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个月的那天晚上,我和伊南打工结束后闫谡来接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段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那时我们三人隔着马路看着一个妖娆的老女人贴在段霄身上,两人一起钻进了车里。闫谡冲过去打开车门把那个女人从车里拖出来,显然她已经喝醉了,跌倒在地上,瞪着眼睛,张着涂得鲜红的大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段霄从车上下来,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怒气已经从目光里涌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直低着头。
事实证明,我确实做错了事。或者说是闫谡,他不该把那个女人拉倒在地上。
后来,伊南打听到,段霄是在打理家里的生意,本来和那个女人有一个合作投资项目。因为我们这样一闹,公司几千万的生意泡汤了。
就是这个原因,从那之后段霄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虽然我们同在一所大学读书,甚至同一个学院,但段霄一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他不主动来找我,我也几乎是找不到他的。
只不过我现在只能想到他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陷入昏迷的时间正在逐渐变长,但是我们家已经没钱给她做手术。十人住的病房嘈杂混乱,充斥着咳嗽声和各种药品的气味,我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靠墙站着。
缓慢的从我身边走过的人是病人,护士总是急匆匆的,走过时带着一阵风,让我打了个寒颤。
要去找他吗?
我叫莫汐早,五年前爸爸因为癌症去世之后,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她那个没良心的领导还把她给辞退了,从此我们家的生活费就只剩爸爸单位发的一点抚恤金。平时我只要有空就去打工,想给妈妈多买些补药,让她身体好起来。
可还是来不及了,原来妈妈也是一直硬撑着,直到现在引发了器官衰竭。医生早就告诉我们要做手术,而手术费对我来说是个天价数字。
伊南和闫谡基本上每天都来医院陪我,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虽然不能给我钱,暖暖心也是够的。闫谡的妈妈在小区的居委会工作,他曾经拜托他妈妈在小区里帮我发起一场募捐。可效果却不尽人意,几乎没有人理睬,而仅有的捐钱的人也像是打发乞丐一样。
为此伊南还狠狠的把闫谡骂了一顿,说他根本就没有向大家说清楚募捐的原因,许多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后他们两人写了长长的一篇陈情书,不过可能是因为太长了,看的人更少了。
突然病房里一阵骚动,我赶紧跑进去,原来是妈妈又开始呕吐。已经有人帮助叫来了护士,我被一把推到了后面,只能从缝隙里看着妈妈苍白瘦削的脸。
怎么办。我再也忍不住了,要去找他,段霄,现在只有他有钱能够给妈妈做手术。虽然我知道我没有理由一定让他给我钱,而且这么多钱就算我每天都去打工也不够还给他。心里还有一丝丝侥幸,我一定要求他答应,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