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胤愕然,释迦牟尼曾显化迦难山?
张云胤略一思索,于是向慧觉和尚问道:“既是佛祖,又为何毁去佛山石碑?”
慧觉和尚又是苦笑道:“这是佛家秘辛,又是迦难山自家事,古浮寺虽与迦难山同为佛家,其中却又有不同,这些事情莫说是你,便是寺里禅师也不一定知晓罢。”
既然提到佛家秘辛,张云胤也不便再多问,只得作罢。
佛堂之前,三宗四门核心人物终是齐聚一堂,不久前让张云胤一同上山的古浮寺领头和尚朝众人行礼道:“让诸位久候了。”
“立淳禅师言重了,佛家有佛家的规矩,若不是此次事情紧要,便是我们其它几家也是想登山而上的。”说这话的人正是天琼天玑峰主乾山。
众人皆是一笑,又再次说起话来,说的大多是此次论修会的之事。
“长瀚兄,龙庭那边,可曾传来消息?”乾山向玄一观神座徐长瀚问道。
“昨日龙庭已告知观中,已在南岭洲府衙,来迦难山也就是这一两天之事。”徐长瀚答道。
乾山点了点头,又道:“我在路上时,听闻这次...帝师可是一同前来了?”
众人皆是看向徐长瀚,徐长瀚笑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不过帝师想必不会同儒公一同上山,多半另有谋划吧...”
众人若有所思,点头称是。
立淳和尚随之一笑道:“早便听闻帝师风采,一人镇五洲的威名。只是帝师常年在京,我等也不便出寺,竟无缘得见帝师风采,如今帝师前来,若能一见,当是一大乐事。”
了知走上前来道:“立淳师弟,我这便为你们准备好休息之地。”
立淳和尚合掌道:“有劳师兄了。”又似突然想起来什么,朝着乾山道:“乾师兄,方才我与弟子们上山之时,偶遇了一位小施主,我看身上带有天琼之玉,想来是你天琼弟子,便让他随我们一同上山了。”
乾山一愣,“我已严令天琼弟子不得随意走动,怎还有弟子私自下山。”说罢看向山门之处的众人,大喝一声,“天琼弟子,上前来。”
张云胤还在与慧觉和尚闲扯,突然听见乾山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前一望,乾山皱着眉看向这边,而那大和尚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原来自己身份早被那大和尚看出来了,怪不得让自己一起上山,如今告诉了乾山,自己只能乖乖出去了。
张云胤往里面走去,边走边想:“老头儿,可不是我不等你,天琼长辈叫我,我能不出去吗?热闹我就不陪你看了...”
乾山看见走来的张云胤马上便认了出来,愣了一愣,“你是百脉弟子张云胤,怎会在南岭洲?”
张云胤硬着头皮走到乾山身前,鞠躬行礼道:“半月前,弟子在峰上修炼,却被人掳了去,那前辈修为高深,弟子只得随他来到南邻洲。”
乾山听见这话,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太上长老所说癫道人掳去的弟子便是张云胤,癫道人果然来了南邻洲。
“对了,长瀚兄,太上长老早前曾传话于我,我天琼有一弟子被癫道人掳下山去...”乾山皱眉说道。
徐长瀚闻言一惊,连忙说:“周师...癫道人也来了?”
乾山点了点头,“如今我天琼弟子出现在此,想必癫道人便在这迦难山。”又向张云胤问道:“癫道人带你来此,他如今在哪?可有伤你?”
