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张家了,进去后小心点说话”王掌柜交待羽然。
咚咚咚,王掌柜敲响张家大门,不一会一位老者走了出来,还没等王掌柜说话,老者便开口:“王掌柜,你怎么现在才来,客人都入席了,现在都在吵着要酒喝。”
“张管家,实在不好意思,店伙计在送酒路上出了点岔子耽误了,所以我亲自来跟您陪个不是,希望您还帮忙跟张老爷解释解释。”王掌柜连忙赔不是。
“这……先别说了,赶紧把酒摆上。现在下人都忙着,你这伙计也留下来帮忙上酒。”张管家说道。
“好好好,没问题,羽然你留下帮忙,完事后把车推回去就行。那张管家你们先忙。”说完王掌柜就风驰电掣地离开,留下羽然傻傻呆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酒从后院搬进来然后给客人上酒。”
羽然走进张家后院,后院四周是柴房,仓库,下人房,另外还有一条过道连通前院。进到前院后一个红幕舞台便出现在眼前,舞台上有戏班正在表演,台下正面摆了三张大桌子,中间那桌座着张家,两边则是武家和林家。三张大桌子后面,又摆了将近二十来张小桌子,每桌也能座下十人左右,可见前院之大。
羽然把坛子里面的酒打出来倒进壶里,按距离舞台远近的顺序给每桌上酒。
张家老爷看到羽然上酒,心有不悦,他看向座在旁边桌的武德旺,“武老爷,你们家的酒可真够俏的,当真是有钱也买不到啊,各位朋友大老远来我张家贺喜,竟然连口喜酒也没得喝!这说出去我张金元在清河镇的名声还怎么保证?”
“张老爷,这酒送的晚了,确实是我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耽误到大家实在是抱歉,回去我定当严惩这小子。多的不说了,我先自罚三杯,还希望张老爷卖我个面子,不要伤了喜气。”武德旺瞪了一眼羽然,随后连饮三杯。
羽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回去肯定有的受了。不过想归想,眼下还是先上酒,把大家招呼好再说。说不定武老爷心情一好就忘了这事。
张金元见武德旺说出此话也不继续责问,随后便继续同大家谈笑风声去了。
一阵欢快的奏乐响起,舞台上一袭红衣红盖头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走了出来,新娘子虽然脸被红盖头遮住看不清样貌,不过身材尽显婀娜。新郎官则是身材高大,模样俊俏。上台后两人便在媒人的指导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仪式完后夫妻两人便进入洞房。随后众人纷纷起来敬酒祝词。
张金元满脸笑容十分高兴,他又举起酒杯:“今天非常高兴各位赏脸参加小女张语柔与林家公子林凡的婚礼。林凡公子能文能武,小女也是知书达理,可谓门当户对。今天大家尽管喝个疼快。来,喝。”
众人尽情畅饮十分尽兴,唯独羽然心里一直悬着一块石头。待到夜深,但众人纷纷离去时,羽然也赶紧收拾,推车回到闲来酒馆的住处。
稍微梳洗了后躺到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些事。
今天运气实在不佳,碰到那么个女孩,虽然长的还行,但她那性子却十分恼人。不过还好留了一百两银子,这次不亏,不过要挣够媳妇钱却遥遥无期,难道这辈子就注定是要打光棍了?哎……
羽然心烦无法入睡,突然注意到房间一角,刚换下的衣服处有微弱的亮光。大晚上的,什么东西一亮一亮?难道有鬼?羽然裹着被子慢慢爬起床,手里拿了一跟木棍小心翼翼走到发光处,用颤抖的手拿着木棍掀开衣服。
“咚”响声吓掉了羽然手里握着的棍子,他急忙跑回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过了半响,只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又伸出脑袋,看了看发光的东西。
原来是当铺掌柜给的夜光珠,真是自己吓自己,今天被一堆破事搞得异常烦闷,竟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便又下床去捡起夜光珠。
“嗖”
刚拿起夜光珠,感觉好像有阵风吹过似的,背后突然一阵发凉,珠子又一下子从手里滑掉在地上。
“今天还真是见鬼了”羽然又捡起珠子,可发现珠子闪了一下后便不亮了。
“难道是摔坏了?”他仔细检查珠子周围,“没看见裂缝啊,定是那当铺掌柜骗我,听说夜光珠价值不菲,果然不能贪便宜。”
羽然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
次日,羽然起床洗漱后便迷迷糊糊的走到酒馆大堂。
刚进大堂,王三便凑到羽然面前。
“今天咋这么晚,不像你的作风啊?喂,给你说个劲爆消息,听说昨晚张家出大事了。”
