工夫就在这里搂着小妹子风流快活。
“滚!恶心。种猪。”
“媳妇儿……”
徐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颜色身上,舍不得移开半秒,压根儿瞧不见披头散发抱着自己的女人,甚至连推开她都忘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哟,这不是徐少么,原本,你就是她的男人啊?”
丢人丢份儿,不能丢了气势。
瞧到眼前的男人,颜色刚才的得瑟全没了,笑容纠结成了一团,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冷笑着环住自己的胳膊。
徐丰嘴角抽了抽,替她做主,谁来替自个儿做主?别说欺负她,这女人连自己都敢欺负。
“徐少,你总算来了,这个女人她欺负我,你得替我做主啊……”
女人抹着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了远远奔过来的徐丰,这下更是哭得花容失色,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娇嗲地嘤嘤直哭。
“呜呜……”
挑了挑眉,她得瑟不已:“跟老娘斗,妞儿你差远了。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就你现在这可怜劲儿,我觉着你不如去你男人跟前再撒一娇,啥手链没有?别说手链,戒指,项链说不定都齐了,你稳赚不赔,还得回过头来感谢姐姐的大恩大德。”
颜色气喘不匀地叉着腰,斜睨着她上下打量,小妹子长的倒是挺漂亮,就是太他妈没劲儿了,这么几下就蔫了。
鸣金收兵。
“呜呜~好了,好了,我不要你赔了,放了我……”
最终,那妹子扛不住她不要命的攻击了,开始讨饶:
忘记徐丰,忘记徐丰。忘掉想他的习惯,习惯太可怕了,习惯了他伺候自个儿,习惯了他小狗似的讨欢,习惯了吃他做的饭,习惯了他媳妇儿媳妇儿的腻歪,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
一边打,脑子里一边吼。
这时候的她才管不着那么多,不要脸,偏就不要脸,卑鄙无耻,偏偏就要如此,谁他妈管得着。只要能让她不用去想那个脚踩两只船的王八蛋,什么都好。
因为她心情太不爽了,太需要发泄了,好不容易遇到个极品可以陪自个儿练练拳脚,斗斗嘴,多舒坦啊。
好吧,颜色觉得吵架打架真的很爽。
“脑袋装豆腐渣了你,小妹子,地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还是快点儿滚回火星去吧,秀逗的傻x。”
“呜,说什么也得赔。”
“老娘赔你上西天取经,赔你上南天门看天兵。”
“赔给我,贱人,你必须赔。”
抓,扯,挠,外加嘴里骂咧。
女人打架真是没什么可描述的。
说实在话,颜色属实喝多了,要不然怎么着也会先给人道歉,再说赔不赔的问题,而不是直接选择武力解决。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手脚并用的就干起仗来,俩都喝了点酒,理智哪里比得了平常清醒之时?
“今儿非得赔不可,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知道值多少钱么?傻x”
不得不说,女人发起狠来也是不得了。被人踢了,那小妹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二话不说就和她扭打到了一块儿。
“想欺负老娘是吧,啥破链子?拿去接好不就完了,让老娘赔你,赔你个大头鬼,赔你几脚得了……”
嘴里也没忘了骂骂咧咧:
那好,见那女人的白嫩嫩的小手伸过来要抓她衣服,颜色心里不爽之极,先发制人闪身脱离,然后麻利儿地抬起右脚直接就踹在那妹子的小腿上。
要打?
要吵,姐乐意。
要闹,姐陪你。
听她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喝了几杯酒的颜色烦躁得要命,蹭地火儿就起来了,正如钱老二所说,她原本就是个刺头儿,更何况是喝了酒之后?要让她赔钱?这种机率比公鸡下蛋高不了多少。
于是,就拼了命地叫唤起来,非得让颜色赔钱不可。
这还得了?那妹子立即不依不饶起来,这手链儿是徐少刚刚给买的,好几万块钱,能这么便宜颜色么?