张云胤老实答道:“癫...前辈未曾伤我,只是让我为他带个路罢了,只是在山下便与我分开,如今也不知可有上山。”
众人听闻此话,皆是皱着眉头,一时间场面居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徐长瀚苦笑一声:“罢了,癫道人玩心颇重,想来也是听说论修会便耐不住性子,便想来凑个热闹,怕是不会有何大事,若是癫道人搅局,我玄一观必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在场众人大多知道癫道人与玄一观的关系,既然玄一观神座如此说法,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乾山看了看徐长瀚,淡淡说道:“既然我天琼弟子也未有损伤,天琼也不会与癫道人多做计较。”
了知笑着向众人说道:“既然如此,便让古浮寺众位先去休息吧,待得明日,若是龙庭到来,我等也好商议正事。”
一个身着棕袍的男子走上前来,一笑道:“了知师兄说得是,古浮寺诸位上山辛苦,早些让他们歇着吧,有事我等明日再议。”
“季师弟,论修会的事情便拜托你了。”了知对那棕袍男子说道。
“请了知师兄放心,论修会期间事宜我定会督促殿内弟子办下去。”棕袍男子正是烨苍殿守殿人季阳。
众人又说了几句,了知便带着古浮寺众人离去,其余人也便先回各自住处休憩。
乾山看了看张云胤,边走边道:“随我来。”
天琼四位峰主回到所住禅房,乾山便关上房门,朝门上轻轻一点,施下禁制。
“乾师兄,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此处是迦难山,也不是寻常地方。”一个中年男子朝乾山轻笑道。
“杨师弟,有些事不得不小心,还不知癫道人可在这小子身上留下什么手段。”乾山一脸严肃,口中杨师弟正是天清峰主杨苏。
乾山话说完,其余三位峰主皆是一愣,天河峰主云知行犹疑道:“癫道人好歹也算三宗四门中前辈人物,怕也不至于借我天琼小辈来探听我等。”
倒是天暮峰主谭一川冷冷接话道:“知行,你何必如此高看那疯癫之人,他若是认为自己是三宗四门弟子,当年又岂会......总之,他便是无耻至此,也不稀奇。”
乾山轻咳一声,打断师弟的对话,“在小辈面前,莫要多说这些。”继而一顿,又说道:“这是六十一代弟子,百脉榜首张云胤,入了...临玄峰。”
“临玄峰?”云知行讶异,“入了临玄峰?”其余两位峰主也是看向乾山。
乾山点点头,轻叹一声,“福祸难料...”
张云胤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随意打岔,只是偷偷抬眼打量几位峰主。
谭一川却突然笑了起来,“便是临玄大兴又如何?如今一脉七个人,几千年前的僭言,在我看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上我天暮峰偷鸡的小贼罢了。”
乾山又是一声长叹,沉默良久才又道:“或许我们都该如谭师弟一般想得简单些。”又转身向张云胤道:“好了,说说吧,你被癫道人掳下山后的事情。”
张云胤这才得以将自己下山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
乾山听完,皱着眉道:“杨家之事,虽然如你所言有牧边楚解决,但明日龙庭来到,还是先将此事大概告之儒穆公,知行,此事便交予你。”
云知行点头,“便听师兄所言。”
乾山又朝张云胤说道:“将你所说妖茧拿出给我看看。”
张云胤心想该不会看了就被充公了吧,却也只能不情不愿从怀中拿出妖茧,杨苏看见张云胤那不情不愿的样子,顿时一笑朝张云胤揶揄道:“你放心,就是什么好宝贝,我们也不会夺了去,哪有长辈找弟子拿宝贝的。”
张云胤尴尬地摸了摸头,“没...我没这么想...”
张云胤将妖茧交到乾山手上,乾山不过刚刚拿到,谁知妖茧居然一窜,又回到了张云胤手中。
杨苏啧啧称奇,“这妖茧如此认主,云胤你的血怕是没有白流。”又朝乾山问道:“师兄可看出是何等妖物?”
乾山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应确如癫道人所言,是上古妖茧,方才有如此神奇。”思索片刻又向张云胤说道:“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你同脉师兄便在隔壁院内禅房,你自己找去住下,若是有癫道人消息,及时告之我等。”
张云胤将妖茧收回怀中,便与四位峰主告辞而去,刚出了禅房大门,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云胤?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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