王三是王掌柜的儿子,也在店里帮忙。他能说会道,小道消息特别灵通,很多来酒馆喝酒的都要找他问上点最近的镇子的状况。小到镇南林家的母狗生了几个仔,大到镇上下一任官员上任状况等等。他一边给来往的客人说镇里的状况,也一边跟客人打听一些消息。一些人跟他混的熟了,都叫他小三,真是闲言碎语莫过小三。久而久之,小三也成了闲来客栈的另一块招牌。
小三悄悄地蹭到羽然耳朵边说道:“昨天晚上林凡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死的。林公子一表人才,也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刚大婚完就死了?哎,可惜了张家语柔大小姐,刚成婚就要守寡,就不知道是否洞过房了。”
羽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虽说跟林凡并不熟,但昨天还在活生生站自己面前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没了,一时间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知道是怎么死的吗?”羽然开口问道。
“还不知道,现在林家的人都在往张家赶,张家都炸开了锅。”小三一幅兴致勃勃,“我看今天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不会有什么客人,待会一起去张家瞧瞧?”
“好,现在就去。”
羽然也来了兴致,拉着小三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人来到张家时,张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
“听说有人看见林家公子的尸体发黑,八成是被毒死的,这样看来张家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清河镇论势力,三大家族中张家第一,武家第二,林家第三。张家莫非还怕了林家不成?”
“这事就要看两家主子怎么处理了,两家要真打起来林家自然是不如张家,但张家也会损人一千自伤八百,得益的就是武家了。”
“这么说起来,武家也有嫌疑了?听说喜宴那天武家的酒很晚才送到,会不会是在给林公子的酒里下了毒?”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的,听到这里羽然脸色铁青,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平白无故被别人冤枉,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正欲开口反驳,却听见张家大院内一阵大声吵嚷。
“今天你们非把人交出来不可,你们二小姐一直不敢露面,十有**就是她下的毒。她似乎暗暗爱慕着我家孩儿,我家孩儿选了语柔没选她,她肯定怀恨在心下了毒手又畏罪潜逃。”林家主子林正东的声音传了出来。
“情儿昨天就不在,怎么可能下毒。再说了情儿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的嘴巴有点狠,但心里善良的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张金元在对众人解释。
“现在随你怎么说,人是在你张家出的事,总之你要给我个交待,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要是还没弄清楚,要么交出张涵情,要么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林正东说完便带着一群人气冲冲的走出张家大院。
院子里,张金元,张语柔还留在原地。
“气死我了,你那妹妹啥时候不选,偏要挑这时候离家出走。白白遭人口舌不说,现在还下落不明,连派出去的人都没个回应。”
“爹,小妹她从来没出过远门,过几天自己就会回来了,只是林家说三天内要有个交待,爹爹心里可有怀疑过谁?”
张金元摇头,“语柔,我们去你房里,你把当时的情景在跟我详细描述一下,看看能不能寻得些蛛丝马迹。”
说完,父女两人便往语柔房里走去。
语柔房间还保持着喜宴当晚的装扮,桌布,床帘,铺盖全是大红色,床铺还是整洁的,可见并未行房。两人在桌子旁坐下,语柔又详细把当时的情景给张金元讲了一遍。
“当晚,我们回来后,林凡说肚子有点饿,我就让下人准备了点酒菜,谁知道酒刚喝到一半,林凡便倒下了。开始还以为是他不胜酒力喝醉了,后来渐才渐发现他面色发黑,叫来大夫却为时已晚。可酒菜我也吃了一点,要是酒菜的问题,我应该也会中毒才对。除非……”语柔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张金元满脸疑惑。
“除非他在之前就已经身重剧毒却不自知,只是刚好在吃酒期间毒发身亡。”