手链就这么断了,掉地下了……
咔嚓。
说白了,多大点事儿啊?简洁版故事就是:大家碰巧了,有缘分一起尿尿,更缘分的是又一起出洗手间的门儿,错车的时候发生了擦刮事件,颜色包包上的拉环儿好死不死的就勾到了人家美女的手链。
两个女人正争执不休,谁都不肯让步。
洗手间门口。
……二爷分割线……
几乎就那么一瞬间,人‘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唬得钱老二和白慕年一愣一愣的,相视一笑,心里腹诽着,这哥们儿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估摸能拿块儿田径金牌,为国争光吧?
刹那之间,徐丰那心尖尖都在不停地颤动。
他媳妇儿,颜颜?
听了她的话,徐丰立马傻眼了。
这女侍是专管帝宫九层的领班,对这几位爷的生活习性都能了如指掌,何况是对徐少特别宠爱的女人?徐少每次带着那颜小姐,就完全没脾气,说话都低声下气的,她又怎么会瞧不明白?
“可是,和她打架的那位,是徐少以前的女朋友,颜小姐。”
有些别扭的笑了笑,女侍继续镇定的说:
咒骂了一声,徐丰这会儿哪有心情理会她啊,随意地挥了挥手,道:“让她打吧,关我屁事。”
靠!
皱了皱眉头,白慕年偏过头去看徐丰,眼神里的意思是让他瞧着办。
“白总,和徐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跟人打起来了!”
正在这时,有一个穿着上等宫装的女侍进了包厢,轻轻巧巧地走到白慕年边儿上,严肃地说。
苦笑。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于是,他想试着过回以前的日子,拼命地找女人,可是无论什么样儿的女人,他都瞧不清脸,记不住名儿,脸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瞧瞧自个儿,多没出息啊,这么些年,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都想不明白。
想到那女人绝情的话,心里怎么都过不去那坎,一直以来,他爱得多么卑微啊,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端水洗脚,做饭讨好,她不喜欢做家务,他啥事儿都包揽完,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可这些偏偏都入不了她的眼,她还是说走就走,回来也没声儿招呼,跟她打电话,比仇人还不如。
可是他愿意这样么?
哭丧着脸,徐丰吸了吸鼻子,感觉眼窝有些发热。
年子,很腹黑。
看着他恍惚的表情,白慕年伸手一拦,不动声色地抽出他手上的酒瓶,正气道:“差不多得了,酒贵。”
徐丰低眉敛目,说不上话,拿着酒瓶又要往杯里斟。
“疯子,哥哥刚才的话有点儿重,但是你真得想明白了,你要乐意花天酒地的过日子,哥们儿也拦不住,年子这儿四季开放,完全可以由着你奔放,可是,你搂着这些女人,心里真的舒坦么?踏实么?”
轻咳了两声,回过神来,还是先解决疯子的事要紧。
分开这么一会,他突然觉得有些想得慌,想他妞儿,想他娃了。
素啊。
他也挺奇怪自个儿的,现在这段位是越混越高级了,对所有的美女一概免疫,如果不是对他妞儿那性趣反应太过强烈,他真的怀疑自己生理出毛病了。
微微一愣,钱老二好笑地摇了摇头。
说完,还对着钱老二挤了挤眼睛,妩媚抿唇。
“你们请便,我去趟洗手间。”
瞧着帅哥的笑脸,那妹子脸上瞬间炸开了一个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来,点了点头就娇羞地说:
“妹妹,能不能麻烦你回避回避?咱哥几个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
见这情形,钱老二似笑非笑地冲那妹子说:
那女人挺懂行的,听到他们说的话也不当回事儿,仍旧笑得风情万种地挽着徐疯子,将柔得像团棉花似的身子往他怀里凑。
置若罔闻。
微微皱眉,白慕年使着眼神儿就让刚进来那两个妹子退了出去,可跟着徐丰子来的女人不是帝宫的,还纹丝不动地杵那儿。
气氛僵持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总之,这两个疯子凑在一堆儿,就整一笔的糊涂账,剪不断理还乱。
说实话,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徐疯子,怎么就栽到了一个母夜叉的手里。
就这女人,可偏偏疯子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整天为了她要死要活,看着真他妈膈应。
想想还是他妞儿合心意啊,他越发觉得自己有眼光了,颜色这女人,压根儿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变异生物,要是他妞儿也变成她这样儿,至少得让他少活十年。
点了点头,对于他这话儿,钱老二还是表示认同的。他妞儿虽说轴性,但到底讲道理,他有一整套办法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可颜色那女人,真就是个刺头儿,没事儿都尽能整事儿的。
躺倒在沙发上,徐丰捂着脸:“她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哥哥,你是不了解她,她的性格跟二嫂可不同,死脑筋,说什么都没用。”
“瞧你那怂样儿,别说是颜色,就老子都瞧不上你。爷们儿不是这么干的,稀罕她想办法弄到手不就结了?犯得着他妈的在这装大情圣?”
