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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说,悲剧发生在他十五岁的那年。
那时他还在读初二,傍晚五六点放学回家。当他打开自家大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了鲜血,满屋子的血液,玻璃茶几碎了一地,带着殷红血迹的鲜花洒满客厅,他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头,就摆在楼梯的两侧,相互对望着。
他大哭,然而无济于事。冷静下来以后,阿良拿起座机打了110。等到警察来了之后才陆陆续续地在厨房水槽和垃圾桶、电脑房、书房墙角发现其余残留的肢体,血淋淋的,所有人都干呕了好久,唯独阿良还在痛苦着。
我理解他的所有痛楚,就像我失去我的父母和外婆一样。
我又问他接下去是怎么生活的,因为在那里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说在他的父母死后政府给了他一笔五万的抚恤金,得到了五万块钱后他就去了湖南谋生,专卖麻辣豆腐。生意还算不错,收入稳定,已经有足够的钱买一幢小房子了。
我问他为什么又从湖南省来到浙江省,是因为生意开始不顺了吗?他的回答让我对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倍增恐惧。他告诉我,在他离开湖南的前一个晚上接到一个恐吓电话,他还原地说“你父母死了,你拿走了什么。”电话显示来自浙江省杭州市。
我说我貌似也接到过这种电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或是一个集团。我向他留了电话号码,一有问题便可以马上联系,我没有再叮嘱他什么,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杀手依然能在指定的时间夺走受害者的生命。也许我自己也自身难保吧!
两个小时后我们乘上出租车,他回他新租的小区,在西湖后边,而我就去离西湖四公里的浙江大学。雨还在狂泻着,我看见阿良呆呆地注视着窗外,窗户开了一个小口,雨水渐渐打湿他的眼眶,他的侧脸真的很像小马哥,如果再有一件风衣的话。这两个小时内我并没有向他说起我六年来的往事,而是一直在听着他讲,直到他自己泪眼朦胧,我便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振作起来。
到目的地了,他抢着付了车费。三四月份雨水中的西湖才是最美的。我被雨水打中顿时感觉温度低了不少,整个人都会颤栗起来。想起六年前还是孩子的我哪一场大雨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没有人会怜悯,甚至更没有人会来看哪怕一眼。自行车车轮碾过脚趾生出钻心般的疼痛,我记忆犹新。
湖边没有游人,就只有一把黑色雨伞下的两个年轻小伙。
送完阿良我乘上公车去往浙江大学。颠簸的大巴车,沿途的风景倒退着,车厢里安静的气氛总是让我昏昏欲睡。
到站,下车。走了一会就看到校门了,门开着,大步走进去,却被门卫拦住。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保安服,向我挥了挥手道:“过来登记一下才能进去。”我看了看左上角的一个摄像头,走到保安房,他递给我一支笔和一张垫着木板的格子纸。我随手写了个周菜发。
终于可以进去了,映入眼帘的是教学楼前大喷水池,水注有两个姚明那么高,赶上了三分之二的教学楼高度。
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像是女声又像是男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枪鸣。身后的保安大哥如子弹般跑向枪声传来的现场。我也跟了上去。
现场挤满了凑热闹的人,也真奇怪,不怕枪声?随着挤开的人群接着我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是个女生,头部中枪死在了女生宿舍楼下,颈椎处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定是从不知二楼还是三楼摔下来的吧。
人群中我看到了珍珍,我向她小跑过去。他也注意到了我,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道:“你怎么在这儿,伤好了?”
我点了点头,猜到了她是这里的学生,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
“你们学校死人了我也来看看热闹。”我调侃似地回答。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看多了还会做噩梦。”
“是啊。”我感慨了一下,却发现她已经钻入人群当中。我看到她看见尸体的样子,先是惊恐,然后是落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死的人是她的闺蜜?
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珍珍......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伤心了。”她突然不再哭泣,看了死去的女孩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出人堆,我紧跟其后。
我看到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我也坐在她旁边。
“人死不能复生......你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吗?你懂什么!”她的情绪仍有些激动。
“我经历过。”我淡淡地说道,内心飘过无数愁绪。她看了我一眼,可能被我忽转的说话语气所感染。我接着劝慰她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警察会处理的,凶手一定会抓到的。”看着他恍惚的神情却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她收拾眼泪回到了二楼。我想起了周淳的妹妹,会不会也有危险?凶手会不会是来杀她的但却错杀了其他人?既然是职业的杀手就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校门外想起了警笛声,我想暂时还不会有任何杀手再出现。既然珍珍也是这个学校的,那么到时候只要问一问她就可以大面积的缩小寻找范围了。
傍晚五点半,我去小吃摊吃了碗肉丝炒面,却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催促着我让我去往沿着这条小吃街的尽头——杏花公园。
想想之前发生过的种种,这个公园会不会是不干净的地方,虽然很害怕,特别是在天黑的时候。但我还是去了。
穿过繁华的街市,听到小巷子旁流浪歌手唱着陈奕迅的《十年》。跨国世界尽头的感觉,我到了杏花公园。
花香依旧,空气中却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我却看到了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使劲地揉了揉。没看错!不,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我还没死。”他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徐徐转过头来,三百六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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