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下，是谁 第31章黑白照

    过去是一张黑白照，放置久了，泛着淡淡地黄，包裹着你的伤痛，可当有一天这张照片被放在了光天白日之下，接受暴晒，你需要的是躲藏，还是面对？

    ……

    夏水乖拿着水杯走出房间，在楼梯口就听到了莫爸爸洪亮的嗓音，正在客厅里说着什么。

    自己绕过楼梯弯角便看到莫爸爸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一个穿着灰色体恤的少年，夏水乖有些近视，所以在这个距离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年龄应该和莫哥哥差不多大。家里来人了，这个认知让夏水乖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自己来到莫家已经一年多了，也在逐渐的适应着这新的环境，但是当家里有陌生人出现的时候，自己还是会有所排斥。

    “小乖？”刚从厨房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的吕蔷看到了站在楼梯转弯处的人影。

    “怎么不下来，刚好有新鲜的水果，你过来吃点，正好休息下，别老是在房间看书。”吕蔷边说边朝着客厅走去。

    “哦，谢谢莫妈妈，我倒杯水就过来。”迈着步子缓缓下来，或许是从失去父母开始，夏水乖就变得异常敏感，从刚刚莫妈妈喊自己开始，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端着水杯，夏水乖来到了客厅，如果刚才因为距离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自己已经肯定了。目光来自莫爸爸侧首坐着的那个人。

    清瘦的身影，只觉得他略显单薄，还有他的眼神，这是夏水乖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

    “梓谦，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好好在这生活。”莫爸爸爽朗地对着旁边的少年说道。

    “谢谢伯父。”少年略长的头发遮挡着面容淡淡地说道，让人听不出情绪。

    “吃水果吧，一会去楼上房间看看，好好熟悉熟悉环境。”莫濂吩咐道。

    “小乖，快过来。”看到夏水乖的身影，吕蔷招呼着让她过来。

    “莫爸爸，莫妈妈……”打着招呼，夏水乖坐到了沙发那，刚好和少年面对着。

    “呵呵，小乖今天在家，刚好你们认识下。这个是你莫爸爸弟弟的孩子，今后也在咱家住，你们也算是兄妹了，以后有个伴。”吕蔷朝夏水乖介绍到。

    “小谦，以后小乖就是你妹妹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呀，呵呵。”

    “我会的。”少年抬首直视夏水乖，带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夏水乖能感觉到虽然他也和自己初次来这里一样，带着拘谨，却又有着和自己不一样的感觉，让人摸不透。

    “老公，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要是小渊也在就好了，我们家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吕蔷朝身边的莫濂说道，语气中有着愉悦。自己因为身体原因，只有莫尚渊一个孩子，一直都觉得家里太冷清了，如今又多了两个孩子，这正是吕蔷所期盼的。

    “小乖，你带梓谦去楼上他的房间，熟悉熟悉家里的环境。”莫濂说着，拿起了手中的报纸，脸上也挂着严肃之外少有的笑容。

    前段时间自己卧室斜对面的房间里在整修，自己也没在意，原来是给他准备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夏水乖指着房间，“这个房间是你的卧室。”

    “这上面还有谁？”袁梓谦自顾地问道。

    “不想去你的房间看看么？”夏水乖看着朝前走的人。两人都在各自的话语环境中处着。

    “这个是你的房间？”袁梓谦指着面前的一扇门。

    “不是，这个是莫哥哥的房间，他现在读大学，只有大假才会回来，他的房间一般没人进去。”看着他的手放在门手上，夏水乖说道，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维护。

    夏水乖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源于何处，从见他的第一眼，自己就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带着玩味与探究。

    听到她有点急切的话语，袁梓谦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不明的笑意。

    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时夏水乖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杯子被他拿走，“谢谢你的水，我累了，先休息会。”

    留给夏水乖的是一扇关闭的门和空无的手。

    周围渐渐暗了下来，整个走廊里只有夏水乖自己一个人，惶恐不安中，自己只想逃离，却怎么也拧不开自己的门，转而奋力地拍打着隔壁的房门，“哥哥，开门，哥哥，开门，小乖害怕。”

    可无论怎么用力，关闭着的门都没有丝毫的响动，侧首望去，发现短短的走廊无限地延伸着，远处的一点光亮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咚咚”的敲门声让夏水乖醒了过来。

    “是我，听到你的喊声，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莫尚渊的问询声。

    “我没事，你赶紧休息吧。”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尽量不让他听出异常。

    停顿了下，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夏水乖坐起来，埋首在双膝之间，寻找着安全感，自己知道他就在门外，自己梦中遍寻不到的依靠此时一门之隔，自己却没法开门，自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与狼狈。

    月光透过未关的窗户，投射在室内，泛着柔和，夏水乖的心跳也渐渐地平和。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吧。”门外传来让人心安的声音。他去而复返。

    夏水乖抽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打开了门。

    看着门内的人，两鬓的头发贴着脸颊，明显是被汗渍浸透，有些害怕的神情却极力地掩饰着，莫尚渊不由得蹙紧了眉头，递上手中的水杯。

    “做梦了么，喝杯水会好些。”

    “谢谢！”接过水杯，夏水乖大口地喝着，直至饮尽。

    “没事了，那好好休息，时间还早。”莫尚渊看着喝水微喘的人说道。

    走到门前的人，却突然转身。夏水乖就这样落入一个带给自己安全感的怀抱，也是熟悉的怀抱。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很害怕不说，为什么做梦喊着我却不愿意让我陪你，为什么你在我面前还要逞强？”莫尚渊质问着也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像是要将怀中的人给捏碎。

    耳边的低吼声不断地戳中夏水乖的心脏，那些梦魇带给自己的恐惧，那些需要莫尚渊陪在身边的渴望都化作了点滴浸湿了男子的衣衫。

    “对不起，我不是想逞强……”回抱着男子，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两人想要把彼此用尽全身的力量融为一体。

    静谧的夜中，淡淡地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无声。

    执着一手，莫尚渊坐在床边，指腹摩挲着她的轮廓，将微湿的头发拨开，静静看着安睡地容颜，“小乖，不要再离开，我带你回家。”

    夜正好，月正圆，情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