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
钱老二挑了挑眉,换了其他人,他还真不爱管这闲事儿,可谁让徐疯子是他哥们儿,打小儿的哥们儿。
“我……”徐丰的脸色顿时更阴了。
双手环胸,钱老二淡淡道:“疯子,你丫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样算什么?稀罕她还能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她就回来了,她就瞧得上你了?”
“得,得,算你狠。”
说着说着,徐丰觉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干笑几声,摸了摸自个儿鼻子。
钱老二冷冷的目光扫着他,也不答话,任凭他自说自话。
“我说哥哥,别作践我了……”
刚进门儿的两个妹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饿狼扑食一般向徐丰扑了过去,又搂腰,又摸身子的,气得徐丰满肚子都是火,拨开面前环着自己的几个女人,低声苦笑:
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果然又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妹子,钱老二指着徐丰嗤笑:“诺,你们今儿得把徐爷好好伺候着,徐爷风流倜傥,怜香惜玉,亏不了你们……”
激将法?有用么?
挑了挑眉,白慕年先是不解,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
“那个,年子,赶紧的再多给疯子找俩妹子来,今儿必须让这哥们儿好好爽爽!狗日的,缺女人缺到这地步……”
按理说白慕年本来就干这皮条买卖的,应该是不阻止的,可他还偏偏就看不下去了似的,站起身就想去拉他,却被钱老二一把拽住,沉声道:
钱老二皱着眉头和白慕年对视着,他俩都觉得这徐疯子彻底疯了,换以前依他换女人的速度,这实在算不得奇怪,可打从和颜色在一起,这哥们儿真是改邪归正了,今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纨绔起来。
隔了几秒,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又揽住女人的腰,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了上去,那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轻浮。
眉头一皱,徐丰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那妹子很懂得讨好男人,听他这么一说,乐得小脸红扑扑的,赶紧靠到他怀里去,环着他脖子就去吻他的嘴巴。
嘻嘻!
“真乖,小爷今天一定得好好奖励你,温柔好啊,温柔好!哥哥们,你们说说,我徐疯子有这么戳,有这么犯贱么?女人到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我这妹子,外交学院的,漂亮吧?盘正条顺,嗯?咋样?比起那个母老虎不知道强多少倍吧?”
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对她的讨好徐丰貌似相当满意。
抿着小嘴儿,徐丰怀里的妹子乖巧地再给他酒杯满上,巧笑道:“徐少,我敬你。”
揉了揉太阳穴,钱老二不置可否,和这神经病压根儿没得说。
“这他妈才叫女人,够味儿。知情知趣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多得劲儿啊……哥哥,你说说,她凭什么瞧不上我?凭什么瞧不上我?”
“哥哥,瞧见没有?啥叫女人?”徐丰干掉自己杯子里的酒,满脸酡红地望着钱老二,捏了一把旁边女人的脸蛋儿。
徐丰的样子,说醉吧人还挺明白,说他不醉吧,搂着个妹子就满嘴跑火车的说着酒话,听得钱老二直皱眉头。
这是男人间的友情表达方式。
黑着脸,钱老二在白慕年旁边儿坐了下来,也没劝徐丰,对于这种中了情毒的哥们儿,劝解有用么?肯定是没用。于是,再多拿了两瓶酒来,三个人就喝着酒,或者说拼着酒,不谈其他。
沙发上的白慕年,冲他点了点头,满脸的苦相,拿这疯子似乎没有法儿。
“疯子,你丫还活着呢?”
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瞧瞧这哥们儿折腾得满脸醉气熏天的傻逼样儿就难受,抬脚踹开半闭着的包厢门,他心火直往上串。
疾步走进了他和发小们常聚会的包厢,一眼就瞧到搂着个妹子的徐丰。
看着那些醉生梦死而不知疲倦的男女,只为一晌贪欢疯狂地挥霍着青春,不由感慨万千。
真陌生,陌生得让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怎么就能受得了?
直到上了九层,那震得人头皮发麻的音乐声才消停了不少,可脑袋里还嗡嗡响着,令他好半晌才适应这感觉。
踏入帝宫的地盘儿,钱老二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二爷分割线……
“我靠!滚犊子吧,我上厕所……尿急!”
呵呵一笑,施霖盛玩笑道:“因为你这种女人很蠢,最适合做听众,而我,刚好现在需要倾诉。”
颜色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叹了口气,施霖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想知道为什么跟你讲?”
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颜色戏谑道:“故事挺有趣,可是……关我屁事?为什么要跟我讲?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故事真是复杂……哪像我,出生在普通家庭,爸爸是中学教师,妈妈到是个官儿,话说是啥官儿呢?妇产科的护士长,嘻嘻……”
“是。”施霖盛点头,没有否认。
“你就是那个珠宝师的儿子吧?”
颜色的脸喝得红扑扑的,傻乎乎地盯着他看,她虽然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很笨,见这男人那晚娘脸就明白了几分,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问:
之后,师妹拒绝再与他来往,因为那次强丶奸,师妹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珠宝师也由此怨恨了他老婆一辈子,并穷尽毕生的精力打造了那条‘囚心’脚链,想要挽回师妹的爱情,可等他脚链完成之日,他老婆却因为二十几年的痴守怨怼郁郁寡欢,含恨离世,在他老婆生命终结的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相守未尝不是爱,于是他拍掉了这条‘囚心’脚链,并且坚信这是一条有魔力的链子,戴上的人,会得到永恒的爱情……话说,你朋友幸福么?”
后来的后来,珠宝师和师妹终于没有熬住相思之苦,常常背着彼此的爱人偷偷约会,可还是坚守着没有踏出最后一步,有一天,他们相约在公园……可是,由于珠宝师的老婆生病,他没有准时赴约,等他赶到时,师妹被几个男人给强丶奸了……
再后来,这个珠宝师慢慢有了名气,也结婚生子了,可以想象,仍旧是不幸福的一对,家里常常闹得不可开交,整天鸡飞狗跳,他们唯一的儿子,童年就是在父母婚姻不幸的阴影下长大的。
“曾经有一个珠宝设计师,和他的师妹相爱了,当然,那时候他的名字前面还没有被贯上‘享誉全球’四个字,他穷得叮当响。师妹出生名门世家,学珠宝设计就为个兴趣,所以,这样的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后来,师妹迫于家族的压力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权贵子弟,生了个儿子,可她的婚姻却非常的不幸,因为那个权贵子弟心底里同样有着另外的女人……很俗套的故事吧?
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施霖盛目光游离,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更不在意她喜不喜欢听,径直说道:
“我不爱听故事,还是喝酒吧。”
故事?颜色微微皱眉,摆了摆手:
“你喝吧,你一边喝,一边儿听我给你讲故事……”
目光烁烁地望着她,施霖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微微颔首笑容:
“人生失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喝酒啊,哥们儿。”
大喇喇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颜色坐姿相当不雅,眼看喝光了一瓶,又重新拿起一瓶没开盖的酒,打开就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瞄了她一眼,施霖盛淡笑着不再说话,和她碰着杯,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于是,这间包厢里,便只听得到觥杯交错的声音和靡靡的音乐声了。
谁不怕死谁上。
“不管你关心的是人,还是脚链,都没戏,明白吗?”想到钱二爷那能杀死人的眼神儿,她就肝儿颤。
下一秒,甩了甩脑袋,她冷哼一声,管他什么跟什么渊源,关老娘屁事儿,撇了撇嘴,她仰起头再将手中的一杯酒喝下,笑容有些迷糊:
他跟这个脚链有什么渊源?
瞧着大明星这妖孽的长相,这挺拔的身材,这迷死人的气质,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说谎的人。
可信么?
喝了一大杯酒,颜色微微眯眼打量他,心里暗忖,这家伙绕来绕去,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就因为对小圆子那根脚链感兴趣?
脚链?囚心?
“颜小姐,实话说了吧,你对你那朋友并没有非分之想,我感兴趣的,只是她那根儿脚链。”
凝目望向她,施霖盛顿了几秒,摇了摇头苦笑。
“用不着,司马昭之心,哥们儿,我劝你别傻了,元素真有男人了。”
“关心罢了。”
身子一顿,颜色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僵硬地转过身来瞪他:“关你屁事?”
“小丫头,有心事?”
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她浑身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也让见惯了美女的施霖盛不禁有些失神,胸腔里涌动着莫名的感触,端起酒杯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不由自主地笑了。
没有惊世骇俗的妖娆,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别有一番风韵。
在包厢内脱掉大衣后,她里面一件紧身的毛衣裹着的身子谈不上丰满,却玲珑而有致,恰到好处,微卷的长发垂在肩上荡起一波一波的弧度,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
其实,颜色本身也是个美人胚子,今儿因为要拍广告,又仔细打扮过,就更是好看惹眼了。
瞧着面前的小丫头自顾自喝着酒,施霖盛半晌才收回眸光,执起杯子对着包厢里的灯光若有似无的晃动着,眼睛盯着里面的冰块儿,若有所思。
包厢里。
音乐的动感,疯狂舞动的激狂,都能让人暂时忘记现实。
不得不说,这种娱乐的地方,确实是人放松和发泄的好地方。
算了,喝酒,其它的事儿甭管。
能在帝宫九层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富?贵?一想到这两个字儿,她就犯堵,她自己不正因为欠缺这两样儿才和徐丰走到现在么?皱着眉头,从脚尖到头顶都不爽利了。
看来这施霖盛貌似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这里她并不陌生,同徐丰在一起的时候,来过好多次,每次发小儿聚会,徐丰总是兴高采烈地带着她。和他分手后,就没有再来过,如今看到这绚烂的灯光和熟悉的环境,心结愈发纠结难平。
更没想到,他带她直接上了帝宫九层。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施霖盛请她喝酒的地方,会是帝宫。
……
傻叉。
反正也不吃亏,喝就喝,喝了他的酒,小圆子也变不成他的人。
妈的,烦都烦死了,喝酒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是跟帅哥喝酒,干嘛拒绝?人家大明星可是比那不要脸的臭男人好看多了。
思索了0。01秒,颜色就点了头。
“颜小姐,这大雪天的,反正闲着无事,请你喝一杯?”
施霖盛好笑地看着她神神叨叨的动作和语气,然后帅气的拂了拂头发,笑问:
放好手机,她自言自语地低咒了几句,提醒自己注意现实。
这臭不要脸的男人和许亦馨结婚证都领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招惹她,偏偏她自己也总犯贱,忘也忘不掉,恶心死自己了。
因为,怕自个儿心软。
说完,直接挂电话,顺便关机,她实在不想再听徐丰叽歪了。
于是,不等徐丰说话,她直接就骂了过去:“徐丰,老娘和你说了,咱俩完蛋了,完蛋了你懂不懂是什么?就是掰了,散了,从此两不相识,你再他妈打电话骚扰我,老娘可就报警了?”
烦透了!
话没说完,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恼火起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听那男人就在声色场所。
“小子,你精神可嘉,可是,难道你耳朵有问题?都跟你说了,你就死了心吧,人家不仅名花有主,都开花结果了……”
颜女侠嗤笑了一声,目光恶毒地扫向这大明星:
靠!
再次遇到阴魂不散的施霖盛。
喝掉一杯热茶,瞧着窗外的大雪纷纷,她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冲出了ares公司的大门,刚出门口,脸就垮了下来。
该死的,臭男人,总是左右我的心情。
带着和徐丰吵架后的郁结拍完了整组广告,她的心情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平息。
他不知道的是,颜色压根儿就把他这个人忘掉脑后了。
到了ares,颜色打开车门,再‘砰’的一声关上径直就走了,瞧得施霖盛一愣一愣的,礼貌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浮云么?
摇了摇头,他不再搭话。
施霖盛玩味地笑了笑,觉得这丫头挺好玩的,有点儿意思,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一根肠子捅到底,直爽,和她说话挺痛快,浑身都舒畅。
“废什么话?我管你。爱信不信。”
外加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她好不容易露出来的那点儿笑容彻底龟裂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更加不爽。
虽然他是帅哥,可现在颜色却改掉了花痴的毛病。
他的表情,戏谑,促狭,却优雅无比。
她说得煞有介事,施霖盛只是淡笑不语,直到前面红灯路口,他踩上刹车才转过头来望向她,“颜小姐总是这么自作聪明的么?”
“哥们儿,看在你好心载我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啊,别屑想了,打赌你这辈子都没戏啊,人家孩子都俩了,她家男人可是狠角儿,你敢去招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抚额,白了他一眼儿,颜色总算是弄明白了。就说自己没这魅力吧,原来这厮是看上她家小圆子了,又是一个花痴男,不太友善的瞥他,这话说得可就毫不客气:
“元素。”
“哪个?”
“颜小姐,你那个好朋友没拍戏了?”
汽车径直往ares开去,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过了好一会儿,施霖盛才笑着打破了沉默:
一路无语。
好吧,不就是搭个便车,谁怕谁啊?免费车不坐白不坐。白了他一眼,她搓了搓手打开车门儿就坐到副驾上,对着免费司机吆喝:“走吧,不谢。”
直视着他,颜色怒了,她这辈子最讨厌人家说她胆儿小。
胆儿小?
“颜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社会哪来那么多坏人?胆儿真小。”
眼神微微一闪,施霖盛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忍不住笑了,这笑容,白牙森森。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打车。”
勾了勾手里的包,她打量着这妖孽男人,压根儿不领情。
颜色脑袋虽迷糊,可是她也不傻。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来勾引这种极品帅男,何况对这男人的底细还一无所知,泛泛之交,连朋友都谈不上,哪敢随便上他的车?
目光淡淡地扫过她戒备的脸,施霖盛嘴角往上扬起:“颜小姐,去ares?上车吧,赶巧我也要去,顺便载你一程。”
“施先生?有事?”
时光荏苒,现在,她疑惑他的举动。
这大明星可是她的偶像啊。不过,瞧他的样子,是认错人了吧?她可是记得清楚,他俩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在情人湖畔拍的那个穿越剧,那次和小圆子还跟周秀干仗来着。
心下一乐。
半开的车窗里,正是大雪天戴墨镜装酷神十三点的大明星,施霖盛。
突然耳边响起两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让她条件反射般惊吓转眸,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才歪着脑袋去看,边上停着一辆玛莎蒂拉。
嘀嘀!
心里不停地骂着娘,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路面,生怕错过了一辆……
这个时段,站台上等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可公交车却迟迟不来,就连出租车也瞅不到一辆。
像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广告模特,从来只有她等人,哪有人等她的道理?
再不爽,也得生活,要生活,就得有钱花。
她低低咒骂着,连天都和老娘作对,她那辆二手小波罗几个月不用,竟然消极殆工了,但她现在却急着去ares拍一个广告,眼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急得脑门儿直冒烟儿。
妈的。
可……
知道她回了j市,那男人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都不知疲惫的,让她难受得得透心儿。
颜色抱着双臂,瑟缩着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五分钟前在电话里和徐丰大吵了一架,让她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飘得没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